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抬高一点，眼睛、准星和黄心要连成一条直线，对，就是这样，射！”黄淑英无疑是个称职的老师，李贺在她的纠正下，进步神速，从最外围的黑色靶面，到接近于中心的黄色靶面，只射了四次。

“不错，继续。”黄淑英对这个“徒弟”满意极了，无论是动作、姿势都标准得像常年练习的人，这一点可不容易，她自己是从小练习箭术的，知道这其中的困难程度。

不过她显然不知道，李贺能做到如此程度，是开了挂的，除了力量和速度远超常人之外，他还有对肌肉的绝对记忆力。也就是说，只要是他做过一次的动作，就能再次完美地复制出来。

抓起一支箭，李贺拉弓上弦，“崩——”箭支疾速射了出去，再一次正中靶心。

他来了兴趣，又抓起一支箭，张弓射出……一连十箭，次次都射中黄色靶心。

黄淑英从开始的震惊，逐渐趋于平淡，最后变成了面无表情。

李贺手持弓箭，正要再射一次的时候，黄淑英突然一把上前，夺下了他手中的弓箭：“你可以离开了。”

“什么？”李贺吃了一惊，这么快就“出师”了？

“我说你可以离开了。”黄淑英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有些冷，透着一种压抑的怒意。

“嗯？”李贺一愣，怎么好端端的又翻脸了。

“做这种事很好玩吗？”黄淑英见他装傻，冷冷地说道。

“你说什么？”李贺完全没弄明白，到底又怎么了。

“你会箭术，从一开始就会，装作不会的样子，是来耍着我玩的吗？”黄淑英确实有发火的理由，这个混蛋，明明箭术那么好，却偏偏装作第一次接触，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大傻瓜了吗？

“我想你误会了，我今天是第一次接触射箭……”李贺连忙解释起来，但不等他说完，黄淑英就冷笑地打断了，“第一次学习箭术，姿势就能这么标准，而且每一次都射中靶心，你认为这种事谁能轻易做到？”

“应该只有我了。”李贺明白了她为什么会翻脸了，看他射得那么准，姿势还标准得无可挑剔，所以以为自己是耍着她玩的。

“呵呵，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天才？”黄淑英冷笑不止，耍人玩也要有个限度，以为自己箭术厉害，就可以把别人都当傻瓜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确实可以说是天才。”李贺一点也不客气，“我知道这种事很难让人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不信的话，你可以……”

原本想说你可以随便挑选一样他没接触过的运动来证实，但黄淑英根本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冷冷地打断他：“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还有，带上你的东西。”黄淑英从地上拿起那盒点心，二话不说塞进他手里，“吃的那块，我会算钱给你，今天出门没有带零钱，明天还给你。”说完，自顾自地收拾起弓和箭支，完全当他不存在。

李贺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丫头还真是认真且直接，对一个人看不顺眼，马上就要把人赶走，而且是一点东西都不想欠下，连吃掉的那块点心都要算钱给他。

想了想，他说道：“黄淑英同学，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没有耍着你玩。”

黄淑英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李贺只有提着点心盒子，离开了射箭场。

等他出去，黄淑英转过头来，表情漠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

从圣玛丽外国语高中校门出来，李贺差点与一个匆匆闯进的人相撞，幸好他反应速度够快，避开了迎面而来的人。

那人也吓了一跳，当看清是他，顿时怒目而视：“李贺！”

“韩、韩老师？”看着眼前身材丰满、气质熟透的韩美媛，李贺吃惊不已，她一个奎水高中的老师，来圣玛丽外国语高中做什么。

“你（您）怎么在这里？”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的。

“你先说。”韩美媛行驶班主任的权威，完全是颐指气使。

李贺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公平的对话方式，在本土，每个学校的老师都是这样的，对学生几乎拥有“生杀大权”：“我来见一个朋友。”

“你有朋友在这里？”韩美媛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屑，“估计也是令人头疼的问题学生吧。”

李贺无语，韩美媛明显对他印象不佳，这也是恨屋及乌了，乌鸦的朋友也别想是白的。

“韩老师来这里，难道是想要跳槽吗？”李贺也不无恶意地揣测。

“跳槽？”韩美媛几乎气笑了，“我也是来见朋友的。”

“是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李贺一下子想到了昨晚碰到她时，有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和她一起，“那是老师的男朋友？”

“不是。”韩美媛马上否认，不过又补充了一句，“至少目前还不是。”

“看来老师对他很有好感哦，那就争取把他变成老师的男朋友，fighting！”李贺挥舞了下拳头，心里多少有些吃味，韩美媛老师正是他所欣赏的类型，可惜双方一个是学生，一个老师，几乎不存在可能性，如果他现在年长几岁，就算是个大学生，说不定也会对她发起攻势。

“呀，我的事还用你管吗？”韩美媛对他的轻佻态度很不爽，又看到了他手上提的东西，“你拿的是什么？”

李贺连忙拿起来：“是一盒点心，老师要吃点吗？”

“正好，我早餐还没有吃。”韩美媛也不客气。

李贺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精美可爱的点心。

韩美媛一眼就认出了点心的出处：“是从成氏点心店那里买的？”

“是的。”李贺点点头，别小看这盒点心，足足花了他好几万的韩元，换算成他更熟悉的单位也要几百块，可一点都不便宜。

“这一盒至少要5万吧？”韩美媛一边问，一边抓起一块点心，毫不客气地放进嘴里。

“老师不用客气，随便吃，我有钱。”李贺说道。

“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是像你这么笨的吗？每次考试连10分都没有。”韩美媛一边吃一边“大放厥词”，完全没有一点感恩之心。

李贺暗自腹诽，是不是要让她把刚刚吃下的那块点心给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