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选手如此精彩的开场秀,想必会给接下来的选手很大的压力啊,接下来就是海选赛的第三轮挑战了,相信我们的白大选手依然能轻松的战胜对手,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激动过后解说员的音量也稍稍有所下降。
此时铁栅门上的小屏幕再次开始滚动起来,即将选定白大的第三轮对手。
随着滚动的停止,屏幕上的那道大身影却是直接引起观众们的一片哗然。
咔咔咔!
铁栅门缓缓打开,这次传出的脚步声,比刚才污变棕熊的脚步声更为沉闷,也宣示着脚步主人的吨位和力量。
一道巨大的身影跨出了铁栅门,幸好铁栅门的大小也足够,否则还容不下这庞然大物的进出。
丁子衿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类型的污变兽,只觉得白大的运气有点背。
先是难缠的污变灰狼,后来又碰到临场污变加剧的污变棕熊,这次居然还直接来个污变象!
在污变兽中,象类基本稳居战力排行的第一宝座,原因无他,那巨大的体型和压倒性的力量,不需要任何技巧就可以碾压大部分的生物。
若是像妖怪一样给每一级的污变兽划分战力评级,那么污变象必定是在统治级!
统治级即代表着同等级无敌的存在!
这只进入比赛场地的污变象通体为灰黑色,一双耳朵低垂着,有着一双短小的象牙,晃动那条几乎拖到地上的、柔韧而肌肉发达的长鼻缓缓走出了通道。
雌象并没有一对发达的长门齿,所以只能藏在嘴唇中,通常只有雄象才能露出一对长而坚硬的象牙。
但是在污变之后雌象却是拥有了一对可以外露的象牙,只是相比同年龄、同体型的雄象,显得精致和短小。
灵气还未出现之前,在大自然界,大象除了人类外并无其他天敌,但却因为这对威风的大长牙而屡屡招至杀身之祸。
其实失去长牙的大象不一定会死,因为大象的长牙可以将其划分为两部分,外露的部分占据了整根长牙的三分之二,这三分之二的组成是牙釉质,里面并不含有神经。
象牙外露的部分就像是人类指尖的那部分白色指甲,即使剪断了也不会感到疼痛,更不会危及生命。
不过从盗猎者手中缴获的象牙却往往是空心的,而这空心部分其实是埋嵌在大象头骨中剩余的另外三分之一的长牙,而这部分长牙却连接着大量的血管与神经。
因为盗猎者在利益最大化的趋势下,往往会取出整根象牙,这就需要将大象的面部用刀砍开,才能将剩余的三分之一象牙取出。
但更为残忍的是,盗猎者在取象牙的过程中,有些生命力顽强的大象甚至还没完全断气,其临死前所承受的痛苦,即使听闻者只是稍稍一想也会觉得不寒而栗。
或许那些乐忠于收集象牙制品的人,会觉得自己手握陆地霸主的尸骨,就相当于战胜了这陆地霸主了吧。
这样自欺欺人的论证仿佛虽然看似十分的可笑,但这世界上却偏偏有着这种乐此不疲的家伙存在。
丁子衿看来,只有大象才有着拥有象牙的权利,也只有长在大象身上的象牙才是最耀眼的。
看着屏幕上的身影,丁子衿不禁回忆起了关于象类的这段历史,或许并不能说是历史,这种以象牙作为装饰的行为现在依旧存在,只是方式稍稍转换了一下罢了。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人会这样残忍的取出普通大象的这对长牙,更不会将主意打到与人类友好相处的象类妖怪上。
因为在这人类与妖怪和谐相处的时代下,这种以妖怪残骸彰显高贵的行为并不会引以为荣,反而会为人所耻!
因为对于人类来说,妖怪是伙伴!
凡是心中尚有一点良知的人,都不可能将伙伴的残骸作为这种可有可无的装饰。
但是现在却会将眼光投到了污变象那对更加雄伟强健的象牙上,因为污变象依然占据着它陆地上的霸主地位,将那对污变象牙作为自己的战利品,并没有人觉得不妥。
因为污变兽是人类的敌人!
虽然丁子衿也曾疑惑过,为何象类妖怪的象牙不能取,而污变象的象牙反而受人推崇。
思来想去,得出的结果,或许只是因为妖怪选择站到了人类的这方,而污变兽却站到了人类的对立面。
丁子衿或许会因为其临死前的痛苦心生悲悯,但那只是对一条生命消逝的悲伤,而不是对人类充满敌意的污变兽的同情。
因为双方本就不可能平和的在一起生存,二者之间终将有一方会灭绝,丁子衿自然希望最后是人类取得了胜利。
相比人类夺取象牙的残忍行为,动物间的相互捕猎只会更加凶残。
甚至那些动物连‘残忍’这个概念都没有,因为这对它们来说只是家常便饭,本该如此,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因为‘残忍’这个概念,是人类数千年文明的积累、发展所沉淀下来的道德观念,是用来对抗基因中那残存的兽性而出现的,只有拥有了道德文明的人类才能真正和那些动物区分开来,否则只能算是智慧程度发展较高的高级动物而已。
所以丁子衿看不惯某些人在污变象还没死亡的情况下,特意血腥地取出整根象牙,并拍下照片、影像,以此宣誓自己强大的行为。
这种凌驾于其他生命之上而觉得快乐的行为!
或许文明社会对待其他生物最合理的态度,应该是:“给个痛快,不要虐杀。”
这也是当一个物种进化到一定层次后,才能对生命所展示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