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季要去找草药,皇上所需要的草药,沈绰约就算跟在沈苏季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对自己哥哥的本事还是清楚的很,若是连沈苏季都找不到那株草药,她就更不可能找到了,索性不去添乱,要不然沈苏季还得忙着照看她。
宫思半和沈绰约一齐退出房间,随便走了走。
沈绰约漫不经心的说,“若是姑姑知道你这个亲传弟子居然也叫她姑姑,以她的火爆性子,定要将你抽筋扒皮。”
宫思半笑意盎然,“无妨,她若知道我随你一起叫她姑姑,定然欢喜的紧。”
我随你?
沈绰约挑了挑眉,不曾多说什么。
正午的阳光太过刺眼,宫思半站到外侧,帮沈绰约挡住刺眼的阳光。
沈绰约看了眼自己脚下的宫思半的黑色影子,霎时间觉得凉爽至极。
“现在已经到了正午,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宫思半点点头,这漫长的长廊似乎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一般,精美的镂空雕刻,庞大却凄凉的空中楼阁。这里美好的不像是人力所能完成得一般。好是好,太好就有点过了,就像是把握不住一般。宫思半十分讨厌这种握不住的感觉。
若不是沈绰约要来这古怪凄清的地方,他是死活都不愿意来的。
他现在还犹记得当初沈绰约说过的话。他就像一条畅游在海里的鱼,身上滑溜溜的,不管捕鱼人的力气多大,他都能够逃脱。这句话冷不丁听不出好坏,宫思半只当她是在表扬自己。毕竟这种辨得吉凶的本事,也不是说都能有的。
“你有办法了?”
宫思半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沈绰约。
站在她身边,低头俯视她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也许就是这种感觉,让他这一次不畏深浅,闯这虎穴龙潭!
沈绰约莞尔一笑,拂了拂衣角,“那是当然!”
说罢,大步走在前头,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宫思半看着前面走路带风的女子,似乎看见了几年前婉庄成功成立的那一刻,她也是这样的。只不过这些年,她狠狠的收敛了自己身上的光芒,似乎懂得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他能做的,就是保护住她身上的这宝贵的劲儿,让她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身上的光芒太过扎眼,而妨碍别人的眼。他想做的,也不过是找到一方让她自由自在的净土罢了!
以前在京城在婉庄的时候,他也没时间想这么多,这次来到这风叶回,许是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他心里的藤蔓越长越高,居然想了这么多。
他知道她身上的一些,非常重要的秘密。
即使沈绰约从不与他提起,但是以他的脑子,事情也能琢磨个八九不离十。
长路漫漫,他想这些事情想的太早了。
沈绰约和宫思半一起回到大殿里,四国的使者几乎都走个差不多了,唯有一个骚包的王卓尔还在。
王卓尔看见沈绰约,摇着扇子就大步流星似的走了过来,“郡主好些了么?”
沈绰约行了一礼,“多谢王公子挂心,我没事。”
王卓尔唰的一声,把扇子收起来,摇摇晃晃手里的扇子,笑嘻嘻道,“寿荣妹妹不要这般客气嘛!美人的事就是本公子的事。”
这人和苏见鹿不同,苏见鹿看着为各大花魁狂掷千金,但是他骨子里的清傲高贵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碰这些勾栏妓女的。但是根据她得到的消息,这位王公子,可是来者不拒啊!
不管是大街上哭父哭兄的,还是勾栏妓院里的美貌花魁,或者是自己府邸里的贴身侍女,但凡貌美,定要收入囊中。
这等品性,本就不值得人尊重。
王卓尔一脸风情的摇着琉璃骨扇,配着那艳丽的衣衫,倒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意思。
沈绰约冷笑,“王公子你可要小心点,这凶险之地可不像你府上的那些娇嫔美妾,一不小心,可是要人性命的。”
王卓尔捂着心口,表情生动形象,一副感动的要死的样子,“哎呀呀,没想到公主还有心思关心我府中之事,真是让鄙人受宠若惊。”
“应该的,本宫向来对一些非寻常人之人有些兴趣。”
沈绰约没心思和这朵烂桃花纠缠,转了头,不再接话。
王卓尔见沈绰约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漂亮的桃花眼眯了眯,嘴角勾起一道若有似无的微笑。
宫思半眯着眼,毫不客气道,“王公子,说话可要注意些,许是你忘记了前些日子被打下马的事情了!”
这句话,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王卓尔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随后又笑道,“那好吧,我先走了。”
宫思半看着王卓尔摇摇晃晃的身影,“这家伙这般能忍,不是一般人。”
沈绰约烦这家伙烦的紧,真当自己身上有苏见鹿的那种冷清味道,画虎不成反类犬!
“能来到风叶回,那个又是简单的家伙!”
丝毫不出人所料,众人皆是一无所获。
四天时间已过,这转眼就到了出风叶回的日子,众人不禁紧张起来。找不到东西就算了,大家都找不到,或者说别人找到了也可以用点手段拿到,大不了谁都拿不到,只是这隐藏在暗处的危机却越来越近。
比如,出了风叶回的使者,就会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的死掉,这已经足够这群少年人惶恐不安了。
苏见鹿这一天胡乱的走了走,什么线索都没发现,他倒是也不着急。苏见鹿搅了搅自己碗里的散发着,香甜气味的米粥,晚饭还是那神神秘秘的酒婆所制。
很香。
苏见鹿看着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沈绰约,沈绰约似乎感受到了别人的目光,抬起头来,正好撞到了苏见鹿的眼睛,沈绰约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
苏见鹿举起自己手里的碗,在沈绰约的注视下,喝了一口。
沈绰约笑笑,桌子下面看不到的手却攥成拳头。
这个家伙,到底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