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手机铃声放了诡异的歌，紧跟着又跟施然交头接耳。袁谦原地爆炸，把江云歌从培训室轰了出去。

江云歌进了斜对面的茶水间还能听见袁谦的怒吼。

“就江云歌这种态度，活该配一辈子表格！职业晋升想都不要想！！废物！！！”

周五晚上喝酒唱歌建的群，群名被施然改成了“乌合之众”，江云歌看见乌合之众里头有人开始发消息，就知道这群人压根都没听袁谦的课，都在偷偷玩手机。

##江云歌，江云歌，呼叫江云歌！——于敬源

江云歌一乐，打字回过去。

##你的好友江云歌已被袁钢板流放到茶水间，正准备泡杯绿茶慰藉受伤的心灵。——江云歌

##袁钢板说你只能当表弟了，配一辈子表！我觉得他言之有理啊！——于敬源

##表弟？表妹差不多。——施然

##卧槽，施然？——江云歌

##云妹你好！——秦可心

##云妹你好！——陶岩心

##云妹你好！——易知辰

##我要打乱你们的队形！云妹你好！——于敬源

##云妹你好，请多关照！——小野寺淳

##欸？？小野寺？？你不工作吗？——于敬源

##我要去茶水间对江君表示慰问。——小野寺淳

江云歌看着茶水间的门，等了一会儿，没看见人。

##小野寺，培训教室在十楼。——江云歌

##我的电梯好像卡住了，不动了，呼叫了帮助，江君不要等我了。——小野寺淳

##……好的，辛苦了。——江云歌

##噗哈哈哈哈哈——于敬源

“于敬源！你也给我滚出去！！！”远处又是一声钢板怒吼。

哈哈哈哈江云歌手上的保温杯都要掉了，很快就看见于敬源灰溜溜的进了茶水间，跟江云歌抬手示意，“云妹你好，我一时不慎笑场被袁钢板踢出来了。”

江云歌取了两包袋泡绿茶递给于敬源一包，“下一个会是谁？”

于敬源接了茶去翻柜子里的一次性纸杯，“没谁了吧，该午休了。下午体检，中午不让吃饭，这绿茶能不能顶饱？”

“你把茶叶吃下去，也许能顶一会儿。”江云歌茶包丢在保温杯里开始倒开水。

于敬源认真的研究了一下茶包，好像真动了“吃”这个念头。

开水倒满，把杯子放桌上，江云歌低头看着手机往外走。

“你干嘛去啊？”于敬源问。

江云歌回头，“上厕所，一起去么？”

“不去。”于敬源摇摇头。

江云歌挑眉，“不去你还问？”

“不问我怎么知道你要去？”于敬源歪头。

想了想，江云歌点头，“……有道理，我去了。”

“嗯，去吧。”于敬源也点了下头。

然后两个人就互相看着彼此，看着看着，于敬源指着江云歌开始傻笑，江云歌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转个身，背对于敬源的一瞬间江云歌就不笑了。

他妈傻叉，有什么好笑的。

插上耳机，江云歌把那首手机铃声歌曲找出来听了一遍，看着歌词听的。

越听越不对劲，越看越不对劲，这好像是一首不太正经的歌，还有各种诡异的男性喘息和呻|吟。

打开微信找到施然，江云歌打字。

##这歌颂的是警察叔叔？

##不是么？最后警察抓走了变态，没听见？

##我总觉得你是不遗余力的想把我掰弯。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哪天弯了吱一声，我好收了你。

江云歌顶着一额头省略号进了男厕所。

游戏研发公司的男厕所坑位永远都那么抢手，六间隔间门都亮红灯，一排小便池并不能够解决江云歌现在的问题。

换楼层不现实，其他楼层的男性比这一层更加多，唯有等待才是最现实可行的办法。

头顶上自动喷香水的喷头“呲”了一声，江云歌站在这喷头下面靠着洗手池玩手机。

坑位里头有一位可能是寂寞了，“欸？”了一声。

旁边一间里头“啊？”了一声。

“《末世枷锁》周五晚上那个常闻语的邮件，你看了么？”

“嗯……”这一声有点努力，之后这人一瞬放松，“啊……”

“妈的你行不行啊？”隔壁的有点犯恶心。

虽然排风系统很给力，没有异味反而还有刚喷出来的香水味，但江云歌听着坑位里的动静也有点跟着犯恶心。

舒畅了的那位笑声有点腼腆，笑完说：“我看见邮件的时候都礼拜六了，据说那邮件发布之后，全地图随机刷新小黄鸡啊，你遇见没？”

“没啊，我周末熬两个通宵，一只鸡都没见着。要不是看见网上有人截了小黄鸡的截图，我都怀疑这消息是不是真的了。”

“我碰见小黄鸡了啊！”不知道哪个坑位居然还接上话了。

“哪遇见的？”

“布里岛核电站二号反应堆残骸旁边。”

“怎么刷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鸡你怎么处理了？抓了还是杀了？”

“杀了，什么都没掉，也没触发任何事件。你们谁遇上了别杀了啊，用笼子抓一下试试，说不定有奇遇。”

“嗯，按常闻语的性格，这小黄鸡肯定不简单，后面肯定有彩蛋。”

“哈哈是啊，他不是号称最爱做彩蛋么，就喜欢搞这种隐藏的玩意儿。”

这三个哥们儿聊的特别起劲，也不知道等会出来洗手遇见了会不会尴尬。

“话说归鸿工作室反编译那三个人，这次总算有进展了。”

“是啊，今天早晨遇见那个老美，叫什么来着？”

“Kevin。”

“对对，Kevin。以前看见他一直都胡子拉碴无精打采的，今天拾掇的特利索，人模狗样的。”

“他是跟温弘一起开始搞反编译的吧？没想到最后进去的日本人立了功，让他们白白沾光。”

江云歌听着这八卦走向有些偏离，撇了撇嘴。

“日本人是厉害啊？”

“人一旦变态那可不是厉害死了。”

一声炸雷似的吼声在最靠近江云歌这个坑里炸开，“我日，你们有完没完？！”

“呃……您哪位？”

“温弘！”

这炸雷自报家门之后，厕所终于安静了。

温弘是反编译组的组长，这几位八卦小王子上个大号八几句撞在枪口上，江云歌看热闹不嫌事大，听见靠近自己这个坑位冲了水，走出来一位发型如鸡窝，身高一米八往上走但看着就很过劳疲惫的大哥。

这大哥顶着一双黑眼圈一眼就看见了江云歌，而江云歌脸上还挂着看热闹的笑。

“你是刚出来，还是要进去？”大哥目光发直瞪着江云歌。

江云歌说：“散散味我再进去。”

“我蹲里面撒个尿顺便抽根烟而已，没他妈上大号，滚进去别站这碍事！”

江云歌点点头，从兜里摸出烟盒取根烟叼嘴里准备进坑。

“你等等！”炸雷拦住了江云歌。

“怎么？”江云歌保持微笑。

“爱喜？薄荷的？”

江云歌点头，“来一根？”

“来。这他娘的抽烤烟抽的嘴里太J8难受了，来个薄荷的，清清口。”

江云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细烟递过去，炸雷温弘拿了烟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