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草区，位于汉江南岸，属于江南地区之一，在首尔，江南指的是瑞草区和JN区两个区。

盤浦4洞的瑞来村，是著名的“法国街”，在首尔的法国人大多住于此处，还有很多的企业家、明星和政治家都住在这里。

四柱咖啡馆，就在这条“法国街”的繁华地段上，李贺早已经从韩尚武那里打听清楚了具体地址。

从外面看去，咖啡馆有着南韩传统茶馆的门脸，但走进去时却不一样，大片花朵的遮阳窗帘，充满童趣色彩的咖啡座椅，以及搬到室内的热带植物，意外的充满活力与温馨。

角落里还点缀着竹叶盆栽，一簇簇鲜绿异常，为这里增添了些许淡雅，与古朴木质的隔板相得益彰。

咖啡馆看起来并不大，两边是一排排的座位，座位之间用木板隔离，中间留有一条笔直的过道。

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华灯初上，来这里的客人丝毫不见减少的迹象。

李贺穿着校服，随意地拎着书包，尽管有些懒散，却一下子吸引了店里大多数人的目光。

他有一张精致的脸，漂亮的五官，身高腿长，皮肤白皙，像花儿一样美丽，他的到来，就像在平静的湖里，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了阵阵涟漪。

来这里的大多是女性，跟男人看到美女一样，女人看到俊男同样色授魂与，甚至要更猛烈一些。

一个跟着妈妈来的十二三岁小女生眼睛都要看花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贺，嘴里在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学生，来这里，来这里。”一个单独占据了一张座位的中年大叔朝李贺招手，示意他过去。

李贺愣了一下，他不认识对方，但大叔看起来很和善，胖胖的，像尊弥勒佛。

他在店里看了看，没有看到姜书珍，倒是过道的尽头有连接着二楼的楼梯，估计去楼上了。

心中微一迟疑，李贺走向那位大叔，他是来“体验”生活的，看大叔的穿着，像是店里的命理老师，或许可以从他嘴里打探到一些消息。

店中的女性目光或多或少都跟着他，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女生更是一脸兴奋，一早拿出了手机，对着他开始拍了起来。

“学生，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正处于迷茫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该走哪一边是吗？”中年大叔一脸神棍的表情，“报上你的生辰八字，我可以为你指点迷津。”

说着，他递过来了一张餐牌。

李贺接过一看，心中不由一跳，餐牌上的菜单并不多，但光是最简单的塔罗牌占卜加饮料组合，就要21000韩元，他全部家当才十万韩元，一下子就去掉了五分之一还多。

而且这只是最基本的消费，下面还有高达十万韩元的套餐。

“大叔，我不是来算命的。”他暗暗吞了口口水，决定打退堂鼓。

不知是否看出他囊中羞涩，中年大叔收起餐牌，压低了声音说：“学生，这只是店里的价格，看你跟我有缘，我可以给你一份私人折扣，算一次运势，只需要6000韩元。”

李贺有些心动，还有这种操作？6000韩元的话，就当是信息费了：“大叔，我确实很迷茫，需要您的指点迷津。”

“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知道生辰八字吗？就是出生的年月日时，写在这张纸上。”中年大叔递过来一张红纸，还有一支笔。

做戏做全套，李贺写上自己的出生年月。

“唔，我看看。”中年大叔拿起他写好的字，一边看一边掐着手指，神棍的架势摆得很足，“子时，属水，甲子……”

他闭上眼睛，突然猛地睁开：“学生，马上就会有好事发生在你身上。”

“好事？”李贺不置可否，他对于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从来就不信，打探店里的消息才是目的。

“你好，客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什么？”李贺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位穿着侍应制服的女孩，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一杯饮料。

“这是那位小姐请你喝的。”女孩把一杯黄色的果汁放在他桌前，指了指隔开两个座位斜对面的一个女生。

那女生十八九岁的年纪，五官虽然普通了些，但穿着打扮很时尚，妆容也精致，看上去不失为一个美女，身边还有两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生，两人嘻嘻哈哈的，一边对她说些什么一边指着这边。

这是……被调戏了？

李贺心里受宠若惊，“上辈子”他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好事，他端起果汁，朝那边示意了一下，算是道谢。

请他喝果汁的女生脸有些红，身边两个女生却笑得更放肆了。

“怎么样，我没算错吧。”回过头来，中年大叔一脸如我所料的表情。

“这就是大叔你说的好事？”李贺目光古怪，原来“好事”在这里等着他，这种事根本不需要算，中年大叔坐他对面，完全可以看到那三个女生的方向，知道她们在做什么一点也不稀奇。

真要是那么神算，干嘛还在这里摆摊算命坑他这个“穷学生”的钱，早发大财去了。

“大叔，其实我想问下，你们这里请人吗？”李贺绝对开门见山，不玩什么算命游戏了。

“嗯？”中年大叔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学生，你想在这里打工？”

“是的。”李贺点点头。

“这个嘛……”中年大叔不动声色，右手拇指与食中二指微妙地搓了搓。

这算是国际通用手势了，李贺从身上掏出皮包，里面有父母留给他的十万韩元，一共十张纸币，他不舍地抽出一张递给对方。

中年大叔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他的皮夹，找了4张1000面额的给他，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学生，想要留在这里打工，就看你是否与这里有缘了。”

“什么意思？”李贺眉头微皱，最讨厌这些说话不清不楚的了。

“你会看相吗？”中年大叔问。

“不会。”李贺摇头。

“命运塔罗牌呢？”

“不会。”李贺继续摇头。

“水晶占卜呢？”

“不会。”李贺苦着脸，几乎可以想象，自己无缘在这家咖啡馆里打工。

“我决定请你了。”中年大叔突然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李贺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他什么都不会还请他？

“你没听错，学生，我决定请你了。”中年大叔笑眯眯重复道。

“为什么？”李贺想不通，有这么好的事？

“我早跟你说过，学生，我和你有缘。”

这种解释李贺当然不信，而且这大叔有什么资格决定请人这种事：“你是店长？”

“不是。”中年大叔摇头。

李贺语气一滞，不是店长说个P啊。

“店长是我女儿，两年前我就把这间店交给她负责了。”中年大叔又补充了一句。

李贺差点喷他一脸，一口气说完会死吗？店长老爸比店长牛多了。

“那我在店里做什么？”既然什么都不会，当然要问清楚来在店里的具体工作。

“很简单，你每天只要站在门口就可以了。”中年大叔笑眯眯地一指门口。

“迎宾吗？”李贺若有所思，这样的工作确实不需要什么特殊技能，他扫了一眼店内，发现十几道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炙热得他脸颊都有些发烫。

店里的女性实在太热情了，无论是十二三岁的小女生，还是上了年纪的大妈，一个个似乎把他当唐僧肉了。

不敢与这些炙热的目光对视，李贺回过头，见大叔笑眯眯地看着他，眼里似乎蕴含着什么，心中忽然一动，这大叔，不会把他当花瓶招徕生意吧？

……

签了一份临时合同，李贺正式成为了四柱咖啡馆的一员，因为是学生，上班时间固定在晚上7点到10点，周六周日两天全天，而且他声明只工作一个月时间。

中年大叔完全同意下来，似乎只是纯粹地想验证一下，他这个花瓶是否能给店里招徕更多的生意。

约定从明晚开始工作，李贺带上合同，离开了咖啡馆，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姜书珍，可能她的工作地点在二楼。

刚刚他见过不少人上二楼去，无论男女，都穿得非常正式和贵气，似乎二楼是更高级的消费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