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刚才那两个小妖怪不见了。”高良大助在街道上来回扫视。

无论是棕毛还是锅盖头，都不见妖影。

十有九是刚才那个所谓的狸口大人出现时，趁乱逃走了。

“都怪你们不让我问清楚点儿。”高良大助埋怨着。

“你没发现他们对这件事是遮遮掩掩的吗？特别你提到‘人类’的时候，路上妖怪的脸色都变了，那个濯目抓到的，恐怕就是那三个失踪的大学生了。”井上正章分析道。

“可是刚才他们说的是两个啊，还有一个人会去哪儿呢师父？”优雨问。

“不知道，能找几个是几个吧。如果到时候发现它们真的会猎杀捕食人类，那这个镇子是绝对留不了了。”

“一定要把它们彻底斩草除根！”高良大助高声喊道。

“诶诶，别乱嚷嚷，还是要视情况而定的，理由不充分就这么贸然驱逐会和妖族挑起争端。”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想问，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了。”优雨提出自己的疑惑，“现如今人类和妖怪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既然师父和高良先生你们都是除妖人，遇到妖怪应该都会赶尽杀绝吧，但听你刚才说的意思，好像不完全是这样。”

“还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人妖共存法案！”高良大助义愤填膺地说道，但比起之前声音小了不少。

旁白：人妖就是人和妖噻

“那是什么？”

井上正章看了一眼优雨，似乎正欲解释，但最后还是浅浅地叹了口气。

“这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还是……”

“你可别说又要等之后再解释了，不能因为不想补设定就暂时不说啊。”

井上正章：“……”。

“这我知道啊，我来说。”高良大助插嘴道，“其实很简单，没那么复杂，就是在一百多年前，妖怪和人类之间争斗不断，双方都损失惨重，这才有双方代表一起签订了和平协议，规定内容虽然很繁杂，但总体宗旨内容就一个，从今往后各过各的互不相犯。但如果有一方背弃协议，就要按照规定来判罪处罚。后来这个和平协议内容一直随着时代变迁修修补补，就逐渐演变成了《人妖共存法案。”

“原来是这样。”优雨若有所思，“那就现在来说，如果那三个失踪大学生真的是被这镇子上的妖怪伤害，具体要怎么处罚？像人类社会的法律一样？”

井上正章先是点了点头，但最后又摇了摇头。

“也不全是，虽然我是人类肯定希望人类方更强大，但客观来说，就目前的形式，对妖怪的处罚更严苛一些。像久筱那种仅仅是伤人的妖怪，本来也是要就地击杀的，但它运气好，恰好遇上妖怪监管部人员变动，现任执掌者对待妖怪比较宽容，而且当时具体的情况也很特殊，才算是逃过一死。”

“那如果反过来，是人类伤害妖怪呢？不过能威胁到妖怪的，都是自身有灵力的人吧。”优雨说道。

“确实，一般人基本上和妖怪没什么交集。至于你问的这个，如果是人类方违背了协议，还是由公会进行处罚，但没有死罪，就是些金钱和行使权力的限制。”说完，井上正章又耸了耸肩补充道，“听上去很不公平吧，但其实在很多人眼里，妖怪就是低人一等的存在，就比牛羊牲畜稍微高级一些，况且妖族也是同意了的。”

“这是当然的了！过去历史上妖怪就是我们灵能师的猎物，现在竟然还要和它们和平共处，想想就憋屈。”高良大助愤慨道。

原本就是猎物的角色，现在有了和平保护协议，妖族就该烧高香了，还敢申诉这协议的规划不公平？

“其实作为人类我也没有觉得有多不公平。”优雨说道，“跨种族的同情心是没必要的，但对于妖怪来说，它们竟然能同意这种约定，真是不可思议，而且妖怪有它们自己的代表吗？也像人类一样有统一的集体？”

“我之前不是说过，化形成人类是妖怪灵智开化的一个必经过程，它们也会向人类学习，这么多年了，妖怪群体也有自己的社会性。其中有一些活了几百年的大妖，它们也知晓伤敌一千自损百实在划不来，况且和人类就这么针尖对麦芒最后吃亏的还是它们自己。”井上正章解释道。

“而且事实证明，之后人类和妖族冲突不那么多，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和平共处后，对双方都是有好处的。”

“况且，现如今人类和妖族之间的冲突反而没过去那么强烈，妖族内部本身也有争端。”

虽然井上正章没有说后半句，但根据他话里的意思，优雨推测，这些人类方的灵能师家族之间想必也是，彼此有势力争执。

“可是……”

“喂喂，停！你们该不会是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了吧？”高良大助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优雨接下来的话，“师徒之间的讲授到此为止，我们还是快想想到底怎么到濯目那个妖怪家里，把那几个失踪大学生找出来。”

这次出行自己损失的十五万元，一定要赚回来！

确实啊，他们应该快点儿去救人。

虽然不知道人还活着没。

“对啊，师父，我们快去找人吧。”

闻言，井上正章不由耸起眉毛。

这两个人怎么突然就把锅甩给他，一开始到底是谁先挑起这个话题，又是谁逞能拒绝了他日后再解释的提议？

“走，我们过去问问那边的妖怪，看看在哪儿能找到濯目？”

高良大助抬腿就要走，被井上正章揪住领口拽了回来。

“干什么？！”

“不用了，已经找到了。况且经过刚才那些事，我们再去仔细询问，路边的这些妖怪恐怕会怀疑我们的目的。”

“你找到了？”高良大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原来来过这儿？”

“不，我从没来过这儿，只是用了一点儿小法术。其实刚才我就在等之前的那两个小妖怪行动，现在它们已经到目的地了，我们马上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