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达广场。
最高的49层总经理办公室里,方锐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下面的马路、行人、楼房。
身边站着一名约40岁的中等身材、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神态恭敬,默默地陪在方锐身侧。
半晌,方锐说道:“阳品,城北那边的改造审批得怎么样?”
“有些阻碍,但是我相信很快就能拿下。”
“嗯,最近方家有动作,要到凡城投资发展,你多留意一下,在他们来之前争取多圈些地。”
“是,方总,城北改造项目需要大量资金,我们每个月都要把大量资金调拨到燕京,对凡城这边发展不利,眼下资金也圈不了多少地,是不是暂停一下调拨?”阳品小心翼翼地看着方锐表情。
“不行!”方锐断然拒绝。
他的钱之所以去得快,是因为他需要养着一大群高科技精英,支撑天网的日常开销,这是他唯一寄托希望寻找父母的最全面的方法,他不要能放弃。
“没钱找银行贷去,北区的地价最少也翻上几翻,我相信银行那边也会嗅到味的。”
“是!”阳品不敢多言,他只需要按照方锐的指示方向执行。
“还有没有别的事?”方锐转身想离开。
阳品想了想,说道:“收到消息,以美龙装饰为首的几家公司对十诚五金厂围堵,阎雄被告违约,需要赔偿两百万,法院强制执行,他无力偿还,已经将房子抵押,厂子也倒闭了。”
他没有说全,他相信方锐能够想到更多,两百万的债务,工厂倒闭,阎雄根本无力偿还,光利息就够他喘的了。
厂子保不住,恐怕房子很快也保不住了。
方锐皱了皱眉,他才躺了三天,看来是有人执意要搞死阎雄,效率这么快,估计跟阎迪脱不了关系。
“将房子拿下来,还有,调查清楚有谁参与其中。”方锐冷冷的放下一句话,便离开了阳品的办公室。
走到商场,刚好路过一家餐厅,一声叫唤传入耳中。
“哎,方锐,来这里吃啊!”
声到人到,庄家辉闪到方锐面前笑嘻嘻道:“唉呀,真是有缘哪里都相会,相请不如偶遇,来,跟我一块吃顿午饭怎么样?”
说是问,已经强拉着方锐走进餐厅里一张桌子前坐下。
方锐还看到了两熟人,刚见面不久的贺桂林和李冬云。
“方锐,这么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李冬云开心道,想拉上贺桂林到方锐那桌子一块吃。
贺桂林安坐不动,鄙夷道:“像狗尾巴一样,冬云,你别跟这种人来往太多,他们肯定是见你过得好,想跟你攀关系跟到这里来了。”
“桂林,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说不定是巧合呢!再说了,大家都是为福利院劳心劳力,说不定他们是来这里想办法的呢!”李冬云小声劝道。
“哼,这种趋炎附势的穷**丝我见多了,你别被他们佯装的外面给骗了。就庄家辉那光会不做的嘴脸能有什么作为,无利不起早,说不定他们还想利用福利院为自己谋利益呢!”贺桂林不屑。
这种事情他可是遇多了,自从毕业后进入白羚集团上班,那些叔叔伯伯无不是拖家带口地天天来他家串门,与以往的门可罗雀形成鲜明对比。
方锐对着李冬云点点头,没理会贺桂林,点了个餐就跟庄家辉一块吃。
庄家辉边吃着,兴致高昂地打开手提电脑,将屏幕转向方锐,打开一段视频播起来。
“哎,方锐,你看这片制作得如何,我可是抓住了福利院的特点,以可怜和无助为主题,牵动社会各界潜藏的善良之心...”
有条有理地说出准备争取播放视频的时间,地点,以及争取与各网络媒体联动,散播爱心公益的方案。
方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视频。
视频里,一名穿着破烂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子,拿着一根小树枝在一块泥地里默写《静夜思》,当他写完以后,郭雪梅拿着一本崭新的作业本和一支铅笔来到他面前,镜头拉近,小孩抬起头,纯朴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与渴望,擦了几次小手,然后珍而重之地双手接过,脸上展现出消失已久的笑容...
方锐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上心,两个小时便能制作出一段感人的视频。
“感觉还行,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你就能保证电视台里一定能播出?”
“嘿,这个包在我身上,以我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说服台长给我三十秒的时间。”庄家辉大包大揽地拍胸脯保证,想了想说道:“正所谓名人效应传播带劲,若是能找一位名星代言,那就...”
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方锐。
方锐瞪了他一眼:“没钱,请不起!”
庄家辉有些失望,但不死心道:“刷人先刷脸,说不定以你方锐的帅气,能打动几个女名星来帮忙嘛!哦,对了,有几个叫什么来着,丁春兰、黄艳媚、肖宇芳什么的,她们可是热心公益的,也不论钱,只要请动她们就好,女人嘛,梨花带雨的最能感动人了!”
“行,可不能埋没了你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方锐接话道。
“你...”庄家辉一下子就瘪气了,干脆埋头苦吃。
本想借机试探一下方锐的底子,哪知道方锐油盐不进,他也没法子。
忽然想起一事,眼巴巴地看着方锐:“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内幕吗?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可不能食言啊!”
方锐目光一冷,说道:“阎家的梁松你应该知道吧!”
既然庄家辉如此上道,那提前告诉他也无防,反正他也打算曝光将事情闹大,先给阎家捅破个马蜂窝,让他们后院起火。
“嘿,十年前的风云人物,当然认识了,跟阎勇一起并称阎家双雄!怎么了?”庄家辉好奇道,眼珠子一转,猛然瞪大眼道:“难道说,他,他死了!”
这一声惊呼引起了就餐人的注意,齐齐望了过来。
庄家辉也顾不得别人的感受了,从对面一下子坐到了方锐身侧,贼兮兮地小声道:“是不是,我怎么没听到阎家有动静?”
方锐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这可不是小事。
别人只看到商场上的明面竞争,却哪里知道暗地里的腥风血雨,但庄家辉这种专业卦的除外,臭觉的灵敏注定他们会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做人要学会低调!”方锐淡淡地扫了庄家辉一眼,继续道:“死倒没死,但也差不多了,听说他受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他自信,虽然三天过去,但是他的毒可只是一般的麻毒,即使梁松马上找医生救治,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爬起来。
因为细针已经伤到他大脑一点点,若再深入,必要了他的命。即使麻毒被解了,留在大脑上的损伤无法逆转,注定梁松以后留下诟病。
震惊过后,庄家辉冷静一来,疑惑道:“我说哥们,这笑话可不冷,你别又忽悠我啊!”
“他右眼瞎了,我亲眼所见!”方锐笃定道。
“嘶...”庄家辉捏着下巴,眼睛拼命地眨。
“事情大发了,恐怕凡城要变天了。”喃喃自语一句,连饭都不吃了,急忙收拾包包就走。
这货,拍拍屁股走人,单也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