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听说过兽核吗?”
忽而心中一动,他竟鬼使神差的向秦知远打听了起来。
小孩儿诧异的看看他,侧头想了半晌,才不太确定的道:“好像……听过,老先知说是野兽里的雷!”
得,秦风一拍脑门,真是傻了,这小鬼顶多记得住昨天吃了啥。
他找到石,问了同样的问题。
“有兽核的兽类就叫做凶兽,据说跟人里面的木纹战士一样特别。以前在神赐处,老先知不让我们进中央区,说是中央区有很多凶兽,不过除了尖角铁犀以外,别的我也没见过。”
石细细的说着自己知道的信息,而秦风反而更诧异了,老先知明明知道相关的东西,却不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仔细想想看,老先知留下的大多是和植物有关的知识,就连常识也不算多,动物更是一片空白。
紧紧皱着眉头,秦风只觉得眼前笼了一层迷雾,拨也拨不开。
这一思考就一直到了傍晚,临时扎营的地方地势还算平缓,秦风索性随地坐下,沉入识海里,开始跟山海一起盘逻辑。
“一开始见到雷,是因为老先知预言到他的接任者会出现在那儿。你确定带着我来这个世界是随机的?”
“当然,位面无尽,有充沛灵力的世界又不仅仅只是这一个,只是我在苏醒的瞬间最先感应到这里而已,如果老先知能控制这个的话,得有比伏羲大神要厉害至少两倍的天道之力。”
真有的话就不会死了。
秦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条路被堵死。
“目前来讲,老先知做出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部落,甚至也为了我,唯独没有为他自己考虑。但他留下的信息确实有故意疏漏,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用于搭载的力量不足了呢?”
他提出了新的假设。
随之又被山海否了。
“怎么可能,跟塑造图腾比起来,知识传递就是个小问题,甚至可以用举手之劳而形容。”
秦风更想不通了,这样的隐瞒,到底是想传达什么信息。
他细细的,从降临开始一点点的梳理,心中不断的思索。
嗯……先是发现山海……图腾柱……然后封穴口,逃跑……咦不对,先逃跑还是先昏倒的?
等等——在老先知彻底死亡的那一刻,他的传承才初显力量,当时心底浮现的声音是什么来着?
往北去。
“老先知……怎么会知道北?”
他低声呢喃,再一次认真捋了捋记忆,无比确定当时在心底萌出的意识,确确实实的来自老先知。
他不仅让秦风向北,还直接接管了一瞬间的躯体,指出了北方。
“这个世界的方位名词不是东南西北吧?老先知到底来自哪里?他留下的记忆为什么没有丝毫记录生平的片段?”
秦风忽而觉得心惊肉跳,似乎简简单单的事情有了新的隐情。
“族人不是说老先知一直在神赐处吗?”
山海也越发觉得不对,跟他一样脸色严肃起来。
“是啊,第一个族人进入神赐处的时候,老先知就已经在里面了,时间最久的,已经呆了快十年了。在他们进去之前,老先知又留在始祖森林多久了?”
“他怎么知道百年兽潮?”
“故意只留下关于植物的信息,是想提醒我们什么?”
秦风涌出越来越多的疑问,但都毫无头绪。
山海与他心意相通,一眼看穿了他心底想法。
“你怀疑老先知也是穿越者?”
秦风沉默了,不太确定的挑眉。
“我不知道,除了一个北字以外,并没有什么能证明的,但我就是有这种直觉。”
在数次危机里,他已经对自己的直觉无比信赖了。
山海不置可否。
他们的信息太少,唯一确定下来的事就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原本想象的那么简单。
离开识海,他仰头看向天空。
毕方也能感应到他的位置,虽然一直在移动,但依旧准确的找了过来,落在了秦风手边。
“找到水源了吗?”
它摇摇头,有些愧疚的样子。
“已经很棒了,明天再加油。记住别又招惹钩吻那种灵植哦,救你一次不容易。”
毕方有些不满的咕哝几声,赌气的往秦图腾那儿去了。
取下腰间的水杯灌了一通,秦风唤来小黑。
“兽核有什么特别的力量吗?”
他仔细研究着那块儿不规则的黑色凸起,满脸疑惑。
小黑并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话,但动作是懂得。
似乎觉得秦风触碰额头的感觉不舒服,小黑甩了甩脑袋,将头冲着空无一人的方向,缓缓张大了嘴。
秦风眉头一挑,灵力调动的波纹,以兽核为中心逐渐扩散开来。
小黑的毒牙一般是折回去收在天花板上,攻击的时候才会弹出,这会儿张大嘴,他能清楚的看到,那漆黑的毒牙颜色更加危险了。
一团黑蒙蒙的雾气聚集在它嘴边,秦风也不知道那颜色别人看不看得到。
眼中红光一凝,那团黑雾猛然冲了出去,浅黑色的风刃直直的冲着一棵树去了。
随着“笃”的一声,树身上直接缺了个口,风刃透体而出,撞在第二棵树上才消散。
秦风倒吸一口凉气,这种能量外放的攻击方式,与雷和石都不同。
一击下去,小黑有些痿顿,它本来就没到巅峰状态,身上的鳞片都还有些发软。
秦风走到树边,约莫三十米的距离,风刃转瞬即到,这速度,他自认躲不过。
第一道切口很平滑,明显是没怎么费力的样子,但树皮边缘有些发黑,竟带点儿被腐蚀的力量?
到第二颗树的攻击轨迹就有些飘了,力度也没有那么大。
消散在创口里的风刃果然带着毒,深入大半个手掌的一击,附着了些黑色的东西。
秦风本想伸手去摸,但又觉得既然是腐蚀性,疼一下着实是没有必要,遂放弃。
他眼神有些发亮。
“可以啊小黑,你现在的战斗力是部落第一了哦。”
小黑也在端详着自己的战果,似乎也有点不可置信。
吱吱叫了几声,它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又在冒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