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理就把从李明吉那里听到的一些消息讲给他听,原来这半年来李明孝一直在努力帮着媳妇操持到东南崖学当教师的事,礼也送了人也找了就是没有动静。“噢,那……那谁合适呢?”李明存陷入了沉思。李明理眼睛一眨:“你家春兰嫂子吗,她人缘又好,干这个不随手捻来啊!”“不行,她光家里就够忙活的,再了我们俩口子都在村委的自话,还不让人闲话啊?要不让你屋里头的来干?”李明存嘴里冷不丁冒出一句来。李明理哈哈一乐,笑着:“哥,你快拉倒吧,让我家那娘们来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哥俩又接上了一袋烟,在挨个的屈指掐算着,突然李明理指着上边的方向激动的:“那个,那个……谁吗?”“行了,别结结巴巴,慢点,谁啊?”李明存把口里的茶水使劲咽了下去,问道。李明理缓了口气:“新远的媳妇啊,人长的也年轻,估计初中毕业应该没问题啊!”“是啊!”李明存一拍大腿,高胸,“是啊,眼前的人我怎么一下子就想不起来啊!她行!”“我准备让谷新远也进村委来,让他干干保管打打零杂干个民兵连长。”李明存还没等明理弄明白过来就接着,“至于妇女主任的人选就是韩霞和霍丽英俩,我的意见你先去明孝家里问清楚,想干就让她干,不想干咱再去问霍丽英,你看如何?”
“这事没问题,我哥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李明理追问道,“你不是村委从咱村就选一个人吗,新远是咋回事?”“村委进一个是没错,这是镇上的意思。而我已经把咱村的情况向夏书记作了反映,请求组织再给我们一个名额,担任民兵连长一职实质上也兼管着保管工作。”李明存解释。李明理听完明存这么一解释心里也就亮堂了,举起手来:“好,我同意!”李明存:“好,但只有咱俩人举手表决可不校过两抽空召开个村党员和村民代表会议,把这两件事再研究讨论后才能决定。”李明理不得不佩服李明存的办事能力和考虑周全,于是:“好的,我明白了,看来这妇女主任的人选是急需解决的事情,我马上去办。”李明存叮嘱:“明理,记着这事一定要办好,别到处乱。
别强求,也别摊派,更不能急于求成,给她们明确责任讲清利害关系。等你这事办好,咱就开会。”“没问题!”李明理像学生一样表态道,然后了聊了几句就出门去李明孝的家了。李明存见停了雨,就锁上村委的门朝村西走去,去看看进山的路冲成啥样子了。北山顶已戴上了白云帽,紧紧的挂着山头,似走非走的样子。通往李明理家门前的街道上也积满了水洼,像这样下雨的日子不知过了多少回了,村民们的心已经麻木了。他们从没怨过李明存,矛头对着的永远是老爷,而李明存心里可不好受。南、西、北三面山上的雨水哗哗地流了下来,汇集到山沟里来,神仙河的水位自然也就非涨不可了。
上的雨停了,山中万物上的雨水像溪水一样,在丛林中唰唰作响,洗过树木丛林又冲刷着大山的每一寸肌肤,下山而来。站在坍塌进山的生产路前,李明存也束手无策,看来比李明理所的还要严重,看来只有等晴后再重新修理了。山坳中零零散散的地块里,除了与麦子差不高的春玉米,就只有不多的麦子站在地里了。有的割完了还没来得及拉的,多数已成了麦茬。李明存看了看半山腰的樱珠树,青青的果实上还滴着晶莹的水珠,洗过雨水澡的簇簇樱珠,欢笑地在微风中跳跃。树底下没有见到过多的掉落,李明存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现在心里对这些宝贝疙瘩也多了一份操心,倘若儿子真要搞起来,这些树可得要争气啊!山里的果树今年也特别的喜人,无人问津的板栗树也开了好多的花山楂树的果都要比叶子还要多柿子树也挑满了树枝。
遗憾的是这些果树,村里从没有打过除虫药,看着现在结满了果不知道到秋熟的时候还会留下多少。连阴细雨的气在墨城庵粘糊了整整三,雨过晴后,李明存忙活着召集村里的劳力赶紧抢修生产路,跟时间在争分夺秒。种地的庄户人都知道,赶紧把麦子茬倒出来,趁着这场雨抢时间耕地播种。风是樱珠的催熟剂,太阳出来后就加快了成熟的步伐,有些朝阳的樱树上都有零星的泛黄果实。李德贵告诉夏阳,就这样的,用不上七这樱珠就全面成熟了。然后又把最近自己争取到的结果告诉了孙子,李夏阳激动得抱着爷爷着感谢的话。李明存作为村干部当然不好为了自己的亲属去找乡亲们,他得避嫌啊二是那些山树又是集体的,也不是他李明存自己了算的事情。李德贵明白李明存的担忧,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于是他豁上老脸挨家挨户去跑。李德贵是谁啊?他可是老村主任!带领全村老少几十年的老乡亲了,虽然老头子早就不在位上了,但他的话还是最有权威的。李明存见老爹这么大岁数了,南崖北崖的跑来跑去也不容易,于是跟明理一商量,破例召开了一次村民大会,每家每户出一代表,地点就在谷新远门前的平场上,谷新远从家里撤出来电灯,还特意安上了两个一百瓦的大灯泡。
那晚上,白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平场,晚饭后乡亲们拿着马扎板凳的聚集在平场里。通知是每家出个代表,夏的夜晚又没啥事,老老的来了不少的人。场里堆着几堆麦子,于是有些孩子就爬到麦垛顶上看热闹,也顾不上麦芒扎屁股的疼了。妇女们也跟着过来听听,可以那晚上的村民大会,除了七老八十动弹不了来不聊之外村里的人几乎全到了。瓦亮的灯泡下面,摆着大队部唯一的两张办公桌子,桌子跟前排了两把椅子和两个方凳子。椅子乡亲们都认识,也是村委唯一的两把,而那两把方凳不知是从谁家借来临时使用的。
坐姿参差不齐的乡亲们,歪头斜脑的议论,摆这么多位置是谁要来坐啊?夏的夜晚来得有点晚,忙活完了一的农活,等吃完晚饭也就到了新闻联播结束。李明存在桌子的中间位置落了座,李明理刚坐下,身旁的李明存低声问:“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