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自己触手上穿刺的牺牲品,看着那个飞快跑进了小巷的教会学徒,卡洛尔·智者·赛达皱了皱眉头。
那个孩子为什么没有上当?
明明是以他们脑海中的亲近之人为面孔制造的幻象,其中一个孩子已经上钩,但是另一个却完全没有被欺骗的样子。
不过已经让溺水鬼卡尔去追击他了,虽然只是亡者序列阶梯九的一个小喽啰,但用来追杀一个幼崽,已经是大才小用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卡洛尔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之后,他左手胳膊上的触手开始转化成正常的手臂。
营地里的卫士们太疏于防备了,如果不是他这一次发现了这两个学徒,他们应该已经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但是卡洛尔又没办法呵斥他们,因为他的教派‘智慧之主’在两年前的帕罗尔城冲突中损失惨重,损失了所有的教会高层,卡洛尔也是火线提拔上来的智者,这一次也是为了发展教会基层,但是。营地目前转化流民的速度并不令卡洛尔感到满意——太慢了,流民,尤其是流民中的孩子们似乎有独立于营地之外的食物获取,没有了孩子做为负担,营地转化流民时就缺少了最关键的因素——在自己吃饱就不会饿着孩子的情况下,流民们的情绪比他想像的要稳定。
卡洛尔调查过,发现有好几个组织在负责喂养那些孩子。
首当其冲的是丰收女神教会,这个教会一直都在为流民中的孩子们募集食物,他们每天大概可以筹集一千人的食物,有一部份流民甚至将孩子交给了这个教会,该死的伪神教会,如果是当年,卡特堡的这个丰收女神教会他是不放在眼里的,但是如今,他却必须躲着这些教会。
其次是盖亚特与莫威士集团——这是一个怪胎,卡洛尔最讨厌这个集团,因为它的主持人马林·盖亚特是一个天杀的好运家伙,卡洛尔清楚得记得,自己当时年少,想对着自己所喜欢的姑娘表白,但却被她们无情的拒绝了。
而这个该死的小白脸有五个死心塌地爱着他的女孩,妒忌如果杀人,那个马林只怕已经被万箭穿心而死,而想他死的,也绝对不止是卡洛尔一个人而已。
好吧,说回正事,盖亚特与莫威士集团名下的食品加工厂每天都能够出产大量的罐头,这些罐头分成三个品质,其中最便宜的也只需要一两个角子,一个成年人在港口努力搬一天袋子都不止一块钱了,而且这个加工厂雇佣了大量愿意用工作换取食物的有种植技能的流民来开垦田地。
说实话,卡洛尔的确是想杀掉这个集团的主持人,但是他明白,以他的实力,他根本动不了马林,甚至连他的姑娘都动不了——那个叫洁茜卡的狼人是一个激活了血脉能力的狼人,敏捷爆表,卡洛尔比较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发现自己根本追不上她。
那个叫法耶的莫威士姑娘是一个六环法师,法师到了六环,基本上杀他就跟杀鸡一样了,以卡洛尔的速度,只怕连她的鞋底都看不到。
而那个克洛丝是一个五环法师,听起来比六环法师要容易对付,但卡洛尔确认过这两个姑娘的擅长术式,发现前者擅长的是辅助,保护和诅咒,而后者极为擅长的塑能与诅咒,换而言之,卡洛尔面对克洛丝只能以更快的速度死去。
剩下来的两个姑娘,一个刚刚做为大神主的学徒,是萨满,虽然是比较好对付的目标,但是她基本上不是在她的导师身边,就是在她的哥哥身边,卡洛尔觉得自己面对这两位,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怎么死了。
最后一个,叫莉莉姆,是一只小羊,听说是牧师侧的,极为擅长各种辅助与保护术式,听起来是最好对付的目标,但是她基本就是马林的跟屁虫——说起来,卡洛尔是真的不想跟一个给自己拍一个术式就能上30力量的小崽子对抗,因为光是比力量他就已经输了,而以他对于丰收女神教会的理解,这样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绝对是身上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奇物,只怕都能免疫他最擅长的各种幻术了。
有钱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这个混蛋!
嗯,除了这两家,卡洛尔还知道一个组织,似乎是从泰南来的精怪组成的一个小组织,每天都用各种可以说是坑蒙拐骗的手段获得食物来给那些语言不通的流民孤儿——卡洛尔倒是想过偷袭他们,但是只试了一次就放弃了,那个队伍里有两只猫型精怪,偷袭它们?
别被它们偷袭就不错了。
“阁下,欢迎回到营地。”站在营地门口,卫士在向卡洛尔问好,这位智者先生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脸上有着青肿。
“昨天有一伙人来我们营地拉人去工作,我们想阻止……然后挨打了。”卫士满脸委屈,因为卡洛尔说过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许使用武力。
“……辛苦了。”卡洛尔突然感觉到一丝倦意——太难了,他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那个时候教派非常强大,主教们个个都是至少阶梯五以上的存在,首席主教更是对他有如再造之恩,只可惜他们都死了。
哎,如果这一切能够重来有多好,卡洛尔那怕拼尽全力也要改变教派的命运。
只可惜,命运那有如此慷慨,不过也好,至少有些麻烦精也跟着一起死了。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卡洛尔注意到卫士们抬起头,他转过身,抬起头,看到了一颗信号弹正在升起。
“是伪神教会的信号弹,怎么回事。”挨打的卫士问他的朋友,后者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卡洛尔还没想到是什么情况,突然就发现自己失去了对卡尔的控制。
……他被杀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卡洛尔皱起了眉头——看起来,事情似乎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疾驰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