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周。
渭水北岸。
姜尚一身戎装。
兵营里,一片金戈铁马。
虎贲营。
飞鹰旅。
两支岐周精锐兵种,正在姜尚的训练中日益强大。
上任岐周执政官以来,姜尚兢兢业业。
他已然发现,比起辅佐岐周政事,姬昌更偏向于用他练兵。
管理岐周政事,谁也没有姬昌精通,谁也比不上姬昌。
姜尚虽然有才华,但只能在政事上作为一个辅助,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但在兵界。
姜尚大有可为!
在姬昌的筹划里,姜尚是在岐周军界独当一面的角色!
这是姬昌最大的用意。
同时也是姬昌对于姜尚最重要的安排!
姜尚的价值,不在于理政,而在于练兵。
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就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
姬昌的感触很深。
多年前,商周第一次联合军演,就震慑住了他与殷商开战的想法。
那一次,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殷商的军威!
殷商,太强了。
岐周的差距,太大了。
如何追赶殷商,弥补军队上的差距,从来都是姬昌的心病。
姜尚知兵。
虎贲营、飞鹰旅,将是岐周未来的杀手锏。
不过,眼下,姬昌心里所想的,却是殷商运动会。
殷商运动会,声势浩大!
主要是子牵头,诸侯们都进行了资本注入。
总体来讲,这仍是一次变相收税。
区别就是,如果殷商运动会盈利了,可以按照注资比例得到分红。
盈利……
哼!
姬昌是不抱那个幻想了。
子号召的事情,绝没有好事!
哪一次,不是搜刮民脂民膏?
盈利,就算盈利了,恐怕也是子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们这些打工仔,难道还奢求分一杯羹吗?
据,殷商运动会的主意,是戴明月出的。
而且,殷商运动会的成型,也与戴明月的工作密不可分。
嗯……
这个戴明月,真是一肚子坏水儿!
净想着撺掇子欺压诸侯!
太坏了!
运动会,运动个球!
商人,没一个好东西!
想想就来气!
岐周刚遭了大地震,损失惨重,正是百业待兴之际。
而殷商运动会,就在这么个时机举办了。
真会挑时候啊!
姬昌闷闷不乐。
他愈发感觉,戴明月不是个好人。
他有理由相信,帝辛,是在针对他。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啊!
灾、人祸,全都让岐周赶上了。
岐周,这是有多差劲?
唉。
殷商运动会的开幕式,帝辛居然还邀请他去!
他果断婉言谢绝!
不去!
他日理万机,出了钱还不够,还要耽搁工作去给帝辛捧场?
不带这样的。
他不怕得罪帝辛,要打就赶紧开战吧!
死,也死个痛快。
每次这么哑巴吃黄连,谁受得了?
唯一让他高心,是姬兰怀上了姜尚的孩子。
这是一件喜事。
姬兰干得漂亮!
姬兰嫁给姜尚没过多久就有了姜尚的骨肉。
这样一来,姜尚和岐周绑定得更紧了。
如果姬兰生下一个儿子,就在大臣中间选择一个生有女儿的,定下娃娃亲。
如果姬兰产下一女,嗯,就许配给他姬昌的儿子。
虽然他的儿子都比较大了,但可以的。
姬考,才27岁。
姬发,才25岁。
他们的弟弟们更年轻。
等到姬兰的女儿长到十五六岁,他们也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嗯,可以。
姬昌想得很远。
姜尚和姬兰的后嗣还未出生,就已经被安排好了未来。
想到姬考,姬昌就想到了朝歌大学的期末考试。
不知道,姬考和姬发会有怎样的表现?
“姬兰,殷商运动会的情况如何?”姬昌问客厅里的姬兰。
“哎呀!可了不得了!”姬兰尖叫着回应。
“大惊怪!”姬昌喃喃道,“区区一个运动会,还能翻了不成?”
虽然对殷商运动会很反感,但他还是非常关注。
毕竟,岐周代表团取得的战果,也是岐周的荣誉啊。
“父亲大人!您是没有看到,殷商运动会第一,就诞生了一位超级巨星!”姬兰激动地道。
“我当然没看见了。难道你看见了?”
“……”
姬兰怔了半晌,继续道:“父亲,您知道吗?殷商,诞生了一位赛跑才!”
“那个才的名字叫甚?”
“桑落。”
“嗯……他是才?”
“毫无疑问!殷商运动会第一,总共产生了赛跑项目的全部四枚金牌!而桑落,独揽其三!”
“什……什么?”
姬昌一口韭菜盒子没咽下,直接喷了出来。
“父亲,不必惊讶。桑落的王朝才刚刚开始。”
“不是,我们岐周呢?我们岐周有所斩获吗?”
“额……”
“话呀!”
“我们岐周……”
“薅了,不用了!我知道了。”
“……”
姬昌擦干净了嘴巴,道:“也罢,也才第一而已。还有四的吧?四,我们岐周代表团必将载誉而归!对了,今是第几?第三吧?我们岐周有谁出战啊?”
“父亲,今,我们岐周不出战。”
“……”
“不仅是我们岐周,殷商,下诸侯都不出战。”
“……”
“因为,今是休赛日啊……啊哈哈哈!”
“……”
姬兰放肆地大笑一阵。
突然,她哎哟一声,捂住了腰。
“哎呀!你看你!笑成什么样了?开心坏了吧?我帮你拍拍,深呼吸”姬昌给姬兰轻拍后背,道,“好些了吗?岔气不算大问题。”
“嗯,好多了。”
恢复了正常之后,姬兰开始给姬昌讲殷商第二的比赛情况。
殷商运动会第二,是赛车日。
上午,单马赛车。
下午,双马赛车。
“我们岐周……算了,谁夺冠了?”
“哎呀!这位可不得了了!”
“又是才?”
“不!才,已经远远不足以形容他!”
“……”
“这位,可是殷商运动会里,最耀眼的明星了!也是最大牌的选手!”
“无聊!追星什么的,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女生、媳妇。”
“哎!父亲,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
“好好好!我们的姬兰大英雄!姬兰大美女。哈哈哈!”
“不和您一般见识!”
“……”
“您知道这位i大牌是谁吗?”
“唔……”姬昌猛烈摇晃着脑袋,诚实地道,“不知道。”
“他就是殷商御前上将、忠武侯,飞信使!”姬兰用高亢的语气喊了出来。
“飞信使?”姬昌若有所思,“殷商,何时出现了这等人物?还是……大牌?”
“哎呀!父亲!您真是太宅了!”
“……”
“飞信使?我知道殷商的御前上将和忠武侯是飞廉。但这个飞信使,是什么东西?难道飞廉被帝辛弃之不用了?果真如此,那我就要高兴一下了。”姬昌有些嚣张地道。
“扑哧!”姬兰拍打着姬昌的胳膊,“那可真是让您老失望啦!飞信使,就算飞廉。”
“……”
姬昌故作生气道:“不听了,不听了。净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嘻嘻,您老就别耍孩子脾气啦!乖乖坐好,听我讲飞信使……哦不,飞廉,如何包揽本届殷商运动会的全部赛车冠军!”
……
……
当。
飞廉驾驶伊洛车厂的伊洛之翼,位于第七赛道。
和他相邻的,分别是位于第六赛道、朝歌车的子仲,还有第八赛道、子夜车厂的左疆。
不是他骄傲,就这位,都是垃圾。
事实上,子仲和左疆,在赛车圈大也算是人物。
况且,子仲,还有一层殷商王子的身份!
当今子的二哥!
实际上,子仲的绰号,就是“二哥”。
二哥很牛!
在殷商王室,子仲的赛车技术,首屈一指!
他自己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就是这么自信!
子仲,经常作为赛车比赛里的最大牌,活跃在各大赛车场,经常包揽各种冠军!
有人,子仲,是被殷商王子耽误的赛车手。
确实,如果子仲全身心投入赛车这一行,估计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
但是,应该看到,子仲能在赛车上闯出名堂,与他的殷商王子身份,还是有很大关系的。
试想,如果他不是殷商王子,那么就不会有太多的资源,简而言之,就不会有太多钱去玩赛车。
玩赛车,很烧钱。
尤其是在入门阶段。
没有车厂愿意赞助,没有人投资,就只能自费。
一辆比较好的赛车,少则十几万,多则几十万。
真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如果没有车厂签约的话,很多赛车手,估计也不会成为赛车手哦。
赛车手之间的竞争,归根到底,还是他们背后车厂的竞争。
谁家的赛车手厉害,就代表谁家的赛车厉害!
虽然不完全一致,但都是这样理解的。
这就是为什么,各大车厂都热衷于赛车比赛。
再没有什么比赛车比赛,更能堂堂正正地与对手血拼了。
每一场赛车比赛,都是一次盛大的宣传活动。
如果能赢下一次总冠军,将给车厂带来非常可观的新增收入!
广大观众,也喜欢看赛车风驰电掣的景象,看各大车厂勾心斗角,看明星车手叱咤风云!
车厂乐意,观众爱看。
所以,赛车比赛,就这样成了。
商业价值,体现得淋漓尽致。
子仲,是典型的贵族车手,拥有自己的赛车团队。
他自己参加比赛,也向各大车厂提供优秀赛车手。
虽然子仲在殷商政坛没啥存在感,但在赛车领域,提起二哥,没有不知道的。
加上子仲在殷商王室的特殊身份,很多赛车手遇到劳资纠纷、或者其他棘手问题,都倾向于去寻求子仲的帮助。
子仲,也是不错,一般上都会伸手相帮。
“有问题,找二哥。”
这句话,在赛车圈,相当有名。
总而言之,子仲,或者“二哥”,绝对是赛车界的大佬!
然而,子仲是如何变成垃圾的捏?
那恐怕就是在飞廉进入赛车圈之后吧。
此前,子仲,是最资深的赛车专家,最热门的冠军人选,没有之一。
据,子仲在赛车比赛里拿到的冠军奖杯,已经堆满了两个卧室。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不管怎样,子仲是拿冠军奖杯拿到手软。
虽然他是二哥,但他是赛车界名副其实的一哥!老大!
但是!
飞廉进入赛车界之后,情况发生了改变!
子仲的地位,被撼动了!
子仲,从赛车一哥的位子,滑落到了赛车二哥的位子……
他,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二哥。
只要有飞廉参加的赛车比赛,冠军基本上与子仲无缘。
基本上……那就是有例外咯?
有例外。
飞廉,并不是参赛必赢的。
他终究是个凡人。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就算飞廉赢不了,子仲也没能把握住机会。
飞廉不拿冠军,子仲也拿不到冠军。
飞廉拿到冠军,就更没子仲什么事了。
当然,飞廉进入赛车界之后,子仲还是拿过冠军的,在飞廉不参赛的时候……
这已经成为了着名的“飞廉魔咒”。
只要是飞廉参赛,冠军,就一定与子仲无缘!很奇特!
子仲很苦恼。
他最擅长的,莫过于赛车。
可是,上为何对他这样残忍?
难道,他拿了那么多冠军,用尽了冠军的运气?
现在,只能拿亚军了?
朝歌最有名的占卜师曾为子仲算卦,指出:“飞廉,龙雀也!龙雀者,极为孤独而凶猛!张开的黑翼遮蔽日!一旦起飞,再不落下!”
子仲不服:“他不过是个鸟!”
占卜师摇摇头:“殷商,也是个鸟。”
“……”
“玄鸟。”
“我不信!我不信他能挡我!”
“二王子,或许真的是意,您,归为子的儿子,是为。而飞廉,他的黑翼,可以遮!”
“……”
“况且,他一旦起飞,再不落下!”
“额……那意味着我永远要被他压一头了呗?”
“二王子,请节哀。”
“……”
子仲悻悻离去。
头一次,他觉得占卜师,在扯淡。
推而广之,他认为所有的占卜师都是在扯淡。
他不认为,他会输给飞廉!
他不服!
遮蔽日的黑翼……哼!不能有这么牛逼的存在!
如果飞廉真的能遮蔽日,那么,就由他子仲,来教飞廉做人!
还“一旦起飞,再不落下”,呸!
结果,子仲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占卜师的预言……
无数次,他仰望星空,发出这样的感慨:“既生子仲,又何生飞廉?”
总之,子仲,不是飞廉的对手,在赛车领域。
至于左疆,更是菜鸟。
左疆,也是一位信使。
他就是追随着飞廉的步伐,当了赛车手,签约在子夜车厂。
他想签约到飞廉所在的伊洛车厂,但非常可惜,竞争太激烈了。
不能与飞廉并肩作战,那么成为飞廉的对手,也是不错的选择!
刺激!
即使败,也是败给殷商第一赛车手飞廉!
无论什么时候起来,他左疆,都是曾经与飞廉对抗过的男人啊!
只不过是没有赢罢了。
不以成败论英雄。
实际上,但是飞廉的对手,这一头衔,就已经能吹一辈子。
可以了。
正是左疆的选择,让他的赛车技术突飞猛进!甚至超越了子仲!
与飞廉比拼,与最优秀的人比拼,的确进步很快!
至于子仲,似乎是被飞廉打崩了……
飞廉之下,就数左疆和子仲了。
他们三人,是夺冠大热!
现在,他们出发了。
……
下午。
子仲、左疆再次与飞廉在决赛相遇。
“飞信使,这一次,你会输!”子仲骄傲道。他想要给飞廉施加压力。
“哦?那就是,左疆会赢咯?左疆,提前恭喜您哟!”
“……”
子仲脸色尴尬,偷鸡不成蚀把米。
“昂,飞信使势不可挡,刚刚拿下上午的单马赛车冠军,下午的双马赛车又是你的强项。我压力很大啊。”
“哎呀!左疆,你这可不行啊!你看看二哥!昂?拿出自信!像二哥那样,学着点!”
“嘿嘿。”
子仲:“……”
结果,飞廉大胜!
两座冠军奖杯!
飞廉魔咒,终究没有打破。
飞信使,还是飞信使。
二哥,也还是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