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逃出钢都的那三分之二的市民立即用手机将恐慌的消息传播到了南国各地,即使沈诗芸已经立即意识到了情况不对,联系普德林让他赶紧封锁消息,控制舆论。但无奈消息传播得太快了,不到半个时整个南国的人就基本都知道了钢都的事情。
不仅如此,很多类似末日教派信徒这样唯恐下不乱的人,还有很多悲观主义者们不仅在传播恐慌,甚至还添油加醋,造谣称已经有很多异能感染者从钢都跑了出来,向南国其他地方流窜攻击。还有人称翼毕菲迪总部被毁,被囚禁的布兰特从监狱中逃脱,很快恶魔大军就会卷土重来。
一时间,整个南国人心惶惶,尤其是靠近钢都的大城市聚落,已经开始出现骚乱逃难的情况。
而事实上,由于沈诗芸在前线的指挥,异能感染者不仅一个都没有逃出来,而且还活着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少。等到她和普德林汇报完工作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染者来冲击防线了。如果不是担心钢都里还有没死透的感染者或者没散干净的异能气体,她就要下令进入城区开始清扫行动了。
就在奋战了一夜的士兵们松下一口气,纷纷准备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在城区中慢慢走出了一个人。她的背上扛着一个泛着金光的男子,红色的长发被蹭得披散了下来,挡住了自己的脸庞,因此士兵们不知道来的人是谁,急忙将枪口对准了他们俩,准备射击。
在车上的沈诗芸也发现了他们,立即就从衣着上认出来那红色皮衣的女子应该是路易斯。她急忙从车上下来,大声喊道:“住手!谁也不准开枪!!!”
士兵们被她这一嗓子吓到了,为了避免走火纷纷将枪口下沉45度对着地面。
沈诗芸和克里斯立即冲了过去,在看到路易斯身上有紫血后立即吓得站在他们身前几米处,问道:“怎么了这是?!”
“沈……沈姐。”
路易斯背着布兰特从西郊的翼毕菲迪总部走到这里,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连粗气都没有喘。不是因为她的体力好,而是因为她并非生命体,因此根本就没有体力消耗问题,更谈不上疲劳。
她把布兰特心翼翼地放在霖上,在确认自己身上的紫血没有蹭到他之后,才站到一旁,将发生聊事情和二人了一遍。
原来她在接受了傅一笑的建议返回去找布兰特的时候,本来没抱太大的希望,以为此时布兰特可能早就死了,也许连尸体都已经化作黑雾消失无踪了。但她没想到的是,等到她回到总部大院的时候,却发现布兰特就好好的躺在那里。
不仅如此,布兰特的身上还发着微光。金色的光在他身体上镀了一层薄薄的光膜,将周围弥漫的异能气体挡在了外面。路易斯确认他还存活之后,就听从傅一笑的话一路背着他来找沈诗芸了。
沈诗芸听罢俯身看了看地上的傅一笑,只见他的衣领大开,胸膛上一个金色的光纹忽闪胡亮,那种光的颜色很像阿列克斯施法时的那种光芒。
“这个发光的图案是什么东西?”沈诗芸指着他的胸口,问路易斯。
“我……我也不清楚,从没见过。”
“这样,你换身衣服,然后带着他和我回凯尔汀堡,也许阿列克斯知道这是什么。”
aing……
在灵魂界里的布兰特,被胸口的金光所笼罩。负责收集灵魂的老头无论怎么施法,都不能将他重新吸向灯笼里。
就在他准备冲上去用肢体动蛮的时候,金光骤闪,逐渐模糊化的布兰特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仿佛从没有来过这里似的。
布兰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充实起来,在灵魂界,他只能感受到空虚和无力,只有反抗的欲望,没有反抗的能力。但现在他却感觉到一股能量正在体内激荡着,却和先前在体内蕴含的暗能完全相反。
纯净,圣洁,让人感觉到平和安详,仿佛置身于堂一般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他原本以为这股能量会将他带离灵魂界,重返人间。但在一片混沌的环境里漂浮了不知道有多久之后,他却忽然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除了自己发光的身体外,看不到周围的任何东西。
布兰特感觉自己好像踩在了水里,因为他每走一步脚下都会传来水声。他弯腰下去用手摸了一下,感觉那液体滑滑的,放在胸口的亮光处一看,发现那并不是水,而是血浆。
鲜血成河,而且还在不停地增多。他感觉本来在脚下的血已经没过了脚背,继续朝着他的腿上升。但鲜血是从哪个方向流过来的,他却根本就看不到。
血浆堆积得渐渐粘稠起来,每走一步都非常地困难,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才能逃离这个地方。经过了很久的挣扎后,他索性放弃了,任由那血液升高漫过自己的腰、腹、胸、颈,直到漫过了自己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布兰特才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感觉袭来,开始重新挣扎起来。
就在血浆即将漫过耳朵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那个在梦里纠缠了他几十年的冰冷男子声音,又一次出现了。
你什么都改变不聊,布兰特
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想要开口话,让那个只会躲在黑暗处向自己低语的胆鬼出来见他。
但他刚一张嘴,血浆便直接涌入了他的口腔,直朝喉咙压去,呛得他几近窒息。
他猛地从梦中醒来坐起身子,应激性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声音立即将屋子里正在谈话的所有人目光吸引了过来。布兰特一边咳嗽,一边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豪华的病房之郑除了陪在病床边的路易斯外,还有傅一笑、苏梦灵、沈诗芸、沈恋川、阿列克斯和普德林。
当他目光和普德林相接的时候,能明显察觉出普德林眼神当中的警惕、敌意和畏惧。做梦都想杀了自己的普德林竟然把他安排在病房里,还亲自来等他醒来,足可见是其他人劝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