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鑫达广场,方锐驱车直往茶行。
离开时没注意,现在回头看见高挂的牌扁时,方锐眉头挑了挑。
拓天茶行。
“难道这是拓老开的茶行?”喃喃一句,走上前想推门进去查看。
门锁了!
一根根手臂粗细圆木横排组成伸缩平开门,透过两圆木间十厘米的缝隙往里看。
茶杯茶叶摆放在架子上,空无一人,从表面上看墙壁很正常,并没有什么隐藏的门。
“拓天跟阎十三到底什么关系,两人哪去了?”方锐暗自思考。
他很奇怪,阎十三口中的师傅会不会是拓天?他有许多问题想从阎十三口中得到答案,同样他也想找到拓天,问询有关星辰阵法以及星闪的不解之处。
在车上等了一下午,风吹萧条无影踪,无奈只好驱车回去。
秀丽湖33别墅。
贝娜、何月、庄家辉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自方锐走后阎薇将自己又锁在房间里,没出来。
阎雄张罗着在外面买了些外卖回来,招乎三人开吃,陈兰却不见人影,阎雄估计她是被方锐扇了一巴掌,到外面散心发泄去了。
阎雄上去叫了几声阎薇下来吃饭,但没有回话。
四人拾筷,却无心情下手。
“啊哈,多大的事,方锐回来了就会有转机,我们先吃饭,正所谓空着肚皮办事不力!”庄家辉先挑话,拿着筷子给何月夹了块鸡肉。
“呵,对对,咱们边吃边等!”阎雄强行挤出点笑容,招乎三人开吃。
何月心情烦闷,用筷子挑了挑鸡肉,叹了口气又放下筷子。
庄家辉见状,情绪大受打击,拿筷子撑着下巴,显得无精打采:“我说哥们怎么那么冲动,连丈母娘也敢揍,小别胜新婚嘛,刚回来不是应该先抱着老婆滚草丛吗?”
“你闭嘴!”何月尴尬地踩了踩庄家辉脚背:“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说实在的,或许是听庄家辉说多了,或许是走投无路,方锐回归给了她一种希望,一直留着没离开,一是担心阎薇会做傻事,二是等待着看方锐如何处理。
贝娜起身,默默地走到阎嶶房门前,轻敲两下,没有应答。
不管阎嶶听到与否,贝娜坐在门框旁,自顾自说道:“嶶嶶,其实你错怪他了,他是刚从险地出来,不在其中经历你无法想像其中危险,他之所以进去,无非是想解开阎十三与郑白阎三家的辛秘,若不上为了你,他不会去涉险。”
“若是无情,谁愿涉险,而且当你费尽艰辛换来的是不认同以及排斥时,你可能会伤心欲绝,而他却选择了宁负天下人也要暗中维护你的执着,我能够感受到,当马德利暗示你俩是兄妹时,他的痛苦,而陈姨对检验的暗中搞鬼才引发了他压抑痛苦的暴发。”
“我想你还没有留意到吧,他两鬓头发己经白了,进入秘境就变成应样,我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不经历沧桑,又怎么来的少年的头?”
“若非用情至深,何来的目空一切,其实,我很羡慕你的!”
说罢,贝娜站起身,在何月等人异样的目光中,离开别墅。
“哎月月,方锐白头了吗?”许久,庄家辉终于忍不住沉默,问何月。
“好像是喔,他两鬓头发确实有一攒白了!”阎雄自言自语,回想方锐回来时的容貌,确实如此。
“嗯!”何月轻嗯一声,内心泛起了波澜。
若非贝娜说出,她也不知道这些秘密,能暗地里为心爱的人冒险,这种男人差吗?或许只上懒了一点,吃软饭不好。
忍不住看了看庄家辉。
庄家辉没察觉,自顾自叹息:“唉,自苦英雄都辛苦,看说哥们这又是何苦,肯定是想女人想多了啊!”
“咔!”门开了,阎嶶从房间走了出来,神色中充满迷茫、憔悴、愤恨。
四处扫了一眼,没看到贝娜的身影,转身又走进房间里。
“哎,薇薇”何月见状,立即冲上二楼。
庄家辉与阎雄紧跟其后。
可是,阎薇又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不多时,方锐回来了。
“方锐,你总算回来了,你是怎么搞的,年少愁白头吗?”庄家辉走上前,诧异地上下打量方锐,总感觉方锐的气质起了变化。
“我累了,想洗个澡,你自便!”方锐没跟他扯些无聊的,径直走向二楼。
“嘿,你这不是明摆着赶人嘛,我说你不够意思,我大老远跑来还不是为帮你放佐料调教老婆嘛,你至于连一瓶酒也省了吗”庄家辉直翻白眼,嘴上放炮朝着方锐背影一通乱喷。
“我们改天再来啊!”何月反倒是没有加入骂阵,拽着骂骂咧咧的庄家辉离开。
阎雄希冀地看着方锐,人老成精,他也识趣地走到屋外面看秋风扫落叶,留给两个小年轻私人空间。
方锐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在阎薇房门前踌躇一会,终敲了敲阎薇房门。
“阎薇,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在吗?”
房间里,阎薇坐在床边,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慢慢冷静下来,回想起方锐半年前傍晚的不辞而别,显然是进入秘境了,为的就是解开阎十三不死之迷,阎十三对她来说是至亲,贝娜说得对,若不是为了她,他不会进去,因为他也知道方锐其实一直在寻找失踪的父母。
半年未见,她比谁都想念方锐,她最气不过的是,方锐回归不是第一时间找她,更让她看到了他与贝娜拉扯,这让她直往坏里想,无法接受。110文学110x
“我们会是兄妹吗?不可能的,你那么容易受人蛊惑就证明你对这段感情没信心,还是说你只想找个借口不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在探险时,就已经跟娜娜日久生情了”
她的脑海中起了许多纷乱的想法。
想念与怨恨分在天平的两边,时高时低,慢慢的,想念占据了主导,她原本空落落的心也安定下来。
他,终于回来了!
听到方锐在外面叫门时,她的身体猛地一怔,眼睛定定地看着房门。
静,很安静。
阎薇侧着耳朵听一听,外面没有动静。
忍不住站起身,蹑手蹑脚向着房门靠近,后背贴在门框边上,右手紧张地把玩着鬃垂发丝。
内心起了挣扎。
“到底要不要给他解释的机会呢?”
“我恨你,为什么回来了不第一时间来找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你个大笨蛋,大蠢猪,被人忽悠几句就全信了,我们怎么可能是兄妹。”
“目无尊长,还出手找我妈了,她再怎么错也是你长辈,就不能宽容一下吗?”
心里暗骂着,然而没过一会,她就心软了。
耳朵凑近门缝,细细偷听一会,还是没有动静。
“猪头,难道连哄我一句都不会吗?”阎薇咬了咬牙,放弃了矜持,一手拧开门锁。
扫眼外面,已经没了方锐的身影。
鼻子一酸,眼泪又忍不住哗哗地流,原本压下去的怨恨再次汹涌而出。
重新将房门关上,她捂着脸趴在床上哭泣,没有人听到,只有一张冰冷的大床作伴。
此刻,方锐正在房间里,他的确不懂男女之情,更不会哄人,久敲不开,他以为阎薇火气未消,打算等她冷静下来再跟她解释。
手中翻出两颗白珠,一颗是贝娜还给他的,另一颗是刚刚去太行古玩店,葛智沧还给他的。
审问才知道,原来葛智沧并没有跟杜婷魔音殿交易,因为他也清楚魔音殿的利害,只是他也经不起诱惑,最终与杜婷达成了捎口信的交易,将方锐去秘地的消息传给了杜婷从而收取好处费。
只是他也不知道,杜婷在他身上做了手脚,留下暗记用于传送。
盯着两个白珠,明显比之前进入秘境时失去了光泽。
捏,敲,啃,白珠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变成了真正的石头。
当他拿着两颗白珠,相互敲击,就像老大爷玩手伴球,只听咔咔几声,两白珠碎成了粉末。
“利用价值没了,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方锐苦笑一声,刚才他不算是大力,显然是白珠子本身已经到期了。
“永恒国度已经频临崩溃,消失,或许这是方天的最好归宿,别再跑出来吸人血才好。”喃喃一句,方锐起身打算找个垃圾袋将粉末扫走。
身起风生,粉末一下子被轻微的风全吹到空中,就像是一个个小气泡被吹散,慢慢在房顶上形成了一层白色的淡雾,然而里面还闪着两颗特别亮的金光星星。
一闪,一闪
然后没了,淡雾加上星星,全部消散无影。
“嘶”
方锐倒吸一口冷气。
刚才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像是经历了风雨变幻,日月轮换,虚无飘渺的景像一下子印在他脑海中。
摸不着头脑,他也不再去想。
翻出天罗地网及那个破碗。
天罗地网吸收到这么多能源,也不见有什么变化,像极了一棵死翘翘的干人参,无论方锐怎么跟它沟通,都没有进一步的变化,没有应答。
方锐本想将这东西送给贝娜,似乎它更听贝娜的话。
只是贝娜不肯拿,该拿的阵心,不用说她就抢了,奇怪的是,这树根,她也看不上眼。
躺上床上,拿出破碗,细细打量。
外蓝釉色内里白,从边缘处崩了几块,四周更是长出许多蛛丝状裂纹,一个很普通的农家用旧了的破碗。
但是方锐却一点也不敢小嘘,这破碗,可是装着一朵能腐蚀一切的能源。
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敲了一下确实坚硬无比,碗底中一片净白,这正是唯一奇特的地方。
据贝娜说,在拓天茶行时,碗底处映衬到境中,出现一片金星。
这让方锐想到了与星虹扇一样的金点。
会不会又是观星者的遗物?他不确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碗底看。
除了白,还是白。
越看眼睛越疲惫,慢慢地,他睡着了,破碗倒扣在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