此时,围观的百姓各个都是目瞪口呆,他们从没有想过人的行动速度会如此之快,更别说是一次见到两个。
叶芝贞在旁也是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心道:“神风堂潘老二武功招数倒是一般,主要是以雷霆之速见长,他也是天赋异禀所至。一般的高手没有看清他的出招速度就已经败北了。可是这个日本人,居然能连接潘老二十余招不落败相,而且速度似乎也不输于他。”
信元这时手摸着小腹,微微喘着粗气,他道:“很厉害嘛潘堂主,跟个猴子一样窜来窜去的,弄得我眼花,肚子也跟着不舒服。”
而此时场上最吃惊的莫过于潘达本人,他生平交手的人中,从未有人在速度上能与他并驾齐驱,就算是廖清扬、叶芝贞等高手,与他过招时也是扬长避短,死守门户,等待时机进攻。从未有一人与他正面拼速度,而且还丝毫不落下风。
刚才,他接下信元一膝后随即迎面一拳,信元几乎在这一拳就要打到脸的时候微一侧头避过,潘达借势身体向后一转,右肘向信元头部磕去,这一招是潘达一大必杀之技,他的速度奇快,往往就算对方能躲过这迎面一拳,也绝难躲过这随后的一肘。
谁想到信元见招拆招,他头往右侧一偏,索性身体也往右一侧,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仿佛就要倒在地上,虽然躲过了这一击但是众人皆以为他是慌张中露出丑相地倒地避过。没成想他在快要倒地之际,双手在地面一撑,整的身体头朝下的,腿朝上的一倾斜,腿高度角度正好在潘达肩平齐的位置,信元猛力踢向潘达,潘达没法反应,只得抬手一挡,往后来连退了三步。
潘达恼羞成怒,之后上前又与信元过了数招,信元都是巧妙化解,予以还击,潘达虽然没有吃大亏,但是丝毫没有讨到便宜。
而这几招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的,花费的时间似乎快到一片枯萎的树叶从离开树干落在地上,或似在严寒之地往雪上撒一杯水凝结的速度。
众人惊讶半晌,才爆发出了雷霆一般地想起了喝彩声。
潘达稍微调整身位,便还要近前过招,信元手一抬,道:“慢,稍等一下,潘堂主。”
“怎么,投降就趁早,等一下干嘛?”他明知信元不会投降,但还是习惯性的开口说道。
“不是,刚才吃多了,本来也是可以比试的,但是你速度实在太快,撑着肚子打的难受,影响发挥。本来我不想糟践车先生的好意,但是也不行了。”
他说完看看四周,指着一个挑扁担的老汉道:“老人家,你挑的是什么啊?”
那老汉刚才一直看二人的比武,此时没想到这人直接叫自己,战战兢兢道:“我是去给买水的人家送了两桶井水,我这是刚送完回来,现在桶里什么也没有。”
信元听后道:“哦,那正好。”他从怀中摸了两个大子,走过去递给了老汉,道:“这两桶卖给我吧,你再去买个新的。”
老汉这两个木桶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烂的不行了已经,就是仗着还没有漏水就还是用着。白给估计都没人要,这时见有人居然出两钱银子买,自是喜出望外,他赶紧接过银子连连谢过。
信元单手提来一个木桶,道:“各位,失礼了。”说着他做了大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他对着桶,一手扣自己的嗓子眼,直接将刚才吃的饭食吐到了桶中。
“我去。”潘达和叶芝贞经历的比武数不胜数,但是从没有见过一个人比半道自己扣嗓子眼吐东西的,此人真是武痴,为了比武可以不顾面子在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事。
百姓更是看呆了,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吐起来了,不由得都往后退了几步。
一旁的车富莱刚才就觉得信元吃了五人份的食物居然还能马上与人动手,还能和潘达拼速度打个平手,早已是心惊不已。这时见他不顾体面的呕吐食物倒是也不如何震惊了。
那信元真是没少吃,吐了有一会儿了,他才起身,把木桶扣上盖子,道:“失礼失礼了,只是可惜了这熊掌,燕窝了。吐一半,留一半,刚刚好。”
此时人群中已经有人受不了也跟着吐起来了,而潘达内心的恐惧倒胜过了恶心,他心想这个年轻人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刚才他吐了那么多,还是只是吐了一半。自己要是吃那么多,早就寸步难行了,更别提与人动手了。信元居然能与自己打个平手还能占得上风,这时的自己怎么能够取胜?
这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回头一看是叶芝贞,听他道:“潘老弟,认输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本来潘达已经想要认输了,但是听他这么说,心中傲然之气上来了,他道:“哼,等着瞧吧。”他也不理会叶芝贞还要说什么,一个箭步冲向了信元。
信元对潘达的一面一拳丝毫不做理会,他身体一侧,右脚向前一记侧踢,只听“砰”的一声,踢在了潘达的小腹上。潘达两眼一翻,直接跪倒在地,不再动弹。
众人谁也没有反应过来,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大家见潘达就这么跪在地上,一丝不动,才接受了这一现实:广州城不可一世的潘达堂主就被这个日本年轻人击败了!
车富莱在一旁笑道:“哼,神风堂堂主居然这么不堪一击啊。”
信元见潘达已然不行了,他朝叶芝贞道:“叶馆主,在下也向您想讨教一二,可否赏光啊?”
叶芝贞半晌不语,他叹了口气,道:“我今日通武馆休馆,请阁下随我来我寒舍比试吧。”
信元点头同意,他看了一眼车富莱,道:“车先生,您估计也要跟我一起吧。”车富莱当然要随行跟着,便说也要一起前去。
叶芝贞叫来一个围观的小孩,给了他几文钱,道:“你去神风堂,通知潘堂主的弟子来抬他师傅,再叫一个人把那个桶抬走,在这儿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