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德加将林德带往病房的期间,埃德加对着林德讲道:“林德,我真是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你了,没想到你会在第一批增援队伍里面。”埃德加跟林德的关系很好,他多次帮林德治疗过伤病,以前林德因为水蛭而发高烧的时候也给予过帮助。
埃德加对林德来说算是个恩人。
“好像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来着。”林德在过来的途中有跟罗薇短暂地交流过这方面的事情,无论是第一研究基地还是第二研究基地,最空闲的七阶猎手只有林德一个。而且林德还是最早来到彷徨谷的人之一,对总队长他们来说算是首选。
“嗯,你作为猎手的实力确实很有保证。”埃德加特意强调了作为猎手,可惜林德没注意到。
“感觉就那样吧。”林德觉得自己还蛮普通的。
“话说回来,我可能应该带些慰问品给哈里森比较好。”林德记得他曾经从夜弥那边学习过要给病人带慰问品的事情,记得夜弥强调过有能力的话一定要带慰问品,说是为了跟其他人维持良好的关系,林德倒是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想要结交的人应该没有人会在乎这种事情。
他不太想为了带慰问品而带慰问品,但现在是看望熟人就另当别论。
“慰问品吗?看你自己的意愿吧。”
“看自己的意愿吗或者我去偷个米袋过来给他,他平时应该吃的比较少吧,而且还能够拿来锻炼体力,挺好的。”林德一拍脑袋,想出了一个奇怪的慰问品。
林德的想法把埃德加逗乐了。“米袋,你让他吃生的吗?没想到你还能有如此新奇的想法。”然后话锋一转。“米袋可不能给伤者当慰问品啊,哈里森不像是需要你带慰问品的人,这次就算了吧。”埃德加不希望林德真的胡来,他清楚现在不是能看这种有趣表演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好吧,那回归正题。我听他们说哈里森是因为魁麒麟的攻击而受伤的,遭遇到黑炎的袭击,哈里森的情况现在到底怎么样。”林德很关心哈里森的病情。
“能够治愈,接下来可能要花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魁麒麟的黑炎让他的手臂跟胸口的皮肤还有一部分肌肉基本坏死,得挑掉那些坏死的地方。还好他是个厉害的猎手,身体很健壮,运气也非常好,不然他的性命都保不下来。”
“听起来够疼的”林德觉得把肉一点一点的割掉是一件非常痛苦的过程。
“没有办法,要么把那些肉挑掉,要么截肢。老实说当时选择后者更容易保住他的性命,但他宁愿死都不肯接受。”埃德加说话的语气当中带着一份无奈。
“作为同行我倒是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对他来说截肢就等同于不能够再继续当猎手,我记得他跟我一样,青少年时期学的本领都是为了成为猎手而学的,没有任何后路。对他来说不能继续担任猎手的工作,跟死掉也没区别。”
林德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都有种悲凉感,虽然他还不会为了未来而发愁,但却能体会到哈里森的煎熬。今后靠什么活命,对许多能够活着退出猎手行业的人都是件难题。
“还有很多种选择吧,我听说主岛的一些国家要设立专门培养猎手的机构吗?就算失去了一条手臂也是能够被聘用的吧,增加的难度问题以哈里森的。”
埃德加所说的计划已经在进行中,飞行舟的改良让主岛的国家开始增加对主岛外的探索,对猎手的需求大大增加,然而现有的大部分猎手在待遇上没有显著的提高。
“厉害的猎手未必是教人的料子,如果不是吃不起饭的话绝对不想去误人子弟。”林德有着这种想法,就算安妮是被硬塞给他的,他也不想要耽误安妮的时间,或者可以说是浪费她的生命。
“还是看看之后的发展吧,现在起码比这个行业刚出现的时候好多了。”林德从自己的老师口中得知,猎手的前身是奴隶与军队,再之后才慢慢发展成了一个行业。林德觉得就算平时经常被当工具用,但地位上肯定是要高于奴隶的吧。
林德没在米拉乌尔德见过奴隶,只看过有着类似遭遇的人。米拉乌尔德的奴隶制度在很早就被废除,但他听说其他国家依然存在着相似的制度。无忧ux
他没亲眼看到过,所以不敢下定论。
“还是希望那群人上人能多做些人事。”埃德加摇头道。
“埃德加医生你算是贵族的一员吧”
“阿德勒家族在学医之后就可以选择完全不去接触那些东西,说实在的,我不喜欢那种与人斗的感觉,虽然阿德勒家族相较于其他家族还是比较团结的。”埃德加苦笑着讲道。
“而且因为支持前代国王的原因跟王室走的比较近?”林德记得他的老师跟他讲过的说法。
埃德加神色复杂,用很小的声音讲道:“跟王室走得近可未必是好事。”
“不是好事吗?”林德没办法理解,他的认知里这应该是好事才对。
在说这些话的同时,林德跟埃德加已经走到病房附近,而且讲起来没什么兴致,林德便没再继续接着话题讲下去。
“哦哟,我记得病房是建在附近对吧。”
“嗯,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啊。”
“毕竟我也在那边躺了一阵子”林德有点尴尬,对他这个以身法为主的猎手来说,因为猎手级怪物而受伤算是件大糗事。
埃德加跟林德走到了一排石屋前面,接着在第二间石屋的木门前面停下,埃德加先走到了木门前面。
“哈里森,现在醒着吗?有个人要来看你。”
“埃德加医生?进来吧。”从门里面传来了回应的声音,听到回应后,埃德加便打开了木门,将林德带进了石屋。
里面放置着两张木板床,床上铺着床单,床边放置着一个方木箱。
一张床是空着的,枕头跟被子都被整齐地叠好放在床上,似乎没有人睡在这里。而另一张床上则躺着一个金发的青年,他就是林德这次要看望的熟人。
金发青年躺在床上,身躯被棉被所掩盖,林德能看到他未被棉被遮掩的脖子上缠满了绷带,不知道绷带下面的肉体伤得怎么样。
金发青年的脸没有转向他们,他茫然地看着石屋的天花板,两眼无神。
“埃德加医生,你说要来看我的那个人是谁?”
林德替埃德加对金发青年回答道:“我是林德艾伯尔,哈里森,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