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最小的一间客房里,堆满了杂物,有铁皮木箱,大堆书信衣物生活大小物件,都是当年阎十三用过之物,有些年代了。
方锐还记得天师说的那句话:阎十三没死!
天师给人的印象是亦正亦邪的鬼胎,但是她所说的话全部都印证。
因此,方锐要查证一下,想通过阎十三的遗物找出点蛛丝马迹。
翻查书本信件,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最多就是看到年轻时候阎十三曾经写过的情书。
“晓梅,明日下午酉时,我在和平公园等你,别人说交往就要去逛逛街,那我们就去坐会公园吧,反正我也有很多话跟你说,就此,明日见…”
“晓梅,我这个人不懂得浪漫,但是你明白我的心意,两人相交不是要以真诚相待吗?对此,你为什么要约他见面呢,你明知道我跟他不和,我恨,明天酉时和平公园一见…”
没有不堪入目的狗血情节,没有扇情动听的肉麻词语,反而让人感阎十三求爱的强势。
只是…情书不是应该寄出去的吗?
拿着几张泛黄的信纸,方锐哭笑不得,这老头还真是独树一帜。
又翻看一些储物箱,小盒子,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然后方锐又一件件查看阎十三的衣服,薄的厚的…
这是他这段时间晚上都要干的大事,丽江别墅旧扯刚好没拆,方锐命人将遗弃的阎十三之物全搬来这里,每晚都要翻一次。
“你在干什么?”
忽然后面传来了一声小声疑问,方锐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的衣服也因此抛到空中。
夜深人静,死人物件,此情此景怎不让人吓破胆。
“怎么是你,吓死我了!”回头看到阎薇穿着一套睡衣,鬼鬼祟祟地站在他身后。
“我还以为你是贼呢,三更半夜还不去睡!”阎薇嘟囔着小嘴,不理方锐,扫视着阎十三的遗物。
睹物思人,慢慢的她的脸色暗淡许多。
“酒醒了也不要到处乱跑,快去睡吧!我整理一下也去睡了。”方锐说道,上前将那件抛到空中再落地的棉衣外套捡起来查看。
因为刚刚落地时,明显听到有硬物撞击地板的声音。
“哎呀,你好大胆,居然偷看爷爷的隐私,有你这样缺德吗?”阎薇看到桌面上的书信,顿时脸黑了下来,质问方锐。
哪怕是方锐,她也无法容忍对阎十三不敬,一时间多日来对方锐积累的好感全无。
“别激动”方锐急忙安慰道,见阎薇无动于衷,还是将他心里所想说了出来:“我怀疑你爷爷根本没死。”
“你,你说什么?”阎薇蹙眉凝望方锐,无法相信这种事情。
“我也不确定,但是天师说出来的话,我必须要认真对待。”方锐解释道。
“怎么可能,那天大家都看着爷爷火化的,难道这都有假吗?”阎薇那好看的眉头越皱越紧,回忆着两年多前,与阎十三相处的一件件事。
“天师的话都应验了,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她的预言得要细细斟酌,我觉得其中有蹊跷才将阎爷爷的遗物搬来,看能否查出些蛛丝马迹。”方锐道。
或许觉得空白无力,补充道:“牛皮的断手亦可再生,不可能的事还少吗?”
“那…天师还说了什么?”
方锐怔了怔,有意躲开阎嶶的目光,轻声回应:“没了。”
“那你找到什么没有?”阎薇想想也是,阎十三一天内的话判若两人,很像是在掩盖某样事实。
同样,她心里生出一丝希望,若是阎十三真的没死,恐怕最开心的莫过于她了。
“没有!”方锐无奈摇摇头,然后认真检查衣服。
阎薇有些小小失望,转头刚好看到那几页情书,奇怪地拿起来看,同时说道:“晓梅?奶奶的名字叫晓梅吗”
喃喃一会,忽然她眉头一挑,惊呼道:“不对啊!”
“什么不对,你连你奶奶的名字都不知道吗?”方锐问。
阎十三的老婆死得早,方锐不知道她的名字很正常,然而阎薇是孙女,这都不知道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我还真的不知道,听爸说他出生后,奶奶因为难产就死了,哎呀不说这个,你看看这个晓梅,会不会是”阎薇指着信纸说道。
“是你奶奶?”方锐下意识回道。
阎薇嗔怒地拍了方锐一记,说道:“清明祭祖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阎家祖上有个名字写着蔡氏安人晓梅?”
方锐愣了愣,这还真没看过,因为他基本上都是跟阎迪斗,哪会在意这些死人名字,说道:“奶奶死了碑上刻名很正常啊!”
“你,你就是没良心的,没当这里是家!”阎薇再也忍不住了,出脚踢方锐几下。
大好的淑女形象,在方锐面前尽毁。
“哎哟”方锐不敢避开,莫名其妙地被踢了一顿。
“卟嗤!”看到方锐委屈的样子,阎薇忍不住笑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道:“蔡晓梅是阎勇的老婆。”
“什么?”方锐差点没站稳,这是哪出戏?
或许是觉得说穿了自己爷爷与兄弟的感情史,阎薇又找方锐发泄,捏住他的耳朵作状威胁道:“不准说出去,小心我,我,我阉了你!”
够狠的了!
方锐双腿一夹,连忙退开数步。
忽然摸到那件旧棉衣有个硬块,将注意力移开,细细查看起来。
硬片在衣领里面,显然比较特殊,找来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几根手工拙劣的针线,从里面找到一块纸皮包来。
显然这是阎十三有意将它放在这里的。
“要搞得这么神秘吗?”
方锐打开纸包,里面居然是一把钥匙。
跟一般抽屉的钥匙大小相仿,只是把手的位置有个桃花图案,然后贴着一张小纸条,写着两个字:33
“爷爷为什么要将一把钥匙收藏起来?”阎薇也觉得奇怪。
方锐皱眉想了想,拿着钥匙对着现场的大柜小柜子试个遍,没一把锁合适的。
“还有别的地方是用种小锁的吗?”方锐看向阎薇。
阎薇摇了摇头:“没有了,爷爷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我也没见过他有一条这种钥匙。”
她开始产生疑惑,阎十三藏得这么隐闭,显然具有很重要的意义,可是他临死前并没有交待出来啊!
“要不,明天我拿去问问爸妈?”
“不,他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这证明其中有隐情,我让人寻找一下这种钥匙的出处。”方锐将钥匙收好,以它的特殊性,应该可以找到些眉目。
两人离开房间,各自回房睡觉。
“哎,你…”站在房门口,阎嶶忽然叫住方锐。
方锐心喜,难道阎嶶终于放开心中那道坎,能同睡一间房了?
“怎么啦?”当即小心脏砰砰直跳,走向阎嶶。
两人的房间本是相临,几步就到。
“站住!”阎嶶警惕地指着方锐,作状要脱鞋子打人。
方锐顿时被唬住,可怜怜巴巴地看着阎嶶。
阎薇不为所动,低头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妈最近手头紧,你不是有阎家的补偿款吗,就给点老人家花吧!”
方锐发现自己多情了,回道:“那一千万填了银行的坑,加上别墅补装修,iin装修配套,酒吧装修,还剩下一百多万,准备给你买古玉用的,阿姨要那么多钱干嘛,反正三餐不愁吃住。”
方锐哪还不知道陈兰打的什么主义,整天就谋着他兜里的赔偿款,她才刚挪用公款一百多万啊!
“爸妈怎么说也是长辈,平常没点钱在手多没面子啊,还有,你不准备给他们配辆车吗?老是出入叫出租车也不方便。”阎薇道。
iin刚起步,她拿不出更多的钱出来,她当然懂得方锐的意思,只是陈兰天天软磨硬泡的,她耳根都快起茧了,最终答应下来。
她现在出入都是法拉利,而方锐是开陈丽那台金色保时捷,怎么说爸妈也不能寒酸了吧!
方锐只是善意提醒一下,陈兰这种大手笔,开家银行也不够她缠的。
不过,方锐心里倒是有些欢喜,不为别的,现在阎薇已经主动跟他商量家里的事,这或许是个好的开始,说不定买台车,明天就能进她房间了。
当即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