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芒在夜空中骤然绽放。
剑光自而下贯透了格萨斯的身躯。
山东、黄武博在第一时间撤离,没有被这道青芒波及。
“真娜”在青芒中抬起手中的火焰长剑。
格萨斯脸无甚表情,他整个人此刻像被人停止了时间一样。
“真娜”化作火焰蔓长剑,鲜红长剑火焰暴涨,比黄武博之前弄出来的魔力巨剑还要巨大。
无人把持的火焰巨剑在空中自行劈下,火光直接吞没了格萨斯。
甚至都没有斩这种说法。
像棒球棍砸鸡蛋。
格萨斯在火焰巨剑下显得无比渺小。
一剑过后。
沙滩唯有鲜红的浆液在流淌。
那是被火焰融化掉的铠甲。
手臂突然被人顶了一下。
我赶紧丢下武器抱住倒向地面的真娜。
好轻。
刚才那招就是她之前所说的决定性一击吧?
真的是决定性啊。
青色剑光是特维莉干的?
她是什么时候跑到空中的?
她现在又在哪?
格萨斯被击中后无法行动是特维莉的种族特性吗?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她到底是什么种族的人了。
这种能力,是一般种族的人可以拥有的吗?
我是不是还对这个世界的种族分类缺少认知?
怎么一个个打起来都跟神仙一样。
脑袋里一团浆糊。
完全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怀中的真娜已经昏迷,她不给我任何提问的机会。
“本以为好歹也算能打一点,没想到真的只是一点。”
全程划水无作为,今晚的战斗我到底做了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我抱着真娜走向黄武博他们。
目光交汇,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一道身影从空中掉了下来。
“痛痛痛......”
特维莉揉着自己的屁股缓缓起身。
“呀,昏过去了?我本来还想夸她几句的。”
特维莉转头看向沙滩的高温浆液。
“真狠呐,渣都不留一点。”
山东默默从自己的风衣口袋里取出治疗药剂喝下。
之后是一片沉默,他们都不约而同看向了我。
现在的我没有什么胜利后的喜悦。
“收拾东西回去先,之后的事等真娜醒了再说。”
一号在车子旁边向我们招了招手。
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把林冲搬回了车,现在林冲正在一号车的后座位躺着。
“川翼先生,结束了吗?”
我想了想,回道:
“应该吧。”
有件事不想与他们说。
等真娜醒了之后再议。
在我的感知中,格萨斯的魔力气息并没有完全散去。
沙滩的确是没了魔物格萨斯的身影。
但格萨斯的那股魔力气息却依然萦绕在沙滩。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还有一个可有可无的问题。
格萨斯的铠甲给真娜烧溶了,我带不走。
镇长当初是要求我带着格萨斯的铠甲回去证明自己讨伐成功。
现在铠甲没了,我拿什么证明自己。
是先昧着良心去找镇长领赏,还是等确认完全消灭格萨斯之后,再登门拜访?
黄武博他们纷纷收起自己的武器,将武器放回武器箱。
看到特维莉手好像真的没有了那把剑,我随口问道:
“特维莉小姐,你的剑呢?”
特维莉坐真娜跑车的主驾驶位,头也不回地说:
“跟真娜的剑一样,没了。”
没了...是字面的意思吗?
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问题,不过现在没有什么追问的必要。
一行人各自车。
山东沉默地坐在林冲旁边,昏迷了的真娜则是交给黄武博他们照看。
“回去吧。”
一号点点头,然后启动车辆。
车里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是字面意义的焦灼。
后座林冲身的焦味焦中带香。
虽然这么想很对不起他,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幻想了一番豹子肉的味道。
“一号,现在几点了。”
一号快速回答:
“回川翼先生,现在的时间是晚十点二十一分,不早了。”
“一号,这个点,镇子里的医院还开吗?”
一号眼中闪过一串数据光。
“是后座的那位伤员?川翼先生,医院下午五点半关门,有急诊的话,工作人员二十四小时接诊,您要送您的这位朋友去医院,我可以现在就掉头。”
我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模样凄惨的林冲。
治疗药剂的效用是有的,不过肯定没有医院治疗全面。
我最大的担心还是林冲的眼睛。
眼睛被灼伤,失明的风险很大,要是林冲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失明,就算林冲什么都不说,我也会内疚到无以复加。
“带他们回到旅社后,再去一趟医院吧。”
暂时折损一份战力不是不能承受,大不了再跟尔恩要几个人。
反正派人从格邦那边过来也就花一天时间。
当然这是在开玩笑。
真娜这波人现在下场这么惨,我怎么有脸皮再向尔恩要人。
作为事主,在实际战斗中,我出过的力恐怕都还没有林冲多。
对自己有些失望。
准备了这么久,结果自己是最拖后腿的?
开车回到旅社门口,黄武博抱着真娜下了车。
我回过头对山东说:
“我们接下来打算送林冲去医院,你先回去。”
山东默默下车。
虽然他应该听到了我跟一号的说话,但再跟他说一声也是礼貌。
山东下车后,我从车窗处探出头,对黄武博说:
“我们要送林冲去医院,你们不用等我了。”
黄武博轻轻点头,然后抱着真娜走进旅社。
一号倒车,朝医院方向驶去。
我在车无意提问:
“一号,刚才我们跟格萨斯战斗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旁边观战?”
一号没有犹豫就回答:
“是的,川翼先生。”
“谁下的指令?”
“回川翼先生,是司文先生下的指令。”
“我们的战斗,其实你,或者说司文,都在全程观看?对不对?”
“是的。”
“那现在你身有没有新的指令?”
“没有了,川翼先生,现在我只执行最初的那道指令,在一旁辅助您。”
我想了一下,问道:
“你的数据库里有没有保存我们刚才的战斗影像?”
“有的。”
“到哪里为止?”
“到川翼先生你们朝我这边走来为止。”
看来镇长那边的小问题可以放了。
“一号,从你的角度分析,你觉得格萨斯死了没有。”
“回川翼先生的话,没有生物能在那种温度下生存,我当时已经扫描不到格萨斯的生命信号了。”
一号眼中闪过奇怪的数据光。
“川翼先生,您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单手撑在下巴处,抬头看向窗外夜幕。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