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泽眉头微皱,心中疑惑不已,自己分明是第一次见这王参将,为何这人就这么想杀自己呢!
刚刚那一下子,若是许将军晚开口一会的话,怕是还真得受些伤。
不过,这许将军也不是什么好人,明明可以早点制止的,非得拖那么久。
“唉,这些混到高位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郑天泽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就冲着许将军问道:“将军可知,此时的曲阜城内到处都是兵马,甚至是粮草也非常的充足!”
“嗯?你这话可是真的!”
“当然,我本来就是从曲阜城中逃出来的,在官道上见到了许多的官兵,还有不少押送粮草的车辆。”郑天泽言之凿凿的说着,虽然他根本就没进过曲阜城,但并不妨碍从历史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这些。
而且,在原本的历史走向中,徐鸿儒的义军最后也选择了放弃。
只是貌似这个时候,这些将领还在犹豫,或许是缺少一个放弃的充足理由。
毕竟,连续的攻城,已经有好多士兵惨死,现在放弃,没有人会甘心。
郑天泽见许将军神色凝重,就继续说着:“况且,你们现在攻打的正南门,可是坚固异常的万仞宫墙,就算城内士兵不足,你们也难以攻下。”
万仞宫墙原名仰圣门,是正德皇帝为了保护孔庙和孔府所修建的城墙,耗费巨资,墙高与厚度都要远超普通的城墙。
除非是拥有充足的大炮连续射击,否则,这些士兵们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城墙。
这就是农民起义的一个劣势了,不说威力巨大的火器,连普通的兵器都难以凑齐。
不然的话,那些破庙外的农民也不会用农具作为武器了。
“那依军师你的意思,我们就只有撤退一条路了嘛!”许将军盯着郑天泽问道。
“将军,我们可以换另一个门啊!这南门不行,咱们就去北门。”王参将见将军似乎有撤退的意思,连忙在一旁着急的喊着。
“哼,愚蠢!”郑天泽冷哼一声,大骂了一句,就转向许将军,语气诚恳的劝说着:“城内士兵装备比咱们齐全,人数也不少,无论从哪个门,咱们都没有胜算的!”
“再加上咱们的士兵大多没有经过训练,以弱攻强,不是上策,所以不如放弃攻城,来一个暗度陈仓!”
许将军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着:“军师,你的意思是?”
“留下一部分残兵假装攻城,剩下的精兵去抢了运河上的粮草船!”
“你怎么知道最近有运往曲阜城的粮草!”郑天泽刚说完,一旁的王参将就惊呼道,脸上也是一副震惊的神情。
“嗯?我可没说是运到曲阜城的…”听到王参将的话,郑天泽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粮草运输的时间和路线,不管是在平时,还是在战争时期,一般都是需要保密的。
能够清楚了解这些的人,要么是运输粮草的头头,要么就是与粮草相关的军队将领。
所以,对于王参将的身份,他开始产生了一丝怀疑。
“哦…呵呵…我只是猜测…”王参将语气尴尬的回着,但额头上却是忍不住渗出了汗水,明显是紧张非常。
郑天泽见此,心中不由的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这王参将有问题。
因此,他就顺势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混到这里有什么企图!”
“我…你这是污蔑…”王参将连忙反驳道,只是神色间的那一丝慌张,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将军,还请把这人给抓起来!”
“将军,不要听信这书生的谗言,他才来这里几个时辰而已,身份都没弄清楚,但我可是跟来了您好长日子了。”
王参将看将军一直沉默,连忙朝着将军跪了下来,开始哭哭啼啼的表起了忠心。
不过,许将军仍是没有丝毫的言语,脸色也是沉静的可怕。
这许将军能当上将军,自然不是愚蠢之辈,再加上刚才王参将的表现太过异常,所以谁对谁错,他肯定是心里有数。
只是面对自己曾经的老下属,心中一时难以相信罢了。
不过,这种迟疑没有持续太久,就被王参将的突然出手给打破。
只见那王参将在跪了一会,发现将军一直未说话,就右手一伸,跟着一把短剑,朝着面前的将军狠狠的刺了过去。
许将军看到剑光,连忙身子一斜,向着侧方滚了过去。
短剑一闪而过,虽是没有刺到许将军,但却是将他的左臂盔甲,划破了一道深深的开口。
“啊…”
正坐在将军后面的郑天泽,见将军躲过,口中不禁惊呼出声。
“救命!”
接着,就大声的喊起了救命!
因为,那把短剑并没有停止,而是径直朝着他刺了过来。
数息之间,那短剑就到了他的身前。
这让郑天泽没有一点反应的时间,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短剑不断临近。
而那王参将的脸上也突的闪现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邪笑。
“嗯?难道他的目标本来就是我…”
郑天泽看到那笑容,心中猛然明白,原来王参将想杀的根本就不是许将军,而是提出策略的自己。
“他奶奶的…我不想死!”
眼见着短剑,就要刺到胸口,郑天泽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异常。
砰!
然而,就在这万分紧急时刻,一只铁拳忽的穿过郑天泽,砰的一声,分毫不差的打在了王参将的身上。
那王参将受了这一击,竟然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士兵们,听到声响,也都冲了进来。
“卸了王参将的兵器,给我严加看管起来!”
许将军见士兵们进来,就立刻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