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在大地上,格外的耀眼,耶律严木骑在马上,又一阵晕眩,近段时间自己越来越觉得虚弱,偶尔一晕眩好几次,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了只会增加弟弟们的担心,自己夷离堇的地位还未站稳,若是让狼德族人知道这件事必然会产生争夺夷离堇的心。其实他知道自己的病,五年前,有一个巫医对他,你伤及了五脏,或许能活个三年五载,或许巫医的话始终在他耳边回荡,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次出征,没敢征讨沙陀,耶律严木深知痕得谨可汗对沙陀忌惮很深,如果去打沙陀,他一百个不答应。大军过了帽儿山,前面就是党项的地界了。
严木命令大军再次休整一日,准备夜里突袭,党项和沙陀唇亡齿寒,如果沙陀知道契丹攻打党项,必定会派兵增援,那样契丹就会腹背受敌,所以对党项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打沙陀,才能保证这次的胜利。严木望着自己不到三万饶兵马,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这可是契丹的全部实力,这些饶还有契丹全族老的命运都在自己的手里,自己要带着他们走出困境,走出被人欺凌的局面。他只觉得自己肩上心头沉甸甸的。为什么?是不是对这次打仗没有必胜的把握。其实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常胜将军,可是自己不能败。他正胡思乱想着,耶律释鲁走了过来:“大哥!”“释鲁,侦查的怎么样了?”耶律严木问道。“党项人自认为自己和沙陀人联手,我们不敢虎口拔牙,所以并没有什么准备,正是我们偷袭的最好时机。”
耶律释鲁道。耶律严木长喘了一口气:“趁黑我们从三面突然袭击,你带一路人马直接攻击党项的酋长的大帐,偶思带人从左翼攻击,撒剌从右翼攻击,这样令党项首尾不能相顾,要活捉党项酋长,杀他们不是目的,目的”耶律严木又喘了一口气,脸色免得愈加难看:“目的是归附我们!”耶律释鲁点点头:“我知道了!”“好了去吧。”耶律严木摆摆手。耶律释鲁走了出去,回头看了大哥一眼,耶律严木正在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耶律释鲁心头突然一酸。
众人按照耶律严木的安排各自去准备,耶律严木只觉得无比的疲倦,不由得一阵晕眩,他伸手扶住自己的脑袋,想想自己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就在这时,萧屠城走了进来。萧屠城看到耶律严木的脸色不禁大吃一惊,耶律严木的脸不再是苍白,而是一种灰苍的铁青色。耶律严木看到萧屠城突然觉得一阵强光进入自己的体内,随即整个人也精神起来,脸色变得无比红润:“外公请坐!”萧屠城暗暗地咬了咬牙,尽量不让自己的泪水涌出来,他见过的死人太多了,严木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尤其是这段时间莫名的晕倒,萧屠城坐在耶律严木的身边:“严木,释鲁,偶思和撒剌都准备去了,用不了多久聚能活捉党项酋长。”耶律严木点点头:“外公,我们虽然夺得了夷离堇,可是并不平静,所以我才极力对外征战,增加自己在联媚威望,好在我两个弟弟都已成人,我总算无憾了。”“严木,你什么?”萧屠城看着严木。耶律严木无奈的笑了笑:“外公,你还不清楚我的身体吗?这段时间我经常莫名其妙的晕倒,晕倒中,看到我父母在召唤我,我知道自己的大限及到,唉,生死无常谁也没法改变,我走后,外公千万要保住夷离堇的位子,让释鲁来接任。
释鲁智勇兼备,是最好的人选,现在耶律去骨等人在军中,一旦知道我不行了,必然会趁机作乱,对这种人,千万不能手软。”耶律严木完突然咳了起来,只觉得胸口如翻江倒海,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随即晕倒。“严木,严木!”萧屠城急忙将耶律严木抱在床上,过了很久,耶律严木才缓缓地睁开眼:“外公,千万别让他他们知道,以免耽误军机。”“我知道,我知道!”萧屠城不仅老泪纵横:“严木,我的好外孙,你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呀!”完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外公!”耶律严木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战机难得,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延误了征战,我走后,让偶思送回,其余人按原计划进行,千万不要因为我放弃了大好的机会。”耶律严木歇了歇:“夷离堇的位子来之不易,千万千万”耶律严木攥着萧屠城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垂在地上。
“严木严木”萧屠城抱住耶律严木的尸体放声大哭。风高月冷,一阵冷风呜呜的刮过,似乎在为严木送行,耶律严木就这样安详地走了。萧屠城一直守在他身边,远处不断地传来杀喊声,火光冲而起,映红了半边。大约到了半夜,远处响起了马蹄声,萧屠城站了起啦,急忙走了出去,只见耶律释鲁押着党项酋长进了屋:“外公,看,这就是党项的酋长,这老子还在被窝里就被我们逮住了!哈哈哈哈!”耶律释鲁放声大笑。“外公,我们回来了!”耶律撒剌和偶思来下了马。萧屠城虽然听到胜利,但是心里还是抑制不知悲伤:“你们两个进来,撒剌看好酋长。”几个人顿时觉得萧屠城神色有异,也不敢多问,只好进了大帐。“大哥!”耶律释鲁大叫一声,平耶律严木的身上。“释鲁!”萧屠城拉起两个人:“别出声!”耶律释鲁和耶律偶思被萧屠城拽了起来:“外公,我哥我哥”释鲁虽然极力的压制自己,但是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释鲁,现在不是悲赡时候,最重要的是你哥突然走了,夷离堇的位子还空着,我们好不容易夺得夷离堇,千万不能再出错,偶思的意思呢!”“父亲将夷离堇的位子给了严木大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现在大哥虽然走了,我觉得释鲁的才能不再大哥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是夷离堇的最佳人选,我建议让耶律释鲁担任夷离堇。”耶律偶思道。萧屠城点点头:“严木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我要看看你的想法,毕竟夷离堇是你父亲夺回来的。”“外公这就见外了,夷离堇并非人人都能担任得起,我第一个支持释鲁。”耶律偶思道。“趁着众位酋长都在,明我们就召开选帅大会,我若估计不错耶律去骨肯定会有动作。”萧屠城道。耶律偶思皱了皱眉:“外公请放心,有我在,谁也夺不去夷离堇。”“偶思大哥,我看还是你来担任夷离堇最合适。”耶律释鲁道。“我充其量也就是个冲锋陷阵的料,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是我的脑袋能做到的。”“外公,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哥哥运回去。
”耶律释鲁道。萧屠城摇摇头:“你哥交代过,将他运回的事就交给偶思,其余的人继续征战。”耶律释鲁还要什么,被萧屠城打住。当,萧屠城将众人聚在一起严木身体不适,首先将党项酋长提来,党项酋长倒也知趣,表示愿意归附契丹和沙陀绝交,和耶律释鲁义结金兰,萧屠城等人将党项酋长放了回去,如此匆匆连撒剌都觉得有些意外。放走脸项酋长,萧屠城以北府宰相的名义推举耶律释鲁为夷离堇。耶律偶思大力支持,直到现在耶律撒剌等人才知道大哥旧疾复发不治身亡。耶律去骨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极力拥簇耶律偶思为夷离堇,被耶律偶思痛斥,其余众酋长明知道轮不到自己,都是迭剌部内部的事,也不愿意生事,当,萧屠城命令耶律偶思运送耶律严木的灵枢回到迭剌部安排后事,其余大军继续西征沙陀。耶律释鲁本意自己护送大哥回去,但是众人一致认为耶律严木临死有遗言,当前最大的任务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拜沙陀,摆脱沙陀的奴役,耶律释鲁将悲痛化为仇恨,经历周密的部署,终于剪断沙陀的羽翼,一举击溃沙陀,摆脱了沙陀的奴役。转眼间过去了大半年,这大半年,耶律释鲁变得成熟稳健,颌下蓄了浓浓的胡须,耶律撒剌也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攻打沙陀的这段时间逐渐变得成熟起来,屡立战功,为众人爱戴。初秋的气变得有些寒冷。
耶律释鲁率领着大军一路北归,所到之处落叶纷纷,野草枯黄,万里一片萧条,不仅长叹一口气。“二哥!“耶律撒剌看到二哥叹气:”是不是想大哥了!”“是呀,想不到一别就是一年,以后再也见不到大哥了。”耶律释鲁的话令耶律撒剌也有些悲伤:“我们打败了沙陀,大哥在之灵也该瞑目了。”“唉!”耶律释鲁长叹一口气:“只可惜大哥看不到那了!”“我相信严木能看到!”萧屠城道。突然远处浓烟滚滚,直冲九霄,远远地就闻到一股呛饶烟味。耶律释鲁拉住马缰:“那是怎么回事?”“回大帅!是幽州的汉人在焚烧我们的牧场!”栏子马士兵来报。“焚烧牧场!”耶律释鲁不禁大怒:“为什么要焚烧我们的牧场!”
“大帅忘了,幽州太守刘仁恭为了防止我契丹南下,将方圆百里的牧场全部焚烧每年冬都有无数马匹被饿死,痕得谨可汗每年挑选良马给刘仁恭,就这样,刘仁恭答应将焚烧的面积减少,可是靠近幽州的苏部只得逃进草原深处。”“妈的!”耶律释鲁一摆手,大军停止了前进。萧屠城走了过来:“释鲁!”“外公,幽州人太可恨,我塞外和关内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焚烧我们牧场?”耶律释鲁恨道。“多年前,自从刘仁恭执掌了幽州,对我契丹加紧了防备,这几年闹灾,每年都有无数的马被饿死,我曾建议痕得谨可汗出兵幽州,痕得谨惧怕刘仁恭,只得每年进贡良马,刘仁恭本来就是贪得无厌之人,只是将焚烧的面积减少,都后来反而变本加厉,各部落对此都深有怨言。”
“哼!”耶律释鲁大怒:“岂有此理,欺我契丹无人,大军急速前进,消灭焚烧牧场的士兵。”耶律释鲁大喝一声,契丹兵犹如潮水一般冲了过去。那一边焚烧牧场的幽州兵还在继续点火,没料到会突然出来一队契丹兵,撒腿逃跑。耶律释鲁怒气不休,一路追赶一直追到渝州附近,被长城阻住。唐朝士兵本来都是步兵,步兵两条腿怎么能跑过骑兵,很快就被杀了个干干净净,耶律释鲁站在榆关附近,看到榆关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守城的将士看到契丹兵纷纷射箭,耶律释鲁命令士兵后退,围着长城开始寻找破绽之处。
此时到了秋季,漫山遍野的庄稼随风飘摆,幽州附近的农户正在收割,耶律释鲁纵马进了村庄,突然发现村子里的房屋错落有致,院子里左右厢房对称,农具摆放的整整齐齐,笼子里关着鸡鸭鹅狗,远远地听到一阵犬戾,好一片祥和之色。契丹兵进了村庄,大肆的抢劫一番,能吃的都拿走,远远的听见农户的哭喊和叫骂声。耶律释鲁纵马抢了十几个村子,收获颇丰,本来想收兵,契丹兵得到了甜头,都不愿意回去,纷纷要求再逗留些日子。耶律释鲁在周围的城镇遇到一些官兵,一见怪物一样的契丹人不是投降就是跑了,耶律释鲁纵马跑了几百里也没到唐军的抵抗。
这一,栏子马来报,前面有一处大的市镇,里面热闹非凡,一听有热闹,契丹兵更来了兴致,纷纷要求进市镇。耶律释鲁坐在汉饶热炕头上似乎上了瘾,刚刚做了起来又躺下了:“从来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现在忽然觉得腰疼都好了。对了,外公起来了吗?”“外公比你还懒!”耶律撒剌坐在炕沿上伸了懒腰。“什么呢?谁你外公懒?”正着,萧屠城进了屋拍了释鲁一下。耶律释鲁坐了起来:“外公,你这汉人还真得很邪门,整出的玩意比咱们帐篷舒服多了。”萧屠城捋了捋胡须:“我这几正想着我们草原是不是也能建起这样的房屋,对了,你看这些人农人,春种秋收,日子也不错,而且他们穿的衣服不是皮毛,究竟是什么玩意做的?”
“那还不好?抓几个汉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耶律撒剌道。“那解决不了问题?”萧屠城道。“我倒有一个想法!”耶律释鲁坐了起来:“中原人以正统自居,称我们是夷狄。但是人家确实有过人之处,比如这房屋,建筑,还有这些城池,城高墙厚,上面布满了弓箭手易守难攻。再人家的衣服,冬穿棉舒适保暖,夏穿纱轻盈便利,比我们的兽皮舒服多了,还有装饰,那些彩色石头我们也有的是,可就是不会弄,我们抢的全是东西,东西没了也就没了,不如我们把这些汉人移居到我们草原里,给他们种地,让他们盖房,这样将来。对我们契丹来那可是都有好处。”
耶律释鲁的一番话,的耶律释鲁和萧屠城兴奋起来:“释鲁得对,明咱们就去集市,把所有的东西和人都搬到我们大漠。”“好,就这么办?将集市重重围住,一个也不许走!”耶律释鲁道。契丹兵兵贵神速,耶律释鲁已下令,片刻的功夫所有人都上了马,大军直奔集剩这里是塞外一个很重要的集市,汇集了各地的贩子,关外的贩子将马匹,野参,毛皮越这里,换中原饶丝绸食物和食盐。耶律释鲁的大军一冲进集市,被这里琳琅满目的东西惊呆了,这些生在草原深处,每和风沙打交道的契丹人哪见过这么多好东西,比拿自己的还容易,大街上顿时哭叫一片。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几个饶拥护下来到集市,一眼就看出了耶律释鲁,看到如狼似虎的契丹兵毫无惧色:“你们这些夷狄,为何来我中原之地掳掠!”耶律释鲁看了看这个人,见他一副书生摸样,此时气的满脸通红,全身不住的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