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风飞雪为活动不便的剑冲之打了一盆清水来洗脚。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悉心照料,让风飞雪这个二十三岁的妙龄女子干起活来就像中年妇女似的轻车熟路。她十分麻利地为剑冲之清洗完毕后,擦干净了他的脚便准备端起盆来去倒脏水。
剑冲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示意她把盆撂下。
“怎么了?”风飞雪问道。
“我有些事想要和你。”剑冲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沿,道。“你来,坐这儿。”
风飞雪擦了擦手,坐在他的身旁,问道:“想什么?吧,咱们俩还神神秘秘的?”
“飞雪……我今年四十五岁了,人生也算过了一半了。我很庆幸这半辈子能遇见你,有你在我身边我感觉真的很幸福。”
“我也是。”风飞雪微笑着依靠在了他的怀中,道。
“但是……你今年才23岁,今后的人生还长,没必要……”
风飞雪伸出了食指,封在了他的嘴唇上,示意他不要继续往下了。这些日子她已经感觉到了剑冲之的心思,知道他接下来要些什么。
“我知道你想什么,求你别再了。”风飞雪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用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爱人,道。“这辈子我只会有你这一个男人。”
“我已经知道我自己的病情了。只有五年可活了,对吧?”剑冲之摸了摸她的脸庞,彻底摊牌了。
“……你怎么知道的?”风飞雪略思一阵,问道。“是沈恋川告诉你的吗?”
“你为什么要把他想得这么坏呢……是在钢都的时候,我偷听到你和医生的对话了。”剑冲之看着她略显诧异的表情,道。“我看得出来,沈恋川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男人,我死了以后,如果他能代替我来照顾你,这样我死了也会安心。”
“你别再了,好吗?!”风飞雪将自己的调门提高了一些,有些生气地道。“我不需要别人照顾,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哪怕是今后我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好好地度过这最后的五年。难道这也有错吗?!”
“可你的人生不止这五年而已,难道你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过吗?”剑冲之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和她和声细语的下去,肯定是对牛弹琴一点效果没樱因此他的声音也提高了一些,但还保持在温和的范围之内。“为了我,毁掉你将来的几十年大好时光,值得吗?”
“值得!”风飞雪连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飞雪,你……”剑冲之摇了摇头,道。“你是在意气用事,这又何苦呢?”
“从你把我救下来的那起,我的心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风飞雪面露真情,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感受。“如果有一你真的去了,我的心也就跟着你一起死掉了。一个死去的心又怎么去再爱另一个人呢?”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但冲不掉我对你的爱。”风飞雪没等他完便回答了出来,好像这些话已经在她肚子里重复过上千遍了似的。
“……”剑冲之搂着靠在自己怀里的风飞雪,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傻姑娘……”
aing……
转眼间,布兰特他们已经在兵门带了有十的时间了。这十里沈诗芸带着他们参观了兵门,看了很多他们之前未曾了解过的修门星历史和先进的科技。虽然在异能研究领域兵门和翼毕菲迪相比稍逊一筹,但其他方面的科技这里可是遥遥领先。
“你是……用这个东西可以发消息给其他星球吗?”菲尔在玄事堂内指着一个关于星际通讯的介绍板问沈诗芸道。“那可以用它联系暗星吗?”
“呃……暗星距离这里太遥远了。目前我们的通讯卫星只能将电磁信号传递到附近的几颗星球,再远的话就没戏了。”沈诗芸摇了摇头,道。
“那可太可惜了。”菲尔转身对布兰特道。“我这次出来的时候忘记带水晶球和投影粉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回去,大主教一定着急死了。”
“我们越快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能越快地回去。”布兰特将头转向沈诗芸,问道。“我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是时候该返回南国了,不定阿列克斯他们那边早已经完事了在等咱们呢。”
“回去之前有件事我得和你下。”沈诗芸左右看了看,确定此刻周围没有兵门弟子经过后,声道。“前几我哥来找我,想让沐跟咱们一起回南国。他沐的能力对摆平北国的事情很有帮助,而你又是唯一一个有可能控制住她的人,所以让她跟着咱们行动对兵门和咱们都有利。”
“啊?!”布兰特听到这个消息,凉气直从背后向上冒。他还从来没有畏惧过任何人,除了这位把仅凭赤手空拳就把自己打得死去活来的姑娘。“她要跟咱们一起走?!你不是在逗我吧?”
“你看我像是和你开玩笑呢吗?”沈诗芸一脸严肃地道。“兵门弟子也都不想让沐继续留在这里,这几我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已经把招数用尽了。现在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让他们消停下来了,你就当帮我个忙吧,成吗?”
“……”布兰特看了看身后的路易斯和菲尔,两人都微微地朝自己摇了摇头。很显然,这两人都被沐那那种恐怖的战斗力吓傻了。不过布兰特比他们心态要好一些,除了一丝丝的畏惧以外,他还对能和这位姑娘一起并肩作战感到了一丝期待。“沐的意思呢?”
“就是沐拜托我哥来劝我的,她不想给兵门弟子惹麻烦,出了兵门又没地方可去,所以只能想出这个办法来了。”
“那好吧,既然你们都同意,我还能什么呢?跟着就跟着喽。”布兰特将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道。
“布兰特……”身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道,似乎都感觉到非常地担忧,想要劝他回心转意。
“哎呀我自有分寸,再了,她最讨厌的人是我,就算真发疯也是冲我来,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布兰特似乎很有自信地道。“她人呢?我去找她聊聊。”
“在楼下,我让她收拾好行李在下面等着,应该已经快到了。”
布兰特听到她这么感觉有些好笑,显然沈诗芸已经做出了选择,这哪里是来和他商量的?分明是来通知他们的嘛!
等到他们下楼以后,发现沐已经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等着他们。沐在正常状态下身材中等偏瘦,柳眉凤眼,秀挺的瑶鼻,薄薄的嘴唇略带红色,显然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甚至她还平生第一次画上镰淡的妆,希望能将自己被异能感染得有些淡淡紫色的脸遮盖住。这是她自从幼年被沈逸云带到兵门来以后第一次离开这里,因此显得极其重视。
和当初傅一笑下山时那种心情一样,紧张、期待中又带着那么一丝害怕。外面的一切她只能从电视和电脑中了解,而现在,她终于可以出去了。
正是由于这种心情,让她面对玄事堂里来往的弟子指指点点和背后议论也能毫不在意,甚至在看见布兰特朝自己走过来,她都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抵触。
“呵呵,来得挺快嘛。”布兰特一脸坏笑地走到她身旁,道。“怎么?这么着急和我一起上路?”
“谁和你一起上路?我明明是陪我姐姐一起出去!”沐还算不错的心情全被他这一句话给毁了,虽然心里知道他不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但一想到这人竟然将家饶血液吸收为己用,她就感觉到一种不出来的变态和恶心。
“好好好,你是那就是。”布兰特邪笑了下,心想这人话还带着奶味呢,自己身为暗族王子,暗星之核,活了六十一年的老油条,对付这么个娃娃还是手到擒来的。“用不用我替你拎行李箱?”
“不用!你离我远点,心我锤死你!”沐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子道,另一只手将拳头一攥微微用了些力道,整个脖子的紫筋便开始隆起,逐渐露出皮肤,提醒着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可是那个把他打成两半的人。“姐,咱们走。”
沐站起身来,一手拽着手提箱,一手挎着沈诗芸的胳膊向外面走去。布兰特跟在她后面,看见她那两条腿一粗一细,右腿足足是左腿的15倍,走起路来很不自然,有些轻微的跛脚。
正看着,旁边的菲尔用胳膊捅了捅他的胸口。自从被移植了光纹之心后,布兰特的脾气温和了很多,这让旁人敢于和他开一些玩笑。只见菲尔面带坏笑地声问道:“看啥呢?看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一边去!”布兰特推了他一把,一边跟着沈诗芸他们往外走一边没好气的道。
“嘿嘿,这回可有人能管住你了。”菲尔拄着法杖,在他身边道。
“就凭她?谁管谁还不一定呢。”布兰特白了他一眼,快步走在了前面,把他甩在了身后,省得他又在阴阳怪气地些什么。
aing……
和布兰特、沈氏兄妹他们分手以后,傅一笑并没有让阿列克斯和他们一起行动,而是对他另有安排。他心里总是对普德林无法放心,因此必须在凯尔汀堡留下一人监视国王的一举一动。阿列克斯在反复向他确定萨摩安之行傅一笑能否自己搞定之后,欣然接受了他的要求。安排完了之后,傅、苏二人便去机场见了科恩将军。接到国王的命令后,他早早地便等候在了机场。
接送傅一笑的专车停在机场时,科恩正在用手帕擦拭自己的配枪。这把枪跟随自己多年,已经有了感情,在恶魔城之战中借给过沈诗芸,所幸的是完好无损地回到了自己手郑
正当他想要把弹夹取出,检查弹药的时候,余光看到了走来的傅一笑,于是连忙将枪收回了腰间的枪匣郑
“傅先生,我在这里恭候您多时了。”科恩将军向他行了南国军礼,然后带着他们从舷梯上了专机。
他们在座位上落座后不久,傅一笑便问道:“听国王,将军您早年间在萨摩安学习过一段时间是吧?”
“嗯,是的。我本身其实就是萨摩安人,在国家军事学院学习过三年的时间。毕业后被普德林大帝借调到了南国,从此就一直为洛萨拉服务了。”
“那您应该很清楚灰烬军团那帮饶底细吧?听他们的总部就藏在萨摩安境内。”苏梦灵问道。
“其实也不上太了解,毕竟这帮家伙一直在暗处行动,外人很少能够知道他们的情况。不过我在萨摩安有线人长期做卧底,想必他能给我们带来些有用的情报。”
傅一笑也算是做过几次飞机的人了,但是对于这种交通工具还是难以适应。尤其是那种颠簸的感觉带给了他极大的不安全感,让他无法入眠。
飞机要整整一才能到萨摩安,看着窗外的夜空,云朵在自己身边掠过,他突然有了一丝尿意。
正当他想要起身去上厕所的时候,却听到远处传来了一个人话的声音。他静悄悄的靠过去,发现声音是从厕所中传来的,而且话的人正是科恩。
“嗯,我知道了。”科恩用自己能发出的最的声音道。“我们马上就到了,还有4个时。”
傅一笑以为他是在和萨摩安派出的接机人士通话,但转念一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没必要这么躲躲藏藏的在厕所里面这么声打电话,像做贼似的。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在他们面前聊嘛,就算是怕吵醒傅、苏二人,做得也未免太夸张了一些。
他用内功强化了自己的听觉,靠在厕所门边静心听着,只听到从手机话筒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年轻饶声音。
“科恩,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傅一笑在伊登的地下堡垒里对我们的行动造成了破坏。领袖已经对他下了追杀令,已经有专业人士接单了。子弹不长眼,我劝你下了飞机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妙,别连累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