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憨憨!你不要命了,快走!”
浑厚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住了马敬乾注意力,他稍微蹿后两步,一只手还举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块。
“你是伶仃会的人?”
问话很突然,伶仃会又是一个非常隐秘的组织,高就立马就不淡定了,他一边极力地准备挣脱绳索,一边质问道:“你不是会中人何故来此?”
“为了还债!”
头一次遇到这么荒谬的人,即便是被困锁在行刑台上高就都觉得有些可笑。
忽然,高就发现混乱之中外围人头攒动来的突然,生怕前来相救的人受了伤,大喝一声道:“兄弟小心前面的人群,他们都是乌蛇堂的!”
马敬乾张眼一看,穿过人群逆向行来的确实不像是县衙的人,他立马慌了。
本想来几个官门的伢子,却没成想乌蛇堂的人也掺和进来了。
他认真以余光一扫人群,然后将手中扁平的石头顺势丢在台上,就只是这微微一个动作,那围着的三五成群的人立马伺机而动,想要趁他分神之际逮个正着。
“哪里跑!”
当头的一声令下,随即七八名手下胳臂一摇动从身后抖出了斧子,齐呼砍向马敬乾。
高就惊得瞪大了眼睛,前有七八来人,后有二三十人追随而止,个个都是从江湖里打出来的,这个头矮小的流浪汉怎么说都是吃亏,再甚者可能一顿刀兵落地砍得连渣都不会剩。
“兄弟,你快跑…”
话音还未落,一把斧子从对面脱手飞来,要不是二人眼尖,险些就劈头盖脸下来。
慌乱之中他一斧劈开绳索,已经脱身的高就还在发愣,他连忙手作握状吹响一声哨,矮房子顶上跳下四五名蒙面之人从后方潜行接应过来。
“你先走!”
高就回身一看,从身法就认出是会中人。
可是面前这名不相识的流浪汉倒让他牵心,迟疑了半天。
此时,后方人已到位接应。
“会主!快,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高就揪心地一跺脚大喊一声:“若好汉能活着回来,务必要留他一席之地!”
随后,后方外围乌蛇堂安插的数名打手也及时响应出动。
龙王茶楼高瞻远眺,心里又急又气,见那台上五名黑衣将罪犯护送撤离,他当即下令道:“此人不死必是大患!帮中立即安排善骑,射者火速拦截,一定不能留活口!”
此外,更让龙王焦急的是下面已经被围困住的那个人,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在三刻正点时挑衅了官府和帮派两大阵营。
龙王从高处喝令道:“不留活的,剁了他!”
一声令下,斧子撞得叮当响,至少有三十名打手人群里奔涌出来。
收到龙王令,他们更加骁勇,顿时周围弥漫开重重的杀气。
马敬乾心中不觉间咯噔一怔,天杀狼啃的,怕是不下个死手突不出重围了!
就在打手头目举斧劈往马敬乾门面那一瞬,他总觉得要得手,可是忽然不见了眼前人踪影。
他忽觉身下一冷,接着后方一阵短暂哄笑。
向下一看,裤子都被抹到了脚踝,羞愤之余心生的恐惧让他不自觉地往左右看去。
却见对方已经奔上了行刑台上,手里的短刀刀见上还挑着一根粗麻腰带。
头目恼羞成怒,一斧子又脱手甩去,手一摆,身后三五十人同时挤出。
真可谓是虎胆浪子新回头,马敬乾多日不见却练就了一身本事。
面对那三五十人,丝毫没有乱了方寸。
只见他撩手将手中短刀轻轻撇起,一拳拄地腰身扭动打出一套漂亮的地堂腿,看得那头目一阵发愣。
可双拳难敌四手,地堂扫腿也只是解了冲围行刑台上来的人。
“一起上,把他包了!”
打手头目显然是被激怒,同时也看出了对方武艺精湛。
他索性解了上身衣服,那短刀捻在手中如同是长在掌心。
茶楼中,龙溪鹤一眼望去就觉得甚是有些面熟,可记不起来岷城何时与这等高手有过会照。
龙王见那台上之人再次被囚困,心理才稍有安慰,命赤獒送上一壶茶水。
“我的眼睛…”
一口茶水才刚要送进口中,却听到下面发来惨烈的叫声!
他连忙抛去茶水碗要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时,一眼望去自己的人十有七八尽数躺在行刑场台下痛苦不堪捂着脸发出凄烈地惨叫。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刚刚怎么回事?”
站在最靠前的赤獒一副傻眼的样子呆立在跟前面对疑问却答不出个所以然,或许他是因为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有些不敢相信。
等那龙王暴躁一声吼过后,赤獒才醒过神来顶着一张茫然无措的脸报道:“属下…属下也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去你娘的,都是草包!”,龙王气急败坏,顺手一巴掌甩在赤獒脸上,不见一会儿功夫,那半张脸就肿得油亮发红。
“溪鹤!此人路数甚是诡异,且问岷城还有这号人?”
“拉子道地狭人稠,所管治理虽然混乱,可也没见得有几个出挑的人,龙爷不妨让我熟识熟识下方到底是何人?”
对于二人言谈龙溪鹤甚是感到蹊跷,而方才所见得那地堂腿是足够精湛却不足以瞬时灭杀几十人众。
他攒步向前,一手把在窗框向下望去。
台上之人此刻正背对茶楼,隐约可以看到他麻糊的身影。
可就是这一眼,龙溪鹤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那人那哪里是个完人,身形就如麻狼骨羽凸起,后背伤痕涂抹一大片可从上方观去正如月下一孤狼!
“溪鹤,你的地盘可有见过此人?”
龙王见龙溪鹤正瞩目细看,仿佛有些眉头。
此时龙溪鹤真心惊,胡言乱语却将一个隐藏世间世人皆所不知的秘密抖了出来。
他良久后情不自禁言语道:“金鼎书预言难道是真?”
“什么预言?什么金鼎书?”
龙王接着一追问,龙溪鹤这才回神发觉自己的失误,忙掩饰道:“哦,龙爷不必扰心,料想也是胡乱邹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