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所有人都嘲笑以为敬乾快要认输时,他却战意更甚,强撑着道:“还有一拳!”
麻四眼见着不能再打下去了,可两旁的呼声让他不能就此罢休,于是,他双脚攒动,拳如奔马,打出一套连环。那拳使得人眼花缭乱,拳离一尺之际,文盛安吓得闭上了眼睛。
突然,听得拳头落下之处传来箱柜倒地的声音,随后麻四故作哀叹道:“哎呀…这这…打偏了,算你子今命大!”
三拳已过,文盛安立马一把扶起敬乾道:“没事吧!”
刚才一拳的后劲还憋在痛处,敬乾摇摇头,额头已经冒着冷汗道:“那人使得什么拳?”
“敬乾啊,今可算是老开眼了,那通背拳拳法凶猛,你这样的身体躲过三拳已经大幸了!”,文盛安还全然不知麻四方才卖了一个破绽。
通背拳?呵!难怪看得眼熟,原来与狄奇同出一门,敬乾硬撑着身体走到马车前,拦下麻四道:“都怪这世道不容,若是狄大哥与你一战,那你可不一定打得过!”
麻四先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听到狄大哥,顿时来了精神,悄声问道:“狄奇?”
“麻四哥借一步话!”,敬乾忽然脸色一沉。
麻四转身又吩咐道:“帮花老板把货东西装了,庭院里好好打扫一番!”
色暗沉了下来,敬乾看着边西沉的光,叹了一句:“可惜了!”
“师兄在哪?”
“师兄?”
麻四急得问道:“你刚才的狄奇嘛,快跟我他去了哪里?”
敬乾噗嗤一笑,将刀往背上一拴道:“这样我可就不开心了,你一边着急着找你师兄,一边又着急着杀你的师兄!”
麻四不解,惊问道:“你别走,把话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敬乾站起身后摇摇头,愣了半叹口气道:“既然你今有所留手,证明你正义没有全然泯灭,而你那的刻意躲避让我对你有了新看法,你自己,你是为了钱财还是为了活着?”
之前的麻四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被敬乾一问,他顿时手足无措,回想起师兄出馆那的无奈,好似还如昨日,昂头叹道:“十九年了,都不是孩子了,我何时有过杀你的念想,只是这十几年以来我渐渐觉得活着也就那么一回事!”
“如果大道正兴,你还会在这儿做个百姓恨透的地痞无赖?”
麻四舒了口气,拍拍胸脯苦笑道:“七尺男儿,投保无门,你我除了做假仁假义的乔震爪牙还能有什么意思?”
“乔震?哈哈,麻四,亏你还是江湖人,你知道让你现在做事的主子是谁吗?”
“是谁?”
“乔家大公子,乔连寿!”
麻四突然露出惊恐地神情,眼角逐渐湿润,喃喃自语道:“乔连寿?哈哈,你被一个纨绔给玩了!”
“乔连寿他本就是臭名昭着的幽冥镖局里的阴司官,幽冥镖局私下与铁战沆瀣一气誓要荡平江湖,以此来成全他的霸业!狄奇生死未卜,全是铁战的逼迫,麻四,若是你是个真汉子,就与我大头领走上山头见正伪!”,敬乾见麻四已有悔改的意思,便连续追逼道。
麻四忽然又脸色变得难堪起来,走到敬乾身前道:“我明白了,原来是你们!你们是为了自己要了这里的城,才出这些漂亮的话!”
见麻四正处在犹豫的边缘,敬乾紧追不舍,一把抓住麻四领子问道:“或许你也听到了,都告知这乔家城里住着一只妖兽!我们头领质朴正义,你要是个汉子就与我一道上山投保。我话到这里,你自作想法!”
罢,敬乾就要离去,麻四开口连忙叫住道:“头领有何意,吩咐兄弟便是了!”
待到出了门时,麻四大喝一声:“兄弟们,货挪腾干净了,手脚麻利点!”
文盛安大惑不解地看着二人出来,迎上去看了看麻四与敬乾,麻四开口悄声道:“文掌柜,哦不,文兄弟,今后便是自家人了,你可放手做,我睁了眼睛也作没看见!”
眼看到了交货期限,得敬乾与麻四助力,文盛安舒心了不少,可他就是不明白,才是一盏茶的工夫,麻四就像换了一个人。
清晨大雾弥漫,早早地管事就跑来了酒楼,摸了几个细碎的银两,又掐去一部分,分给看护柴院的几个兄弟,又匆匆进了院子看着堆起一座山高的货物,兴奋地搓了搓手,对着打盹儿的麻四道:“麻四兄弟,成了!”
麻四困意正来,被这一声叫醒,不耐烦地甩甩手道:“去去去,先把墙根的那几十台酒搬去刑房门口,那些坛子容易碎,等搁在那头后,后续再叫兄弟们搬其他东西。”
潜伏在刑房附近的元僧道几人见着车卒赶来,连忙将带来的衣物换上身混进了车夫队伍里。
足足三车的酒水,搬得元僧道都有些纳闷儿了,乔连寿不是嗜血如命吗,这搞来这么多酒他也喝不完。
着便在进了巷子拐角处停歇了下来,随手打开车上一壶酒就要往嘴里灌时却闻着味儿不对,他连忙收了手,就酒坛子里闻了闻,这哪里是美酒,里头全是酒精!
他合上盖子心翼翼地将坛子放回去,又接连开了好几个坛子装的全都是酒精。
这时一个车卒过来轻声道:“可别动了这些宝贝,最前面那辆车只管先抬进去验货!”
元僧道此时才明白文盛安这回是真的做绝了生意。
刑房门一开,先是两个黑衣的士卒走了出来,口气凶巴巴地将车夫把酒全部放了进去,接着随意打开几个酒坛子看了一眼,抱着酒就回了里头。
就这样搬了一个早晨,所有的东西到了正午时才算搬完,将通往刑房的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乔连寿正稳坐拷问室,一口喝下美酒道:“这是哪里的酒?这味儿很正!”
“回禀阴司,这是六巷内的一家花无盛酒楼的掌柜送给您的,他还传了话这红叶酒喝了暖身子,越是喝到后头越润!”,旁边负责监管货物摆置的手下应道。
乔连寿深吸了一口气,坐起身子,眉关紧锁,心里恍然有了一个疑问,红叶酒?这名字好像哪里听过,花无盛?十字街有这样一家酒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