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歌知道施然那个眼神是告诉他别闹事，可江云歌什么性格？袁谦敢打他，他能忍他这张嘴可不能忍。

插袋歪头面带微笑，江云歌懒洋洋的看着袁谦，“袁总监，你这个问题问的很不严谨啊，你是让我说常闻语测试过那个游戏没，还是说那个游戏被测试过没？”

袁谦更加不悦，连冷笑都没有了，“你不要跟我玩概念。”

“玩概念？”江云歌笑着撇了撇嘴，“好，那我不玩。袁总监，这游戏在常闻语手上没测过，但是游戏被测试过。回答完毕。”

袁谦翻了翻PPT，看了一眼黄伟颉。

毕竟都是公司的管理层，袁谦作为人事总监不懂游戏业务也是可以理解的，黄伟颉领会了袁谦的求助，含笑拍一下袁谦肩膀，对江云歌说：“这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

打江云歌的是袁谦，与黄伟颉无关，江云歌很给面子补充说：“游戏在灿慈和闻语都没有测试过，直接上线了。”

黄伟颉点头，笑着准备下定论：“看来你确实预习过，回答正确。”

袁谦却不认可这个定论，“全球发布之前不做测试？而且发行公司闻语和研发公司灿慈都不测试？这个回答还是正确的？”

一般人都知道游戏上线前需要充分测试，否则技术、产品、运营、市场层面都有不可预估的巨大风险。袁谦再不懂业务，这起码的认识还是有的，难免觉得奇怪而发问。

黄伟颉稍微正色一些对袁谦说：“闻语和灿慈确实都没有测试过。”

学员开始低声议论起来，还不时看一眼袁谦，袁谦脸上挂不住，指着江云歌对黄伟颉说：“可他说游戏是被测试过的，这个回答就是错误的，证明他没有预习，顶多就是知道一些行业消息罢了。”

黄伟颉顺着袁谦的手看一眼江云歌，江云歌耸了耸肩，黄伟颉有些无奈的看回袁谦脸上说：“这个回答也不能算是错误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黄，我看过新闻，当年《末世枷锁》未经封测内测直接上线我可是知道的！”

被叫老黄事实并不老的黄伟颉看着袁谦，很多话想说但是不能在这里说。

黄伟颉不说，江云歌却不能憋着，他还是那吊儿郎当的姿势，笑道：“袁总监不是寄语的元老么，你不知道《废土朋克》在寄语手上可是测试过两次的。一次是公司内部跨工作室研发全员测试，一次是公司不限部门的内部全员测试，都是限IP登录不对外的删档测试。袁总监不是研发，第一次测试没参与就算了，难道第二次测试你也没玩？不止没玩，看都没看？不止没看，耳朵听都不听的么？”

袁谦脸色铁青，仿佛是被江云歌的话狠狠扎了心，盯着江云歌抿嘴不语。一众学员眼里则是流露出些许钦佩，佩服江云歌勇于去踢硬钢板，只有施然略微蹙眉。

黄伟颉彻底收起和善的笑脸，对众人说：“大家都知道袁谦是寄语的创业元老，关于《废土朋克》的事，袁谦并不是不关心，只是那阵子他被派往海外学习，并不在国内。所以江云歌，你怎么会知道两次公司内部测试的事？”

江云歌等不到袁谦说话，又见黄伟颉有意要把焦点从袁谦身上转移开，想了想要不要再怼两句到袁谦脸上？却看见施然正瞪着他。

还是算了，把施然惹毛了回头还得哄，江云歌轻松解释道：“那个时候公司也有几百人参加测试了，保密工作做的再好也还是会有人知道的吧？！”

都是同期，讲阶级感情的，江云歌以为多少能得到一些支持的声音的。然而事与愿违。

陶岩心轻声说：“我不知道，第一次听说。”

易知辰也说：“我小叔是廖大哥素笺工作室的管理，我都不知道这些事，江云歌你哪听来的消息啊？”

秦可心听了半天了觉得不对劲，也出声了，“不对啊，意思《末世枷锁》确实是《废土朋克》？灿慈和闻语确实偷了咱们公司老项目的代码？这么无耻的嘛？！那为什么不告他们啊！”

“不是你上午听课没啊？告过了啊，咱们这边撤诉了。”陶岩心很是为妹子的智商忧虑。

秦可心翻陶岩心个白眼，“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撤诉？！”

“说是证据不足嘛，哎呀你到底听课没听课？”

“……”施然斜了江云歌一眼，站起来对黄伟颉说：“黄老师，那两次测试的事情是我们去年听GW教育游戏培训班的前辈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施然成功把将要扯开的话题拉了回来，又将黄伟颉问江云歌的问题抛了回去。

江云歌的目标是袁谦，袁谦已经没有插嘴的份了，江云歌觉得没意思，摸摸鼻子附和施然道：“对啊，是不是真的？”

一番乱象的始作俑者问完就坐下了。

“《废土朋克》的相关内容不在今天的培训课程里，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袁谦，请借一步说话。”

黄伟颉简单交代后带着袁谦出了培训室，在外面把门关上了。屋里鸦雀无声，都不知道袁谦走了还是在门口，要是嚷嚷起来让袁谦听见又要挨训，一个个静若处子。

靠走廊玻璃墙的于敬源偷窥了一会儿，扭头回来压低声音说：“老师跟老袁在门口撕逼，老袁很凶啊，我们要不要出去帮帮黄老师？”

“你去吧，我们可不想惹老袁。”秦可心对于敬源说完转过来看江云歌，“我说你就不怕老袁给你穿小鞋？”

江云歌毫不在意，“我培训完又不去人事部工作。”

秦可心对他的回答好像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又跑去扯易知辰说：“欸，你小叔是大哥工作室的管理？是谁啊？”

“都说了是小叔，肯定也姓易，那还能有谁？”陶岩心顿一顿，郑重其事说：“肯定就是易、天、旸！”

“我天！”于敬源和一屋子人都惊了，“你小叔是大哥工作室的制作人啊！”

易知辰抬手指放在嘴边，“嘘——哥哥姐姐们，别喊行不行？我小叔不让我说的。还有于敬源，大哥工作室的制作人当然是大哥了，我小叔是执行制作人。”

“天呐，富二代就算了，还是关系户！易知辰，我要给你生猴子！”秦可心此刻已经完全没有矜持可言。

陶岩心立刻做捧心状哀嚎道：“秦可心，说好的心心相印组合呢？你不要我了么！”

“……你赶紧去给我死一死！”

看着越来越闹腾的一群人，江云歌叹了口气，靠进椅子里。施然冷冷看着江云歌说：“你是真的贱，好不容易一起进了寄语，你现在要是被袁谦开掉，我是留下还是跟你一起走？”

江云歌摆摆手，“放心，寄语的人事没有直接开掉研发的权利。何况他打断培训课，是他对老黄失礼在先，老黄跟他撕完他也不会再为难我了。”

施然盯了江云歌一会儿，本想问他怎么这么了解寄语内部的情况，还没张嘴，黄伟颉跟袁谦说完话一个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