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路灯下的滚地龙攀爬在铁栅栏上,郁郁葱葱,灯光中,有小白花绽放,他不知道这个季节开花是不是正常。
“这个灯笼是神庙上挂着的,你这样拿走会不会有事?”江渔问道。
“神庙内有八卦镜镇着,外有明珠照耀,还有次元锚锁住,出不了事。”隗林差不多可以确定,只要让那神庙之中保持光明,便不会有危险。
“这个灯笼,大家都看到了,你私自拿了,上面会不会有人说?”江渔说道。
“喔!可能会吧,但大概率不会。”隗林道。
江渔不知道,他有一个龙卫的身份,很多东西都是可以直接征用的。
隗林想了一下,说道:“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门口没有人,你还是去跟你们局长说一声吧,而且,可能现在他们正在调查毛小方和那一个小队的事。你最好去看看,可能会需要你,不要总在我这里,上进一些。”
江渔觉得自己要疯了,隗林年龄比他小一些,学校的辈份小一届,可在这里,被隗林这样老气横秋的说着,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隗林多大的辈份呢。
他心中气愤,默默的离开,决定这个月都不来这里了。
隗林手拿着那个灯笼,手拿之处,有一个提手,
他可以肯定,这个灯笼的光芒,形成了一个域,于是他用元神慢慢的寄托其中,慢慢的感受着这灯笼。
慢慢的,灯笼真正的形态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像是一盏宫灯,有八角,每一个角上都挂着一个铜铃,底座也是对称的八角,中间是柱形体,里面的光源,并没有什么灯芯,而是整体形成的一套符纹在发光。
他的元神探入其中,慢慢的沁入,灯笼的光芒涌动,将他本人吞没,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将自己包裹着,看着镜子里,他发现镜中只有光芒,而自己的身影在被红光包裹着。
他细细的体会着这灯笼上那一套法符形成的光域。
隐隐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一套完整的规则。
细细感知,体会了许久之后,他的手腕上浮现一根黑色的燃烧铁链,他将那铁链一端穿过宫灯的提手处,打上一个结,然后吐出一口三昧真火开始祭炼铁链,他争取将这一根介于虚实之间的恶灵骑士的铁链重新祭炼,并且与这个灯笼联系在一起。
铁链在三昧真火之下,仿佛在扭曲,他直接摄来那一瓶装着星辰砂的瓶子,将里面的星辰砂倒在这铁链上。
蓝色星辰砂散落在铁链上,快速的融入其中。
在这时,隗林心中又动念,想到了结绳之禁,与这个铁链很像,都是扭曲着的,于是,他使这个铁链再一次的扭曲,拉伸,一道道的结形,但是在结形成之后,看到上面又一个文字快速的形成。
那是一个镇字。
一字镇万法,结绳为禁之法。
从上到下,一直到与灯笼形成的那个结,与灯笼的提手上,那里他花了最多的心思,以三昧真火小心的烧着。
他自己都快忘记了多久,直到天已大亮之时,他的祭炼才算是完成了,当重新祭炼过之后,他觉得这根铁链与自己的元神完美的契合着。
只见那铁链不再是漆黑,黑色上有云雾般的蓝色缠绕着,形成扭曲而神秘的花纹。
而在一个个关键的结点上,又有一个个古朴的‘镇’字以各种形态凝刻着。
一直到与那灯相连的地方,那里也已经完美的缠绕在一起,从而,他可以通过铁链直接将元神传递到那八角宫灯里。
心中高兴,他觉得自己似乎炼成了一件不错的宝贝,至于作用,还有待验证和开发。
手提着灯笼,突然朝着二楼暗室的方向挥扔而出,灯笼上的红光涌动,直接没入了墙壁,仿佛那墙壁不过是虚影一样。
二楼暗室之中,突然红光洒下,一片红色,一个灯笼从虚空里落下,后面还跟着一根铁链。
八角宫灯落在八仙桌上,后面泛着蓝光的铁链也落在桌上,卷成一团,在灯光里泛着蓝光。
隗林拍了拍手,心中一动,那铁链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抓着,扬起,钻入虚空里,被隗林一把抓在手上,然后便见他一提,暗室之中的灯笼应链而起,红光涌动,穿过天花板,飞向隗林,被他把提在手上,在身边晃动着。
“好东西。”隗林心中叹着。
又将手一挥,那灯笼被抛扔入虚空,穿过天花板,落到二楼暗室的八仙桌上,紧接着是泛着蓝黑光华的铁链也落下,卷成一团落在桌上。
隗林先是在阳台上采食紫气,从那天他持首席剑,在那些国家使团代表的法术之下,从容采青之后,他的元神又多了几分精进的感觉。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想要元神有进步,每天采食紫气,这是一种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另一个方法就是在重大事件之中,让自己的心志得到了锤炼。
难怪古人会说,一言一行,皆是修行,隗林心中想着:“我所做的一切,皆是大义,皆发自于心,神之妙,在于心之念意。”
他将自己的这个感悟在一本笔记本上记下来,关于元神法的修行方式,他正在一步步的具体化,一步步的清晰。
接下来他一步步的从三楼下来,来到暗室之中,上香。
无论如何,只要在家里,他一定会来上香,这上香不仅是留一丝自己的神气在这里面,更是对于自己曾在这里留下的承诺表示不曾忘记。
有些事情,不能说光记在心里,记着记着就淡了,就忘记了,只有在生活之中不断清晰的仪式化,才能够使之不忘却。
来到一楼,发现早饭已经做好了,而且份量依然颇多,不像是一个女孩子吃的份量。
于是他顺理成章的坐下来,与戴月容一起吃着早上的早餐。
他当然不知道,戴月容因为血脉的原因,食量很大,他吃了,戴月容等会半上午的时候就又要来弄吃的。
“这个包子挺好吃的,怎么做的。”隗林吃着这个根本就没有发起来的包子,无论是里面的肉陷还是外面的皮,都很特别。
戴月容沉默了一下,说道:“用蜂蜜和米酒发的面。”
“哦,难怪没发起来,不过味道不错啊。”隗林说道,他说完就起身离开,和以前一样,吃干抹净。
“我的血药已经制作出来了。”戴月容有些急忙的说道。
“哦,挺快的,那你准备现在服药吗?”隗林问道。
“我准备一个小时后服药,你有把握吗?”戴月容的问话,隗林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把握还是有些的。”隗林道。
“几成?”戴月容脸色有些不好,只是隗林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一向冷冷傲傲的戴月容此时的样子很有意思。
“从没有做过的事,大概一成吧。”隗林说道。
戴月容脸色瞬间黑下来,她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我冒着这么大的压力来你的灵馆里,就因为你之前的一句话,你现在居然跟我说只有一成把握?”戴月容仍然是端正的坐在那里,手上捏着筷子的手也已经红了,脸色潮红,身上有着火的趋势。
隗林则是哈哈一笑,说道:“一个小时后,关上门,上三楼来,让你感受真正的超凡玄妙。”
戴月容胸堂起伏,看着隗林上去,这才大口的吐气,抓起一个包子,大口的吃起来,她第一次吃的这么快,然后洗碗,再接着去关上院门,拿起血药朝着三楼而去。
这是她第二次来三楼。
第一次的时候是那天从下午等到快半夜的时候,她在这灵馆上下都转了转,后面就只去过二楼的暗室那里。
一步步的走向三楼,她突然想到古代君王的妃子们,在去侍寝之时的情形。
这个念头一出,她立即将之从脑海之中驱除。
为什么要这么想,他隗林可不是什么君王!
就算他是,我也不是他的妃子!
戴月容有些愤愤的想着。
一步步往三楼而去,她将心头欲念压下,看到隗林坐在那里的样子,心竟是又砰砰跳了起来。
她暗暗的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告诫自己:“只有入了三阶,斩去心中欲念,就不会再有这些胡思乱想了。”
“坐吧。”隗林指着自己面前的沙发说道。
戴月容没有说什么,她来到隗林的面前,侧身坐下,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米色半身裙,很修身,有种淑女之中透着小性感。
隗林也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这让戴月容的耳朵都像是火烧一样,她觉得隗林的眼神就像是碳火,炙身子。
“开始吧。”隗林说道。
“怎么开始?”戴月容说道。
“正常开始,喝下去就是了,你只管放开心神,一心接受那血脉中的一切情绪,不需要有什么包袱,一切有我。”隗林说道。
戴月容不敢多说话,一咬牙,拔开药瓶,仰头喝下。
一股馨香下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味蕾缠绕。
体内的纵火女妖血脉在喝下去的一瞬间,就被激发了出来,她的身上开始浮现虚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