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伊万秋早早就起床,由于通往镇上的路不太好走,需要爬山过桥,虽然只有十五公里的路程但是每次回来都会天黑,客观因素加之诸多原因,每次上街都会走走停停稍作消息才能抵达或者回到家中。
才有了昨天晚上,妈妈派去买鸡仔的不乐意,但想到街上还是有很多很多自己爱吃的,最终还是抵不过美食的诱惑才答应去了,要是换做刚从外面打工回来估计不会轻易答应这么快。
在他刚踏出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村里的几个妇女相互讨论着今天上街需要买什么之类的话题。
很显然,今天就是赶集的最佳日子,当地习惯把赶集的日子称作“街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由谁定的规矩非要三天才轮一次,当然这很符合农村慢节奏的生活,由于刚刚改革开放,街上很多卖的东西都靠本地自产自销,就连伊万秋爱吃的粉也是经过纯手工制作出来,那些鸡鸭啊的也都是农户自己挑出去卖的。
伊万秋没有结伴而行,而是一个人慢慢悠悠的一路走一路吹着口哨,累了就找个凉快的地方休息一下,在赶集的半道上有几个适合休息的地方,多是在山岗上,因为有风又有大树可以乘凉。
大概走一半的路程,伊万秋故意放缓了脚步,因为经常听到一些独自走路的人多半都会在半路被劫持,其实所谓的劫持都是那些好吃懒做的不良青年,家里父母也不管,野惯了没钱抽烟了或者赌输了的都会在这个地方等那些赶集的独行人。
所以今早出门前就已经看到村里那些男女互相结伴而行,伊万秋没有匆匆跟上去而是像往常一样,洗脸刷牙吃饭这些最基本的,然后才上街毕竟十五公里的路程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走到半路饿了也没得吃,而别人都会带着一壶玉米粥,伊万秋嫌麻烦吃饱就好,就那样两手空空的赶集去了。
他的口哨也跟着停了下来,当他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就在快要走到下一个拐角的时候,直接从石头后面跳出两个年轻小伙子,一个个头高而且还很结实,穿着露膀的灰布衣,裸露在外的皮肤黝黑黝黑的,另一个矮那么一个头满脸横肉剪了个平头,手里都抓着一根粗大的短木棍,面无表情的拦在伊万秋前面。
满脸横肉的平头矮个子,指着伊万秋道:“小子,拿钱来。”
伊万秋不慌不忙的直视着满脸横肉的平头矮子的双眼冷冷地道:“要多少?”
“不多,二十。”不多、二十,那个时候外出做泥工一天辛辛苦苦下来才五毛钱。
“还二十,你要我命,全身上下才十来块钱。”伊万秋低着头心想着另一只手早已经往口袋里掏东西,不一会儿掏出两块钱。
看了一眼那高个子再看看满脸横肉的矮子低声道:“你看,我没什么钱,两块行不行?”
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忍则忍能避则避,这是爷爷经常教他的话,显然在面对这件事上的处理方式,伊万秋也打算这么做,毕竟人家是两个人,即使赤手空拳也是打不过的,再说了今天上街不是来打架的。
那满脸横肉的平头矮子大吼一声:“不行。”
伊万秋苦着脸低声道:“大哥,我真没钱了。”
那高个子鄙夷的看着伊万秋“哼……穿的挺讲究的嘛,这双皮鞋少说也值个十块吧?”
伊万秋苦笑道:“这是多少年了。”
那高个子讥笑道:“哟,还多少年了,多少年前我都没见过皮鞋。”
“少他妈废话,不给钱今天就别想从这里过去。”那满脸横肉的矮个子指着伊万秋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这俩兄弟是附近村庄出了名的赌鬼,高个子的黄才学,矮的叫黄才道,家里原本还有个母亲,但由体弱多病在前几年就病死了,而这对兄弟就成了村里的村霸,由于好吃懒做,把家里能卖的都卖给了平日来村里收破烂的李铁棍。
有了点钱就去赌,过一日算一日那种,没得吃的了就跑到别人家地里摘青菜摘玉米来吃,每年的来年开春他们也会像周围人那样去地里种玉米农和其它作物,可是不经常管理,加上虫害的每到收成的时候总会比别人家少很多,而得来的玉米也会拿些去卖,然后又去赌,没钱了就在路边打打劫混口饭吃。
曾经村里的村长也找过他们谈话,但事情没过多久又重操旧业,家族里那些长辈也苦口婆心的来劝说,可还是没过多久又开始干起老本行,经过多次劝阻死不悔改后也就没人在提及这件事,任由他们兄弟俩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就是吓吓人而已,也没做过出格的过分事。
可是那些被打劫过的人都被那俩兄弟打过,可能是因为没有满足他们的要求,或者抵抗之类的才导致被打受了伤。
伊万秋不想挨打,也不想拿出更多的钱,可是真的硬杠起来自己就是百分百的吃亏。
他想到了,方才满脸横肉的矮子黄才道说过“不给钱就不给过去,那么我回去不就好了么。”
他刚想往后退,黄才道立马跟了上来,不屑地道:“怎么?想逃?”
黄才学也跟了上来,两个人成犄角把伊万秋逼到石头下面。
“切,要你自己动手呢?还是我来帮你啊?”黄才道冷笑道。
伊万秋举起双手不断的哀求道:“别冲动……别冲动,我给、我给。”
说着另一只手掏进口袋里,拿出了五块钱,语调结巴道:“就……就这么多了。”
“妈的还不老实。”黄才学说完就一棍往伊万秋的头顶砸了下去。
伊万秋本能的用手挡住那一棍。
“他妈的,谁让你挡。”黄才学仗着人高马大,一脚踢在伊万秋的肚子上。
伊万秋瞬间被那一脚给踹到石头底下,整个人向后仰倒在地上,伊万秋用手捂着肚子,艰难的想要再次爬起来,又是一脚狠狠的瞪在头上,瞬间整个人再次向后仰倒头部砸在石头上,双手抱头痛苦的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