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街小巷，总能听见《神子学校的主题曲。

早上，夏呈去理发店剪头发，店内的背景音乐便是抒情缓缓的《南波王的微笑。

“老板，最近怎么迷上这歌了？”夏呈略带自豪地问道。

“我也不晓得，上次让人家录个碟片，给放进去了。听久了还不错。”老板舞动手中的理发器说道。

“看过这部动画片吗？”夏呈又问道。

“什么动画片？”老板怕自己听不清，关掉了嗡嗡响的理发器。

夏呈见老板反应，已经知道答案，说道：“哦，没事。”

下午上班路上，夏呈听见有广播声播放劲爆的《勇往直前的南波王。他放弃了原来的行进路线，自行车头一拐，追逐广播声响的来源，过了两个路口停下。

暗红色的围墙内立着肃穆的教学楼，原来是水章实验中学。

广播放的歌曲都是播音员自己挑选的。夏呈只能对他们说：“好眼光！”

现在临近上学时间，夏呈发现到不远处一间小卖部人头攒动，他驻足观看一会。男男女女除了购买零食饮料，就属买洋画片的最多。

两个男生在夏呈身旁聊天，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凑齐了吗？”高个的男生一边把刚买的洋画片收进书包，一边问道。

“还没，等下个月收到零花钱。就够买了。”矮个的男生说道，他今天没买。

“第二弹出的人物都挺好的，但我最喜欢的《航海皇和《棋灵还有很多人物没出。”高个男生有点抱怨声，却不知道旁边的陌生男子已经黑脸，前几弹多出《神子学校人物正是他的意愿。

矮个男生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相册，有点得意地说道：“我怕折损，用这本册子，一张张夹着。”

“确实得小心翼翼，尤其是剪开的时候，每次我都怕剪坏了。”高个男生说到这话题，有些兴奋。

“我昨天手残，剪坏了一张。下个月得再买一张，钱包又预定出血了。”矮个男生话语间很是委屈。

“要是买到的直接剪裁完，就好了……”

见上课时间要到，两人迈开脚步，走进校门。夏呈也蹬起自行车回出版社去了。

上班第一件事，夏呈就给刘千代打了电话。表哥因为打了个翻身仗，跟表弟感谢了一番。

夏呈开始提起正事：“我刚才听中学生说，洋画片直接裁好他们会更喜欢，我觉得有点道理。”

“其实这事我也发现了。小学生本来就喜欢买，中学这块的销量也不错，甚至因为有更高的购买力，销量快赶上小学生了。现在拿来玩的少了，收藏的多了。”刘千代说道，自从把货铺开，他也常去文具店小卖部蹲点，看看销售情况。

“这是好事，每张裁好，做精致些。买的人更多。”夏呈说，他已经意识到，按照时间推算，洋画片的好日子是不多了。需要快马加鞭，升级产品才是。整版洋画片进化成单张卡片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就推出剪裁版的。不过这算洋画片吗？”刘千代觉得这样做，已经是挂羊头卖狗肉。

“嗯，我们换个名字吧……”夏呈思索了片刻，说道，“叫蜗壳卡如何？”

“这个名字可以，用“卡”这个字显得高档。就是散卖不合适，包装成本太高。”刘千代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当然不能一张一张卖。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弹一弹地出。每十张做个不透明塑封包装，我们十张十张卖。每种卡要设置不同的投放比例，出现些稀有卡之类的，可能效果会更好。”夏呈给表哥带去了二十一世纪的“坑爹式”销售思维。

“这样操作的话，他们岂不是会买到不少重复的？”刘千代虽是商人，赚的都是老实钱，不拐弯抹角，他的经营理念是“花钱就能买到”。

夏呈的理念却不同，花钱不一定买得到，还需要运气加成。

“这样你才能卖多些啊！为了得到心仪的卡片，必须得多买些才可能有。有重复的也能去兑换，让孩子们多点交流互动，不是挺好的吗？”夏呈跟表哥灌输自己的理念。

谁会跟钱过不去，尤其自己还是个商人，刘千代有些开窍了，说道：“好像这样可行，我研究研究。让顾客购买到高级卡的难度更高些。”

“你甚至可以凭多少塑封袋邮寄到厂里，才能兑换最高级的卡片——特典卡。”夏呈想起了，之前总是因为各种兑换特典活动被套路，现在他也要套路别人了。

“特典卡？听起来很高级的样子。”刘千代不明觉厉。

“我就点到为止了，怎么设置各类卡的得到方法，你可以加入自己的想法。记得啊，《神子学校的人物比例必须最高，一半以上。”夏呈不忘再叮嘱表哥，不管怎么摆弄，切忌“忘本”，《神子学校的地位必须要最高才行。

刘千代非常开心，这通电话让他嗅到了一大波钱的味道，连声道：“了解了解，感谢你提醒。我又学到了，还好你不是卖玩具的，不然我怎样努力，都比不上你呀。”

“你别抬举我了。”夏呈有些不好意思，他如此建议，对方销量提升，自己也能因为授权合同分到不少红利。

“改天来我厂里坐坐吧，我这里有几瓶2年的拉菲，一起品尝下。”刘千代发出盛情邀请。

“没问题呢，我还得忙。先这样，挂了哈。”

“好的，再见。”

夏呈挂了电话，坐在另一侧的马积抚摸着抽屉内的“千代牌”洋画片。最近他也收集成瘾，买齐整套洋画片对他来说不算贵，但接下来就不一样了。

马积听见了两个“奸商”的全程对话，捂住钱包瑟瑟发抖。这是要把大朋友和小朋友的钱包全榨干呢。

“伙计，我刚才全听见了，新一代的蜗壳卡我能尝鲜吗？你看，我好歹也是内部人员。”马积思来想去，还是厚着脸皮找夏呈讨一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