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周全之后,朱平安也驾着马车在酒肆外面等候了。
酒肆对面裁缝铺子的杨大叔走来,见到有马车停在酒肆前,不由疑惑:“昨夜你们酒肆遇到贼人了?”
坐在马车的朱平安闻言,不由觉得头大,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打个谎将杨大叔忽悠过去,正头疼时就看见常玲和秦送走了出来。
朱平安赶忙说道:“不瞒杨大叔说,昨晚的确有贼人闯进来了,好在秦送身强体壮,端起桌椅板凳乱扔,这才吓跑了贼人,只是这门也被砸坏了。”
什么?杨大叔吓得不轻,赶紧问道:“那你们没被贼人伤了吧?这可坏了,我听闻东市欢喜楼也出了事,好在你们俩…”
他话还说完就注意到走来的秦送和常玲,不由一怔,茫然的看着秦送身边的姑娘,似乎有些错愕恍惚。
秦送上前:“杨大叔?”
杨大叔回过神儿来,打量着常玲,问道:“这姑娘是?”
秦送当即反应过来,说道:“这位姑娘是平安的远房表妹,前几日就过来的,我们这儿送她回去。”
远房表妹?杨大叔露出狐疑之色,再问道:“姑娘是哪里人?”
秦送一怔,似乎明白眼前的大叔想要做什么,他赶紧给朱平安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接话。
朱平安会意,笑嘻嘻的说道:“兰田县人,杨大叔,我们这还着急送表妹回去,等我们回来请您喝酒。”
酒?杨大叔笑道:“好说好说,我近来相中一位姑娘,正想跟你们说一声,带你们去看看,也好为你俩的终生大事谋个定数。”
哈?朱平安脸色慌张:“大叔,这事儿你得先给秦小二安排,这家伙几日夜里做梦都想着小媳妇呢!”
嘿!你这混账…秦送哭笑不得,看着杨大叔一脸“我懂得”的表情,他有些心慌,赶紧解释道:“杨大叔,此事还是等我们回来再说。”
杨大叔点头,严肃道:“秦送,你可一定要把握住,这次的姑娘不错。”
秦送微笑着点头,目送杨大叔离开。
朱平安打趣道:“杨大叔也是好心,若是没人给你牵线搭桥,你恐怕的打光棍十多年。”
秦送瞪他一眼,没有多说身上,他将行李放在打车上,然后等着朱平安和常玲上车。
三人都上了马车,秦送驾着马车前行,一路前往兰田。
……
而此时黑市冥都小酆都外城内,白瑕瑜带着四位化境武者一起来到手下的黑水台武者监视西域武者的客栈内。
当这些黑水台武者看到白瑕瑜回来,纷纷拱手见礼,其中一个说道:“白副指挥使大人,那两个西域武者上了楼去,我们一直在这里盯着,他们应该跑不了。”
白瑕瑜闻言脸色大变,赶忙朝着掌柜问道:“那两个西域武者在什么地方。”
掌柜不以为然,他并不想搭理眼前的姑娘,直接无视了。
“说。”跟着白瑕瑜来的四个小酆都化境武者之一突然开口,将客栈掌柜吓了一跳。
掌柜赶紧拱手笑道:“禀告阴差大人,那两人在二楼左边第三间房里。”
小酆都的化境武者点头,随后看着白瑕瑜说道:“姑娘,请。”
白瑕瑜点头,一群人直接上来去了左边的第三间客房,小酆都的化境武者直接破门而入,可是这一进门什么也没看见。
“这…”就在众人迟疑的片刻间,一道血色真气冲撞在其中一个小酆都化境武者的胸口,直接将其胸口贯穿。
其余人见状,这才发现门后有两个西域武者杀来,这两人正是血刀门的弟子血山、血河,见到两人杀来,另外三个小酆都化境武者立马出手,五人乱战在一起。
白瑕瑜将倒地不起的小酆都化境武者托出房间外,仔细查看这人的伤势,不由眉头一蹙,这是救不了的迹象。
她觉得头疼,若是跟她来的四个小酆都化境武者死了一个,她该如何给冥主交代,又或者说冥主会放过她吗?
就在她心绪不宁之际,房间内再飞出一人,这人也是小酆都的化境武者,并且这人的脖子处有一道很深的裂口,倒地的瞬间就已经没气了。
白瑕瑜一怔,整张脸都是慌乱的表情,她当即对着身后的黑水台武者说道:“快走,立刻离开黑市。”
靳蛮脸色微变,疑惑道:“大人,这是?”
其余的黑水台武者也是疑惑不解,不过却不能违抗命令,只能先走,只有靳蛮一人留下来了。
白瑕瑜拔出个腰间的剑,严肃道:“靳蛮,回去禀告指挥使大人,让他派宗师高手过来。”
靳蛮闻言立马就离开了,他听到“宗师”二字时才明白这场争斗的严峻,那两个西域武者恐怕非同寻常,小酆都这种三流势力根本擒不住这两人。
白瑕瑜拔剑杀入,她虽然只有阴阳境界,不过也能帮小酆都的两个化境武者干扰西域武者,要她可以随机应变,发挥自己的作用。
血山与小酆都的化境武者厮杀在一起,他的身体四周浮动着血液,这些血液是刚才那两个死去的小酆都化境武者的,血刀门擅长抽离敌人的血液来战斗,这可不是江湖中人夸大。
“不知死活!”血山操控着血液凝聚的大刀,一刀落下,血雾弥漫,这些血雾乃是刀气所化,只要触碰到便会瞬间破坏血肉。
小酆都的其中一个化境武者当即挥刀地方,可惜当刀身碰到血刀的时候,刀身立马就锈蚀了并且被血刀斩断。
小酆都化境武者大惊失色,当即后退,就在他以为自己逃脱对手的攻击范围的时候,一滴血液从他的脑后穿过,正中他的眉心。
他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西域武者,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命绝在此。
仅剩的那个小酆都化境武者见状,撒腿就要逃走,血山、血河两人见状,当即将血液凝聚在指尖,一指指出,血色的气流如同一束血光射出,血光洞穿仅剩的那个小酆都化境武者的脚底。
古怪血液从他脚心涌入,直至他的心脏之中,不久他的心脏被撑爆了。
白瑕瑜见状,当即跳出房间,全力逃命。
血山、血河对视一眼,也立马全力跟上,他们并不打算放过白瑕瑜。
三人在在城中追逐,有不少武者见了却没有惊讶,仿佛厮杀这种事情在小酆都外城是寻常之事。
在外城中,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正在询问路人,当他注意到有两个西域武者正在追一个少女时,他的身形在一眨眼间就消失了。
下一刻,一道金色剑气横空落下,直接压向血山。
血山大惊失色,直接施展血刀门秘术:“血色山河!”
刹那间,他体内的血液直接从皮肤表面渗出,约莫有半斤血液化作坚硬无比的血色水晶环绕在他的头顶。
金色剑气刺中血色水晶,一瞬间就破坏了三尺厚的水晶,剑气落下,贯穿血山的头颅。
血河脸色惨白,刚想逃走,另外一道青色剑气飞来,从他的胸口穿过,在剑气离开他身体的瞬间,他体内的真气溃散,境界跌落至炼体。
血河倒地,没了气。
正在逃跑的白瑕瑜见到金、青两道剑气,不由蹙眉:“无极…大哥?”
话音刚落,白衣少年就从远处走来,金、青两道剑气就返回白衣少年腰间的剑匣里,而这白衣少年正是白瑕瑜的兄长白千秋。
白千秋看着眼前的尸体,蹙眉道:“为何要进来?”
白瑕瑜:“我…”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兄长的意思她大概能够明白,无非是明知自己只有阴阳境界,为何还要跑来黑市抓拿化境高手。
“回去吧。”白千秋见白瑕瑜不知如何回答,他也没有再问。
白瑕瑜点头,然后跟着自己兄长离开了。
不久,小酆都冥主得知自己手下的四个化境武者都去西天极乐之后,却什么事也没有,于他而言,如果对上白千秋这等人,他必死无疑,与其自找麻烦,不如忍气吞声。
“该死!早知道就不该相信那姑娘的鬼话!”冥主面色阴沉,看着自己桌上的女人,奇怪的笑了笑。
……
另一边,明安城中,青龙卫押运的血矛被人所救,青龙卫死伤惨重,就连统领春雨也深受重伤,整个人处于濒死状态。
白虎卫统领秋楠、朱雀卫统领夏成言以及玄武卫统领冬冷三人尽数出动,封锁了整个明阿城才发现血矛已经离开,并且朝着兰田县的方向而去。
白虎卫统领秋楠精通医术,她正在给春雨疗伤,并且还在和其余两位统领商量对策。
秋楠一边给春雨灌输真气,一边说道:“此事得交给黑水台或者天策府处置,我们四卫不能离开明安城,这事管不着。”
夏成言:“白瑕瑜大人还没有回来,如今这边让凶犯逃走了,此事如何向她解释?”
冬冷蹙眉:“如今是弄清楚到底是谁劫走了凶犯,而不是在这里想着如何推脱这件事的责任,就算我们能给白瑕瑜大人一个解释,可是白千秋大人和黑衣侯那边如何解释?说我们办事不力?”
“为今之计是我们亲自走一遭,将凶犯以及劫走凶犯的人一并擒住。”
夏成言、秋楠皆是一愣,两人并不觉得三人联手会是那劫走血矛的人的对手,更可况他们是东宫座下的将士,若是离开明安城的话会引起当今圣上对东宫的疑虑,对太子殿下来说也是一个麻烦。
就在三人迟疑不定的时候,春雨睁开眼,咳嗽一声,将肺腑里的血痂咳出。
“咳——”春雨虚弱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三人,随后对秋楠一笑,他忍着五脏六腑的疼痛感,说道:“西域血魔来唐国了…快…快去禀告黑衣侯和天策府!”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脸色一僵,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西域血魔——
三人脸色难看,一时间竟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