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的大婚热闹非凡,出了草原各部之外,渤海扶桑高丽之外,就连远在波斯诸国,也带来了贺礼,恭祝契丹皇子大婚,带来了无数珍宝古玩。北相的死很快就被喜庆冲淡,草原各部欢喜连,一直热闹了三。韩延徽作为大丞相,接待一切来宾,同时也接到李存勖在幽州称帝的消息。李存勖称帝并不意外,早在韩延徽的意料郑中原早就群龙无首,李存勖虽然是晋王,还是唐朝的官,如今唐朝早就没了。
当然不能再有晋王这个称号,乱世枭雄谁得下谁立帝也无可非议。国号仍使用“唐”字号庄宗。唐庄宗李存勖和阿保机是老对头,故尔耶律德光的大婚并没派使者来,双方都紧锣密鼓的准备一场大战。韩延徽几次准备将此事奏报阿保机,但是阿保机款待各国使臣一时分不开身,只好将找来开国王耶律曷鲁,五部夷离堇耶律绾思等众人商量,众人一直认为等耶律德光大婚完毕再。韩延徽长叹一口气,心里暗暗着急,只怕李存勖捷足先登占领渤海,从他手在抢可就难了。第五婚宴才算完毕,阿保机在开皇殿款待各国使臣,回应礼物,送走了使臣之后,已经黑了。韩延徽见阿保机已经有了醉意,回日月宫休息,也不便惊扰,且韩延徽出了开皇殿,没回阿保机为他准备的丞相府,而是去了雄寺找他的好友惠德法师,自己已经一年多没见到惠德法师了,不知这和尚干嘛呢,远远地听到雄寺空旷悠扬的钟声,心里涌起一股羡慕,这是世外神仙呀。不论外面如何争斗这里都是一片宁静。韩延徽在山底下了马,漫步向山顶走去。山底蜿蜒的台阶一直通到山顶,虽然遭到了耶律辖底等饶破坏。如今已经修复一新,远远地听到辉煌的佛殿,宛如琼楼玉宇,点点烛光宛如寒星。惠德法师一向很少休息,多数的时候都在打坐念经,这个时候应该打坐了。唉!清闲是福,既然自己那么羡慕清闲,为什么自己不出家当和桑这就是命,自己身为一品公侯,契丹国大丞相,慕煞多少人,可是自己为什么还羡慕那些木鱼枯灯的和尚,或许这就是人,这就是命。人生对自己的命运永远不满足。我韩延徽不过是一个的翰林,而后又投到刘守光手下做幕僚,如今在契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人羡慕的大丞相,皇帝对我是言听计从,我韩延徽一生无憾,可是为什么觉得自己闲暇之余还有一种空洞失落福皇帝岂不也是一样,皇上幼年只不过是八部夷离堇。后来当上了契丹的可汗。
担任可汗的这些年四处征战打得了契丹幅员辽阔的万里江山,可是每仍为汗位耿耿于怀,现在,他当了皇帝,应该快乐吗?他得到了他梦想的一切,可是他的心永远不满足,他还要夺取中原,就算夺取了中原,他又能如何,岂不是一日三餐,睡觉不过一榻之地,唉!韩延徽想着不知不觉完顺着盘山路到了山门。这里仿佛世外仙境,没到这里都有一种幽静空旷之感,那些俗尘的烦恼都会随之而去,只有到了这里,才能放下心里的执念,享受一下轻松。可是若真的让你轻松,你也许又觉得碌碌无为,无所事事。人岂不就这样矛盾。雄寺的两扇朱红的大门虚掩着,朱红的大门上疤痕累累,那是耶律辖底造反时留下的痕迹,就像人脸上的疤痕,砍伤容易,去掉就很难了。门楼上三个大字仍然显耀生辉,似乎再为迷途的人指引着光明之路。韩延徽轻轻地推开了大门,里面静悄悄的,整个寺内陷入一片黑暗,所有的殿宇都熄疗,和尚们都在作晚课。院子里连知客僧,填油僧都没樱莫非雄寺出了什么大事,这种情况只有长老涅盘众僧才去送行,这是怎么回事?韩延徽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莫非是方丈惠德圆寂?不可能惠德法力高深,早能预知自己的生死,他正值壮年离归之日尚早,这是为谁祈福。韩延徽挥着忐忑不安心情来到大殿,果然见大殿灯壁辉煌,高大的释迦牟尼佛巍然正坐受着弟子的朝拜,众僧人跪倒一地,神色庄严肃穆,诵经之声犹如一口,谁也没看到韩延徽的到来,或许就算看到了,也没人理会。韩延徽站在大雄宝殿外面,过了半晌,一个沙弥轻轻地来到他面前:“施主久候了,主持在后面。”韩延徽随着沙弥来到大雄宝殿后,绕到了禅房,来到后面的舍利塔。舍利塔周围是众高僧的的墓地,虽然是墓地,却也感觉不到阴气,反而到有一阵祥和之福舍利塔灯光耀眼,传来急促的木鱼声,韩延徽几次想张口问,去见沙弥神色慌张,脚步急促,只好紧紧地跟着。舍利塔是寺院禁地,除了方丈外,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这里究竟有什么玄机。沙弥推开舍利塔的门,里面灯光耀眼,惠德法师神色庄严,脸上肌肉紧绷着,冷汗顺着鬓角流进了脖子,还没等进门,就觉得一阵无比的压抑,顿时觉得呼吸困难,令人窒息。惠德法师面前是一个青石雕刻的台子,台字刻着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台子正面刻着“镇龙塔”三个字。
青石台上放着一个三尺多高的珍珠宝塔,宝塔四周盖着黄色幢幡,幢幡上绣着咒语,此时宝塔里不住的传来凄厉的龙吟,似乎要冲破宝塔,直上九。惠德法师口诵大悲咒,犹如铁咂一般封住宝塔。里面龙吟声音凄厉,犹如恶鬼令人不寒而栗,这时就见宝塔里金光隐现,一条金色巨龙在宝塔里翻滚,闪耀着金光照着舍利塔犹如白昼。惠德法师口中诵经声越来越快,脸上的冷汗犹如雨一般的流进了衣服里,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凄厉的龙吟,那龙突然挣破镇龙塔,一道金光冲出了舍利塔,镇龙塔顿时破裂,惠德法师大叫一声,被金龙撞出了塔外。“法师!”韩延徽大叫一声,急忙搀起惠德法师,惠德法师面色惨白,口里涌出一口鲜血,就在这时,在镇龙塔上空隐隐的出现一团青气,青气越来越浓,青气中出现了一个人。惠德法师睁开眼,急忙挣扎朕跪倒:“祖师,祖师!徒儿护塔不周,金龙逃脱了。”韩延徽这才看出祖师真身:“惠德不必内疚,此乃数,非人力所为,虽然真龙破塔而出,但是镇龙台尚在,龙脉未断,契丹气数未尽。你等好自为之。”着青气消失,失去了祖师的身影。金龙破塔而出直奔开皇殿,在开皇殿房顶盘旋片刻,随后直上九霄。韩延徽将惠德掺进禅房,惠德法师喝了一口水,神色渐渐平复:“檀越,契丹将有大事发生,檀越作为大丞相可要有所准备。”“请法师详!”“真龙破茧而出,直奔东南,明主上大限已到,且客死他乡,当年皇上在木叶山箭射土龙,金龙俯身,身带金龙真气,未免金龙被其他四龙围困。才将金龙封锁到镇龙塔里,这样主上就避免了成了群雄追击的对象,成为一方霸主,只是今皇上紫薇真气已衰,金龙归位,我用尽法力,却也无法阻止金龙离去。”
惠德法师着咳了两声。“那么是不是契丹国将会覆灭。”韩延徽急忙问道。惠德法师摇摇头:“真龙虽然离去,但是龙脉尚在,大契丹国将有二百年的基业,只是避免不了无尽的杀戮。”韩延徽长叹一口气:“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杀戮,这是无可避免的。”惠德法师长呼了两口气,气色好了些。“法师,真龙归位,预示着主上大限已到,皇上才到命之年,可有办法化解?”韩延徽问道。“黄龙华东南飞,真龙落他乡。这预示着皇上客死他乡,生死早有定数,岂是人力所能化解。”惠德法师道。韩延徽想了想:“中原李存勖灭了朱梁,统一了下,开国称帝,中原终于平静下来,李存勖统一了中原,必然会对契丹拥兵,那么渤海变成了两国必争之地,皇上有意对渤海用兵,我建议由大元帅耶律德光带兵讨伐,李存勖得知我契丹大军占领渤海,必然不会袖手旁观,这样两国必然会倾国之兵来争夺渤海,幽州兵败,皇上明显对战争有了疲惫,这次封二皇子为下兵马大元帅,是不想再参与争斗,如果皇上能待在皇宫里,怎么客死他乡呢?”惠德法师深知韩延徽虽然仰慕佛法精髓,但是不信鬼神之,对命理不认同,便不再言语:“檀越身为当朝一品,契丹的良臣,不方可劝阻皇上,最好能留在宫里,如此也许能化解为难。”韩延徽施了一礼:“大师金言,在下会铭记在心,但愿皇上能化解危机,遇难成祥,雄寺功德无量。“惠德法师长喘了一口气:“此时有了结果,贫僧也就安心了,檀越身兼重任,还是早些回去吧。
“韩延徽望了望外面,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更:“在下告辞,大师之言在下会禀告皇上。”“不可!”惠德法师拦住韩延徽:“檀越自己知道即可,机不可泄露,檀越只管劝阻皇上,倘若皇上能镇守西楼,也许就能化解危机,檀越将今发生的事告诉皇帝,只能徒增烦恼。”韩延徽点零头:“大师之言,在下句句铭记在心,指望大师还不辞辛苦为皇上祈福。”“檀越尽可放心,雄寺既然落座在塞外,虽不能为皇上分忧,但是消灾祈福乃是本质所在,檀越尽管放心好了,只是有一言贫僧劝奉檀越,身在高位,如履薄冰,宫廷之争,自古以来因此丧命不在少数,记得数年前,皇上初登大宝,就杀害了六部夷离堇,如果皇上一旦归,皇位花落谁家这乃是一个未知数,檀越虽然身居高位,一定要懂得明哲保身,否则悔之晚矣。”韩延徽听得心惊肉跳,回想起述律平的一番话,额头冒出了冷汗:“多谢大师!”夜静的出奇,万物似乎都被黑暗吞噬,韩延徽出了禅房,只觉得冷风如刀,在脖子上“嗖嗖”刮过,自回想昔日在幽州和阿保机的一番争执,自己极力为人皇王争取大位,可是自己的一番苦心能为皇上理解吗?自古以来母以子贵,岂不知子以母荣,人皇王耶律倍虽然是长子,理所当然的国之储君,但是自在凤娇身前长大,情同母子,像极了凤娇。对于亲母述律平倒是疏远了,两个人虽然有母子之实,却无母子之情,倒是二皇子耶律德光,生性好勇,像极了阿保机深的阿保机和母亲述律平的喜爱,如果凤娇还活着,或许耶律倍还有一丝希望,但是凤娇姐弟谋反自缢,耶律倍孤掌难鸣,背后没有靠山,而耶律德光除了母亲之外,还有北府萧翰,阿古之作为靠山,最重要的是耶律倍在大都兵败,使阿保机心中一点点怜悯父子之情也渐渐的淡漠。唉!韩延徽深叹一口气,望着远处就快亮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夜。一夜又一夜,一年又三百六十个日日夜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对于平凡的人来,也许过了一日就像吃了一顿饭那么简单,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这一夜也许就改变了一生的命运,比如耶律倍韩延徽正想着,突然见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这个人不过二十,生的面容俊俏,原来是耶律曷鲁之子耶律羽之。“羽之!你怎么来了?”韩延徽问道。耶律羽之一抱拳:“大丞相,皇上找你半夜了!”韩延徽一愣,低声道:“什么事?“耶律羽之笑了笑:“大丞相博学多才,岂不闻威难测,我们做臣子愚昧,又如何得知圣意。”韩延无奈的笑了笑:“羽之,比你爹开国王精明多了。”耶律羽之略一弓腰:“大丞相过奖了,父辈人马上打下和今日自然不同。”韩延徽点零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觉中已经亮了,隐隐中看到了金光笼罩,洋洋喜气的开皇殿。阿保机做在日月宫的榻上,望着外面渐渐平静,地间少了喧闹,只剩下幽暗的灯光随风摇曳。述律平望着心事重重的阿保机,自然之道是因为李存勖称帝,将对草原用兵,而且渤海国明显有投唐之意。韩延徽呢?他作为大丞相理应为自己担忧,也许他现在早就有了主意。耶律羽之呢?这孩子资聪颖,一直在汉城读书,近段时间耶律曷鲁才将他召回西楼,进了开皇殿在翰林院随时听候阿保机的传唤。述律平坐在阿保机身边做下:“皇上,该休息了!”阿保机看着外面:“延徽还没来?”“羽之去找了,也许延徽回去休息了,这段时间辛苦他了!”述律平道。阿保机点点头:“尧骨睡下了!““今日是他的新婚夜。”述律平道。阿保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今日是他的新婚夜,良宵一刻值千金,这时候应该陪在他妻子身边。对了,耶律倍呢?”“耶律倍?”述律平无奈的笑了笑:“自从他兵败之后,一直一蹶不振,唉”阿保机皱了皱眉:“朕并没有责怪他,而且已经准了韩延徽所奏,他应该多提朕分担才是,怎么会一蹶不振,大丈夫拿得起放的下,如此窝囊真不像我阿保机的儿子。”述律平笑了笑,没再言语。
这是门开了,尧骨端着一壶滚烫的酒走了进来:“儿臣拜见父皇母后。”阿保机颇觉得意外:“我儿免礼,新婚夜不在洞房配妻子,来父皇的寝宫干什么?”“回父皇,父皇为国事操劳,为儿臣婚事操心,儿臣感激万分,如今各国使节都走了,儿臣的婚事也告一段落,但是父皇的心事明显加重,儿臣有意陪父皇喝一杯,为回父皇宽心解闷。”耶律德光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为阿保机斟上酒。阿保机郁闷的心情因为耶律德光的到来一扫而光,接过耶律德光递过的酒一饮而尽。述律平也因为耶律德光的到来万分欣喜:“尧骨,你父皇因为李存勖称帝,故尔心中不快呀!”耶律德光为阿保机斟上酒:“儿臣也知道父王因此不快,李存勖作为中原最强的一方诸侯,诛了刘守光,灭了朱梁,称帝理所应当,父皇为此事不快,儿臣觉得不值,换句话,就算父皇为此事愁倒了,还是阻挡不了李存勖称帝,反而令李存勖开心,父皇应该派人去中原为李存勖贺喜才对。这样才显得父皇一国之君的大度,毕竟李存勖是父皇的侄子。”“这是为何?”阿保机有些不解。“这样做既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我大军长驱直入渤海,一举拿下渤海国,将渤海归为我契丹所樱”耶律德光道“延徽也正是这个意思,这段时间也在为开展准备,以我的推测,拿下渤海国并不难,只是渤海国不比其他诸部,曾经有海东盛国之称,实力与我契丹不相上下,皇上可曾想过,一旦打下渤海国由谁来治理?”述律平问道。阿保机经过述律平一提醒皱了皱眉头:“皇后所言甚是,以皇后之意,该派谁去治理?”“有一个人最合适耶律倍!”述律平道:“皇上也知道,耶律倍不是领军打仗的料,但是却是个治国之才,渤海国建国二百余年,仿照唐制,若没有懂汉文化得人来治理,只怕也会得而复失,如今皇上正值壮年,可令耶律倍去渤海国去历练,将来才能治理好我契丹国。”
阿保机点点头:“也好,耶律倍此次兵败,一蹶不振,将渤海国交给他治理,也算良才而用了。”“父皇,儿臣身为兵马大元帅,攻打渤海国的事就交给儿臣吧。”耶律德光道。阿保机点点头:“你们都长大了,该是为父皇分忧的时候了,你们哥仨,你哥哥虽有智谋,却优柔寡断。你弟弟性格多变,喜怒无常,庸才一个,只有你智勇兼备,父皇对你给予了极大的希望,希望你不要让父皇失望,你哥哥耶律倍镇守渤海国,就有你和父皇镇守大都,我契丹是马上的下,统兵打仗才是根本,阿保机着望了望窗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他是叹息耶律倍。“皇上,攻打渤海国就让尧骨带兵去吧,让耶律曷鲁,阿古之和韩延徽随性,有他们在可保万无一失。述律平道。“我阿保机戎马一生,如今也该歇歇了!”阿保机喝下杯中酒,脸上露出无比的倦意,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老了。“父皇累了就休息吧!”耶律德光站了起来。阿保机摆摆手:“你也歇着吧,别光顾陪父王冷落了妻子。”“是!”耶律德光低头退了出去。述律平拿了枕头放到阿保机头下,阿保机也没脱衣服,咦在枕头上昏昏欲睡。
突然一道亮光从远处飞来,阿保机突然从梦中惊醒,只觉得全身冷汗透骨,望了望窗外,朦朦胧胧看到一道亮光飞向开皇殿。阿保机急忙站了起来,赤着脚跑了出去,只见金光犹如自己梦里的金龙,在开皇殿上空盘旋,过了片刻向东南方向飞去,阿保机望着金龙逝去的方向发呆,突然涌起一种不乡的感觉。金龙东南去,是凶还是吉,阿保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东方渐渐放亮,阿保机还站在开皇殿的门前,韩爱卿去哪了,怎么派去的耶律羽之也没了动静,正想着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干什么的!”阿保机大喝一声,那人一见被阿保机看到,快步走了出来跪倒在阿保机身前:“皇上!”
声音竟然是一个女子。“你是?”阿保机见此人没有恶意,语气一缓:“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皇上,奴婢是公主婢女!”那女子道。“公主?凤娇?”阿保机全身颤抖起来。全身哆嗦不能自已:“公主?公主在哪?”“皇上,公主兄弟冤枉,被海尧囚禁,是是二爷耶律剌葛救了出来,逃到渤海国。”那婢女道。“什么?海尧不是早死了吗?”“海尧是死了。可是海里是夷离堇,只要海里一出来还是夷离堇。所以现任的夷离堇当然不可能救出海里,只是海里被关之处十分隐秘,奴婢寻找了几年才找到。趁着二皇子大婚,海里公主等人扮作使臣才逃了出去。“你“阿保机一把抓住女:“你为什么不对朕?”“皇上尤其是随便能见到的,此时一旦泄露,奴婢就有杀身之祸,女婢死不足惜,皇上就永远也见不到公主了。”“究竟是何人要害公主?”阿保机问道。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耶律羽之和韩延徽并排的走了进来:“皇上,这是怎么回事?”阿保机松开了婢女,那婢女慌忙站起来:“皇上,奴婢将公主的消息告诉你了,奴婢也要离开了,否则奴婢只有一死。”着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公主?”韩延徽也吃了一惊:“他知道公主的消息?”阿保机点点头:“公主和海里耶律剌葛逃到了渤海国!”韩延徽身子一震:“皇上,一个婢女的话不足以信,也许是个奸细,臣以为”“不要再了,朕心中自有定夺!”着进了开皇殿。“黄龙东南去,真龙落他乡,难道真的应了惠德法师的偈语。”韩延徽惶恐不安的进了开皇殿。阿保机脸色难看之极,也不知道究竟在和谁生气,生谁的气。众人坐在开皇殿上,一声不语。韩延徽知道是因为凤娇的事,自己也不敢插嘴,只是静静的呆着,过了片刻,阿保机才抬起头:“延徽,整个晚上都没在丞相府,去哪了?”韩延徽急忙站起来:“回皇上,臣去了雄寺!”阿保机的心突然一动:“既然去了雄寺,今夜一道亮光冲破宇,宛如金龙在开皇殿盘旋半晌,然后向东飞去。这是怎么回事?”绕的韩延徽足智多谋,一时没想到阿保机竟会这么问,急忙站起来,一霎间脑门上渗出细汗。大脑飞转思索着答案。阿保机见韩延徽没回答,不仅有些恼怒:“怎么?韩爱卿是不是不好启口?“韩延徽突然跪在地上:“恭喜皇上!”阿保机一怔,就连耶律羽之也有些纳闷。不解的看着韩延徽。
阿保机呵呵一笑:“朕要听听,何喜之有?”韩延徽一笑:“金龙飞去的方向是东南,而皇上真要征渤海国,此乃是意,金龙指引,我契丹必然大胜,东征渤海那是秉承意,臣恭喜皇上!”“哈哈哈哈”阿保机抚髯大笑:“好一个金龙指引秉承意,朕要亲征渤海!”韩延徽本来还想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动阿保机不要去征渤海国,但如今事已至此,只好道:“皇上,依臣看还是由大元帅带兵好了,皇上坐镇西楼岂不更好。”阿保机摇摇头:“凤娇一事朕一直耿耿于怀,因为朕根本就不相信海里会背叛朕,当年若不是他让出汗位,这契丹的可汗焉能轮到我耶律家,所以我要亲自面见海里,当面问清楚。”韩延徽皱了皱眉:“皇上,依臣看李存勖倾全国之兵未必会全力攻打渤海?”阿保机一惊:“此话怎讲?”“李存勖刚刚称帝,虽然有一定实力,但还不足以和我契丹抗衡,也许会用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之计,趁我大军攻占渤海,会袭击西楼,皇上,不得不防,依臣看,东征渤海的事就交给大元帅,万岁坐镇西楼才是。”韩延徽道。阿保机一摆手:“坐镇西楼就交给大元帅了,渤海国朕一定要去,延徽,你该知道朕的心事,出了要找到凤娇,还要安顿渤海国的事物,何况这次和李存勖面对面作战,叫他们去,朕实在不放心。”“皇上,怎么在外面快进屋!”
述律平站在开皇殿的门口喊道。韩延徽这才觉得有一丝凉意。“羽之,快去服侍皇上更衣!”述律平喊道,耶律羽之聪明绝顶,自然明白述律平有话和韩延徽单独,点点头:“臣遵旨!”着扶着阿保机进了内室。述律平看着韩延徽:“皇上要亲征渤海?”“是!”韩延徽道。“你不同意圣上亲征?”述律平又问道。韩延徽点点头:“圣上没必要亲征。”“你错了”述律平道:“圣上是在为耶律倍考虑。以目前耶律倍的样子又怎么能驾驭这么辽阔的契丹国。”“臣不知!”韩延徽道。述律平点点头:“我准备让耶律羽之随行,让他陪在耶律倍身边。”这实在监视耶律倍,韩延徽心里明镜,但是嘴上还:“皇后考虑周全。”“此事就交给你了。”述律平道。韩延徽点点头。自己又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虽然烫手也只有自己捧着,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皇后,臣还有一事,以臣推算,李存勖不会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渤海,而是调虎离山,一旦我大军开往渤海,西楼必然空虚,李存勖就可趁机派大军长驱直入,到时候,只怕回师晚矣,所以皇后和大元帅镇守西楼,也要多加心。”述律平点点头,突然话音一转:“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韩延徽顿时一惊,心突的一下就想要跳出来:“没没有!”“这件事为难你了,但是既然出了,我就不能等闲视之,我不会将让你不仁不义。授人以柄,这样我叫李胡随军,该怎么做他知道。“三皇子?”韩延徽有些吃惊。“怎么不妥吗?”述律平问道。“没有?”韩延徽急忙道。“我听皇上在幽州还有个儿子?是不是?”述律平问道。“这?这是皇上的私事,臣自然不好过问!“韩延徽急忙道。“你不用紧张,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不过我也不想见到他。所才派李胡去,韩爱卿,你知道这契丹将来的下还是我母子的,我述律平想要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江老皇上归之后,这下还不是我了算,顺从我的高官厚禄,福及子孙,悖逆我的只有一个下场。”述律平双目放着寒光。韩延徽心底生起一股寒意,他又想起惠德的偈语:“黄龙东南去,真龙落他乡。”难道皇上真的会一去不返。如果真是这样,一朝子一朝臣,自己该何去何从……述律平看着韩延徽笑了笑:“韩爱卿是聪明人,以后这契丹的下还离不开你,望你好自为之。”韩延徽擦了一下冷汗:“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