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在下是曾听到响箭,可并不理解当中的意思。”
陈泽直接,张发也就直接,想了想,点头。
“不知道没关系,我现在可以解释给你听。”
陈泽道:“之前居合城派出骑兵一事你自然是清楚的,而我的人,也是在那个时候,趁机进入到了居合城。”
张发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当初就是凭此机会,他才有了从里面出来的可能。
“我的人会响箭秘术,是以我这边早已经与欧阳大人取得了联系,而我与他之间也达成了合作意向,愿意共同应对此次危机。”
话及此处,张发头点得更猛了些,神情也更加激动,笑道:“这就好了,欧阳大人有陈大人之助,合咱们两家之力,程宏那小子定然讨不了好!”
陈泽不置可否,也是知道这是张发的贯用伎俩,用以来转移他的话题。
不过陈泽可没忘,自己的那个问题对方还没有回答。
于是便又直接道:“既然大家已经是合作关系,而响箭的话其实也不能多用,以免被对方破解了内容,到时候反倒是不妙。”
“所以,你可以说说欧阳大人派你出来是做什么的了么?”
他快速又将话题拉回到了最初,根本不给张发过多的思考时间。
“这个”
张发目光微扫,已见在陈泽的旁边一直立着的那两位黑脸大汉已然有着蠢蠢欲动的架势,心知自己若是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这百八十斤就得交代在这里。
不过好在的是,欧阳大人这次交代的任务,并不是什么多机密的事。
张发心头暗叹一声罢了,也就苦笑着摇头道:“陈大人也知我居合城被困多日的事情。”
在说到这里时,他的心中不住冷哼。
陈泽当然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居合城被困,按欧阳大人给他的说法,程宏之所以这么敢,正是因为陈泽给出的主意!
不过恼怒虽是有不少,但眼下敌强我弱,他哪敢有所表示?
只能是继续往下说道:“欧阳大人一直心系凤栖行省的安危,所以这次派咱们兄弟出来,就是要火速赶往凤栖行省查看情况,并告之那边的情况,这才好早作应对!”
派他们出来能干嘛,不就是干这事儿的么。
张发相信就算自己不说,凭陈泽的自己也能猜出来,对方只不过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罢了。
或者还有些别的意思?
一念正及此,陈泽那别的意思立即就来了。
“原来如此,那张兄弟就不用再跑这一趟了。”
陈泽点点头,很自然,也很直接地开了口。
这让张发终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叫什么话?
不用他再跑一趟了?
且不说双方之间的关系,就算是张发自己的同袍这么说,他也是一定不会理会的。
这个任务是欧阳大人交给他的,那么自然就得由他来完成,而不是假手于他人。
毕竟之后会去向欧阳大人汇报此任务的人可是他!
这万一出现什么纰漏,最后的责任追究起来,是他负还是向他提供消息的人负?
而且这还只是其一。
张发乃是欧阳厉行的亲信,他是一心一意想为欧阳厉行分忧解难的。
而如今的情况他当然也很清楚,所以说,这次能有机会突围出来,张发打从心底里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可以为欧阳大人办些事,分些忧。
所以他是一定会亲自去到凤栖行省,亲自用自己的眼睛看看那边的情况,亲自用自己的耳朵,听听凤栖行省的守军向他告之目前的情况。
而不是假手于他人。
陈泽这轻飘飘的一句你不用去了,我告诉你情况,你去回禀即可。
哪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双方还是这等关系。
突然之间,张发隐隐有种感觉,这陈泽该不会是程宏那边的人吧?
面上已经有些绷不住了,可张发仍然干笑着道:“那不知陈泽得知的凤栖行省如今的消息是什么?”
陈泽道:“据我所以,如今白烈帝国的大军已经攻破了凤栖主城,眼下正在凤栖行省境内肆虐,整个凤栖行省,已然岌岌可危!”
这话听得张发大汗淋漓。
倒不是在担忧陈泽口中所说的严重情况,而是很清楚
这家伙是什么都敢说啊!
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将一个如此严重的消息说出来了?
并且陈泽在这么说的时候,甚至就连面部表情都没有过多的展示,就那么很平静地,说出了凤栖行省此刻严峻的形势?
怎么听,怎么不真实好么?
“陈大人”
张发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干笑道:“您是真能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了?”
陈泽瞥了他一眼,冷道:“我不知道你可以用什么手段与居合城那边联系,但现在,你可以给欧阳厉行发去消息了,就按我刚才说的来发就行。”
“这”
张发咕咚咽了下口水,看了看已经顺势往前踏了一步的孟羊与郭子二人,口中艰难道:“若果真如此,那么在下就更得要实地去打探一番了!”
“陈大人还请见谅,也不是在下信不过你,实在是兹事体大,乃是关乎到咱们凤栖行省的安危,所以我想我还是得要去跑一趟的。”
陈泽却是摇头:“不用了,你就这么传回消息即可。”
语气之坚决,也让张发终于无法再伪装。
“陈大人,你这就不对了吧?”
张发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你我都知道,这件事没可能是真的,那你这是又何必?”
能够被欧阳厉行派出来的,自然是有两把刷子,从陈泽的表情中,他自然是能够分辨得出,对方话里的真假。
这件事,显然是假的!
陈泽简直是连半点的伪装也不舍得做,就那么很直白的将这一点告诉了自己。
所以他希望自己怎么做?
背叛欧阳大人么?
呵!
可笑!
张发正要再开口,痛斥陈泽的不安好心,可他的嘴巴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张开,突然就感觉眼前一花!
喀吧!
紧接着,咽喉一痛,一张狞笑着的脸已然展露在自己眼前。
是陈泽身后那两个大汉中的一个。
他竟然,就那么,捏碎了自己的脖子?
张发很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卡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