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陈羲？陈皙？

荣秒兔和荣小兔两人相互依偎着，睡得死沉死沉的。

一人嘴唇翕动着，不知道梦里在说些什么，一串金莹的水珠挂在他的嘴唇边上。另一人把自己清秀的脸埋在手臂中，狭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阴影；眼角带着一点点泪痕，不过嘴角却轻轻弯起，就和她平时笑的那样。是啊，人在梦里永远不会有伤心的时候。

两人睡得特别的香，就好像她们睡得不是坚硬的水泥块，而是家中的席梦思。

张泽不忍心叫醒荣小兔，心想，算了，再等会吧，明天白天反正没事，说不定还能睡一天呢，于是回到了自己坐了几个小时得那个角落。

千百年来，人们嘲笑井底之蛙，而人类自己呢？看见天上的星星一成不变，就认为地球之外万物永恒。一直过了几百年，天上的恒星一秒几百公里地前景，在人类的眼睛中却是如此寂静，甚至在人类的历史中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这时候人们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渺小。

“你的时间到了。”荣秒兔的声音打断了张泽的思考。虽然两人相貌上几乎看不出差别，但是用性格分辨两人几乎没有出过错。

“别说得这么晦气啊。”张泽双目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星空。

“你们这代人还考虑晦气的问题啊。”荣秒兔找了一块倾斜的石板躺了上去，和张泽一起仰望星空。

“不是，就是……”张泽想了想，“就是听着感觉……”

“我知道。”荣秒兔轻声打断了张泽的话，“我也是从和平年代过来的。之前还不是和你一样想这想那的。到了后来，哪有时间考虑这些东西？这些心思全都放在思考明早能吃什么上面去了。”

“这一班应该不是你的吧？”张泽吧目光转向荣秒兔。

荣秒兔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隐私问题，虽然身穿短裙但是也没有非常小心地把自己的关键部位遮挡住的意思。他的皮肤在星空的映衬下就和月亮一样洁白无暇，眼睛又在月光的照耀下和星辰一样明亮。

“这班我来带啊，我妹妹已经好久没有合过眼了，难得这次她能够睡得这么安稳。”

“哦，是吧……”张泽缓缓的闭上眼睛，细心地感受晚风拂面，“你们是双胞胎吧？”

“是啊。但我毕竟比她大六分钟嘛，依然是他的姐姐。”荣秒兔说着扭头看向张泽，打量着身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生，“你为什么没叫醒我们？认不出来哪个是荣小兔吗？”

“没有。”张泽停了停，“也有吧，可能。只是不忍心打扰你们。”

“你不困吗？”

“经历过高三的人，这算什么。”张泽说着笑了笑。

荣秒兔也跟着笑了笑，不过很快收敛了起来：“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中，千万不能太善良。因为……”

“因为这个没有秩序的世界里人们都只想着自己。”张泽抢过荣秒兔的话，又叹了口气，睁眼和荣秒兔对视起来，“但是有没有可能人们依然能够被温暖的内心所感化？就和你一样。”

良久，两人都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都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看着从对方中映射出的内心，看着从对方眼睛肿透露出的单纯。

荣秒兔站了起来，姐姐一样的拍了拍张泽的肩膀：“行了，这里交给我吧。”

……

4月20日清晨。

她拼命摇晃着张泽的肩膀，嘴中说着一些不明意义的词语。张泽想听懂，但是完全搞不明白这些词句意味着什么；张泽想了解她的心情，但是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张泽对她说要冷静，让她放心，自己就在身边，可是她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越发地不安摇晃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直到张泽睁开眼睛，终于看清楚了荣秒兔焦急的面孔。

“块，醒醒，醒醒，醒醒！”

“哎呀呀呀呀呀呀醒了醒了。”张泽手忙脚乱地推开荣秒兔的手，“你就不怕把我的脖子给摇断了。”

“待会再用点力，肯定摇得断。”荣秒兔伸手把张泽拉了起来，“有人在旁边观察我们有一阵子了。”

张泽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后环顾四周，但是他看到的除了废墟只有荣小兔睡得安然的侧影：“哪呢？”

“下面。”

张泽这时候才发现，他们三人误打误撞地找了个废墟堆起来的山丘的顶上过夜，看着“山丘”的高度之前这栋楼也不矮。“山丘”下面，有一男一女躲在倒塌的水泥墙后面，是不是探出一只眼睛观察着三人所在的地方。

“嘿，你们谁啊？！偷看两个女生睡觉有意思吗？”张泽朝着那两人大喊。

看到张泽这一举动，荣秒兔心理凉了半截。本来她是想带着张泽一起偷偷摸摸地离开这里的，结果这一下彻底暴露了自己实力的不足，还暴露了张泽毫无防备的大脑，今天是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

两人从后面走出来。男的拥有着一个中年的面孔，脸上总戴着长辈一半慈祥的微笑，头发已经有一半变成了白色，并不强壮的身体躲在一身体面的西装后面。女的同样年过四十，留着秀丽的长发，涂着淡淡的妆容，身着短袖T恤和短裤。

中年男士一只脚踏上了山坡，但是看到荣秒兔明显露出防备的表情之后便停下了脚步，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空空荡荡的手，表明自己毫无威胁。

“我是陈xī。”男士自我介绍道。

“你叫啥？”张泽指了指他身旁的女性。

“陈xī。”男士介绍。

“我知道你叫陈xī，我想知道你旁边那位阿姨叫什么。”张泽解释。

“我叫陈xī，是他的爱人。”女性说。

“哦，原来你叫陈xī啊，那你老公呢？”

“我叫陈xī啊。”

张泽戴着一脸疑惑看了看荣秒兔，不过显然他不能从荣秒兔那里找到答案：“哎不是，你们到底谁叫陈x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