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有油尽时,叶有归根日!
年少才气深,是有命数浅。
1402-1412年,朱江随朱棣伐前元余党东征西战,终于朱江积劳成疾,一病不起!朱棣派人将朱江送回南京......
在宁国公府中,来了一批武林人士!
朱江已经昏迷了三天,澹台的晦空大师早已赶到,一直在为其疗伤,可是不见好转。
宇文惠一直照顾在其身边,寸步不离。
朱江与宇文惠之子—朱谦,方九岁。
“娘亲,爹出门之前还好好的,现在这是怎么了?”朱谦拉着宇文惠的手,双眼看着宇文惠。此时宇文惠心中的伤痛难以表达。
“孩子,爹只是睡着了,别怕。”宇文惠已经满眶泪水,欲哭又忍了回去。
秦汉一直跟随朱江,将此,心中痛苦,不由的流下无声的眼泪。
次日,‘东海神岛’来了一大批人,岛主—霍通。大弟子—杨三郎,二弟子—严苏,三弟子—韩尤。
“站住!你们是谁!”府上一门卫阻止到!
“给我让开!”霍通恶狠狠的吼到。
“这是‘宁国公’的父亲,你也想拦?”邹云走向前着急的说到。
“哦!原来是邹公子和老爷的爹,快请进!”
霍通身材魁梧,痴迷武学,现在更是出神入化。此人脾气很大,对弟子很严格。
原来!霍通是霍江之父,当年霍江不听父命,执意学文不学武,被逐出师门。这才有朱棣当年雪地救江一事!之后霍通闭关十年修炼‘神鲲掌’。前不久出关,才得知自己儿子重未回岛。邹云回到神岛告知霍江重病,霍通心如刀绞,立马带人前来慰看。
霍江乃杨三郎的弟子。何卫弟子沈星、沈柏林。邹云乃沈星的弟子。
‘东海神岛’三代以上弟子大部分都来到宁国公府上!
宇文惠听见门外的动静,就来到前厅,站在厅门前等候!
“嫂子,这是我师叔的父亲,‘神岛岛主’霍通,霍岛主!”邹云介绍的。
“这就是师叔的妻子,宇文惠,宇文姑娘!”邹云向自己的师傅,师叔们介绍到。
“爹,儿媳宇文惠,给.......”
“好了,先不说这些,带我去看我儿子。”
“爹,各位前辈,随我来!”宇文惠带众人来到霍江的房间。
“娘亲,他们是谁,爹需要休息,大夫说了不让外人打扰!”朱谦对这些陌生人说到。
“爹?......你是他的儿子?”杨三郎问到。
“正是,你们是谁?邹叔叔,你怎么带些陌生人来?”
“谦儿,这是你爹的父亲,你的爷爷,他们是你爹的师兄弟,是你的叔叔,伯伯。快去叫!”
“爷爷?”朱谦两眼望着霍通。此时爷孙俩互视着,这让霍通想起了自己与霍江小时候的事情。此时霍通的心融化了,伤感从心低涌了出来。当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霍江,再看看这不到十岁的孙子,眼有泪光,老泪暗流。
“诶!”霍通高兴的抱起朱谦!
“自从师娘去世,师傅对师兄弟变得十分严厉,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傅如此的开心,就像个孩子。”韩尤对师兄弟轻声的说到。
“是呀!见到师傅开心,我们心中也是欢喜呀!”何卫说到。
“我们先出去,让师傅一家人说说话!”杨三郎带着众人和宇文惠出了房间,关上门。
霍通抱着朱谦来到霍江床边,看着霍江,再看着朱谦,心中有喜有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朱谦轻轻的给霍通查眼泪。
“爷爷你别哭了,我娘亲这几天每日躲在厨房哭,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每次她哭我都看见了,然后我就来叫爹,可是爹生病了,他一直不理我。爷爷,你帮我叫醒爹爹,让爹爹安慰娘亲,每次娘亲想家了都是爹爹安慰好的。我不想娘亲难过,娘亲难过我也难过。”
“好孩子,爷爷不哭了,你叫什么名字?”霍通和蔼的问着!
“我娘和爹说我本来姓霍,叫霍谦,不过只有爹娘这么叫,其他叔叔伯伯都叫我朱谦。”
“这是怎么回事?”
“我爹说,我们家为皇帝伯伯立下功劳,皇帝伯伯就赐我们皇家的姓,爹说这是无上的荣耀。”
“爷爷!你为什么一直没到我家来呀?爹总是提起你,可是爹一直随皇帝伯伯打仗,也没带我去爷爷家!”
“哦!爷爷在很远的地方,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玩,那也是你的家。”
“我娘亲可以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了,等你爹病好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回去。”
“拉钩!”
“好,拉钩!”
“可是,爹什么时候才回醒呀?”
“很快了!很快了!”霍通安慰着孙子!
“谦儿,你先出去,我和你爹有些话要说!”说罢,霍通放下朱谦,让他出了房间。
霍通看着霍江,脸色苍白,毫无血气,心如刀绞。霍通扶起霍江用自己的真气为其疗伤。结果因伤势太重,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霍通放下霍江“儿呀,我们一别就是十余年,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场景,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此时霍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了出来。
“爹千不该万不该,当初就不因该逼你学武,更不该把你逐出师门。爹一生追求武学,以为其他的都不重要,可今天当我见到谦儿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和你娘,还有你那些师兄弟。”
“记得在小时候,你和邹云偷了我辛苦练了九个月的丹药,去救你那匹小红马。我当时非常生气,我让你的师傅,师兄四处抓你们,抓住之后邹云见你年小,经不起惩罚,就自己急着担责任。你们的师傅们知道你娘不在了,没人能劝得了我,怕我责罚重了,他们硬是在我门外跪了一夜。最后,我将你们二人关到岛上的‘思过洞’里面,那里面漆黑一片,你们俩呀,哇哇的哭呀,说自己害怕,求着我呀!那时我一点都没心软,硬是关了一个月。你出来后居然一个月不理我,每天都偷偷跑到你娘坟前告我的状,哭的稀里哗啦!当时爹以为你还小,不懂事,过一阵就会好,没想到从那以后你就不学武了。一天到晚看那些子曰诗云的东西,居然一看就是八,九年。我一气之下就把你踢出神岛,以为不过几天就会回来求我。”
“那时我的‘神鲲掌’正在关键时刻,为了安心练武,我闭关了,不知不觉就是十年。我刚出来,得知你一次都没回去,还受了重伤,当时你娘的影子就出现在我的脑子里,骂我没有照顾好你!我在你娘的坟前呆了三天三夜,我们聊了很多,她让我以后好好照顾你,我快马加鞭的赶来,可是见的第一眼.......呜呜呜!”霍通的眼泪落到了霍江的手背上!
这时,霍江两眼红润,流下眼泪,想必是刚才霍通运功疗伤有了些起效,霍江可以听到别人说话了!
霍通看到霍江流了眼泪。
“江儿,你能听到爹说话!你能听到!哈哈哈!”
霍通扶起霍江继续为他输送真气。
此时众人都在屋外的空地上,也听到了霍通的哭声!
少时!霍通放下霍江。而霍江并无起色!
霍通出了房间!
“师傅,不要太难,保重身体!”
“嗯,我知道了!”
“儿媳呀,你进去照顾吧!”
“可是?”
“你不用管我们,找个管家招待就行!”杨九郎说到。
“娘亲,我和你一起去照顾爹地!”
“去吧!”霍通说到。
说罢一管家带众人来到客厅。上了茶仆人退下!
“想必这位高僧便是澹台寺的晦空大师吧?”霍通恭敬的问到。
“阿弥陀佛!平僧正是晦空!”
“当年,我徒孙危难之际是大师出与援手,在汝宁府也多亏大师赐药医治我儿,如今大师又来帮助我儿。我霍某代‘东海神岛’众弟子向大师拜谢。”说罢众人向晦空作揖行礼。
“各位施主,不必如此。霍施主平僧受不起呀!”说罢晦空扶起霍通!
“我与霍施主今生有缘才得以数次相见,相救。再说,霍施主所为之事都是为国为民,平僧能帮上一忙也算是为天下众生出力,出家人慈悲为怀,本因如此呀!”
“晦空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心系天下,慈悲为怀!”沈星说到。
“晦空大师,我儿的病能否康复?”
“霍施主先前已经落下病根,本因不宜在花太多时间于脑力思考。可是霍夫人告诉我们,霍施主此生的愿望就是用自己的才能为国为民做一些事,故随当今皇帝四处征战,出谋划策。现在霍施主的心肺已经疲敝不堪,我们做了所以努力,但以无力回天!”
晦空话罢,众人无声!
次日!霍通找到宇文惠,来到庭院。宇文惠告诉了霍通,自己与霍江相识到成亲的全过程。霍通也告知了霍江的童年生活。
“江儿从小便没有了娘,我这个当爹的也没有真正的管过他,真是失职呀!不过江儿能遇到你,也是他的造化,我的福分,你还给我霍家传宗接代。你不知道,今日我第一眼看到谦儿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江儿小时候的样子!那么可爱。”
“对呀,谦儿从小也很懂事,霍郎离外多。以前谦儿还小,天天向我要爹,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就骗他说爹会老家给我们带好吃的了,老家很远,带着我们不方便。再大一些我就骗不了他了,他自己跑出去问别人,别人多认识他爹,他就什么也明白了,也不闹了,知道自己的爹是个英雄,是个忠臣。”
“嗯!江儿是个英雄,比我这个当爹的有本事,希望谦儿以后也是个英雄。”
正在此时朱谦跑来叫到“爷爷,娘亲,爹醒了。”
“哈哈,太好了,来谦儿带爷爷去看你爹!”霍通抱着朱谦走向霍江的房间。宇文惠随行而去,心中无比高兴。
房里已经水泄不通,霍江虽然醒了,可是气色依然不好。
“江儿!”
“爹!”
“相公!”
三人来到霍江床边,都哭了!
“别苦,谦儿!男孩子要勇敢!”
“爹,谦儿不哭,谦儿不哭!”
“爹,孩儿不孝,可能要先走了,来世再给爹尽孝。”霍江吃力的说到。
“江儿,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霍通强忍着悲痛说到。
“爹,我想和我们家人说说话,先让师傅,师叔们先出去。”
“好,好,好!你们先出去。”霍通向众人说到。
众人出,关了门。
“爹,江儿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和爹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没能进一分孝道,以后这个责任就让谦儿代我了!”
“爹不怪你,是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当初爹不因该赶你出岛,是爹的错。”霍通伤心的说到。
“爹,我有一事要求你!”
“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就要死了!可是谦儿还小,需要文惠照顾,希望爹不要强求谦儿去岛上,也不要强求文惠去岛上。谦儿从小就认识很多武林上的好汉,他在岛上不会高兴的。”
“爹答应你,大不了我让你师侄跟着他!保护他!”
“文惠!谦儿你们,过来!”霍江语气低沉。
“来谦儿,快过来!”霍通退到宇文惠和朱谦的后面。
“文惠,你跟着苦了你了!”霍江勉强笑着。霍江拉着宇文惠和朱谦的手。
“夫君别这样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们还有谦儿,我很幸福。”
“谦儿,爹爹就要走了,我离开后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你要保护你娘亲。要坚强,勇敢,你也要孝顺你爷爷,还有你的那些叔叔伯伯。”
“谦儿知道了,爹!呜呜呜呜!”
说完朱谦向上看去。“娘,江儿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说罢,霍江闭上双眼流下最后一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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