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行进于山林小道中的车队。
最前方的一辆运货车。
司机摇下车窗,畅快的点起了一根烟,头上奇特的角表明出他萨卡兹族的身份。
“什么声音?”副驾驶上的同伴抬起头。
“呃,也许是野猪在交尾。”司机兴致缺缺。
随后,他瞪大了眼睛,说了一句:“卧槽!”
视野宽阔的前方,一辆黑色的越野摩托车正从半空中掉下来,然后,然后!
砰!!
运货车的前挡风玻璃猛然破碎,司机的脸跟摩托车的车轮来了亲密接吻,估计是骨骼碎成打碎的生鸡蛋壳的形状了,副驾驶则是手忙脚乱的跳车,摔了个七荤八素。
砰!
运货车失去了方向,撞向一旁的大树,而后方的车辆也快速刹车停下,许多披着白色的肩甲,拿着刀剑棍棒武器的人走下车,慌张而狠厉的大叫着,走向出事的车辆。
“怎么回事?!”有人跑过去拉起来副驾驶。
“不,不知道”
呲啦!
一阵怪异难听的嘶鸣声响起,这两个人都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他们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到了胸腹之间凭空裂开的口子。
怎么可能?!
他们到底,最后看到的是一位高大宛若巨人,披着黑色沉寂的长袍,持着长刀晃晃走来的老人。
拉普兰德眯起眼睛,看着老东西在表演个人秀场。他手里持着长刀,每次隔空挥击,都会有难听的嘶鸣声响起,像是高速破开了空气,又或者是金属碰撞,而他每次挥刀,便会有无形的气波斩向敌人,宛若真真实实的拿刀砍了上去一般。
老东西自下而上用力的向前方虚空劈击,不知疲倦,空气在沸腾,风声呼啸,此时他就好像那些宗教里花里胡哨的神话描写的一般,天神俯瞰大地,古铜色的手臂挥动,顿时山崩地裂,人间仓皇。
她微微叹息一声,把刀柄奇特的双刀收回腰间,缓步走了过去,没有在意满地的尸体和宛若蛇形蜿蜒的涓涓血迹。
她见得多了,所以麻木了。人都是会改变的,以前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阳光下露出笑容,现在就要在仅有斑斓的光点透过的树林里,与尸体为伴,活像一只以尸体为食的鬣狗。也许如同夏尔夏洛克写在书里的一般,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咳咳,出来吧。”老东西走到一辆越野车边,喘着气敲了敲玻璃。
“你很累?”拉普兰德问道。
“人老了,不中用。换做以前我脸皮还很薄的时候,我能这样砍上一整天。”老东西耸了耸肩:“喂,该出来了!”
“老大你不说暗号,我害怕啊”此时,本来毫无动静的越野车忽然有车窗下拉,一张贱兮兮的脸露了出来。
“介绍一下,斯鲁特。我诊所的一位情报人员,擅长情报收集,跑路。”老东西伸了伸手:“小东西小姐。”
“?”拉普兰德冷着脸看着他。
“你也不想被更多人联想到姓名的渊源吧?”老东西得意的抖了抖眉毛,“记不记我刚才喊了什么?我喊了公主殿下,而你竟然没有反驳而是乖乖地上了车!”
“还是太年轻”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扭头就走。”拉普兰德面无表情的说道。
“呃,你好,尊贵的小姐。”斯鲁特走下车,稍微行了个礼后,便严肃的对老东西说道:“这次麻烦大了。”
“怎么了?”
“萨卡兹反抗军联合起码出动了几千人,并且联系上了整合运动。他们运用了古龙门的说法,化整为零,以点破面,最终会集合在某个地方,发起某场袭击。”
“我跟上的这个车队又是运送有100人的装备。”
“休息吧。”老东西拍了拍他的肩膀,“路还很长。”
“叙拉古境内起码就有一千人在等待集结。”斯鲁特说道:“我还有机会,头儿。”
“见鬼,你不是说做完这次就回去当医生的吗?”老东西惊讶的说道:“当初给我说不想干了的是谁。”
“当医生救人,可进行这种工作只用杀人,杀了人,医生就不用救更多的人了。”斯鲁特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头儿,我跟着这群人跟了一路,路上他们干掉了一伙叙拉古的荒野生存者。”
“我忍住了。”
“”老东西叹了口气,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吧。”
他跟拉普兰德坐上了越野车,两人沉默着驶离荒野。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说了吗,就是一家小诊所的老板。”老东西打了个哈欠,不清楚的嘟囔道:“好冷也许该再来点酒取暖了。”
“你这诊所的老板当的更像是情报头子。”拉普兰德不知不觉间话变多了。
“那个斯鲁特是怎么回事?”
“萨卡兹战争中的受害者。他的国家跟乌萨斯打仗,可家人却死在萨卡兹反抗军联盟的手里,病态却又鬼扯的剧情。这让他有了更大的目标。”
“当时我就在萨卡兹开诊所。”
“你的所谓诊所,不会是每个国家都有吧?”
“”老东西笑而不语:“走吧。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每个人都在努力,让世界变得更干净。”
拉普兰德很想戳破老东西的幼稚,这世界什么时候干净过了?从天灾,从源石,从感染者出现,它就再没有干净可言了。当然,或许是他经历过太多事情了,这会儿竟是开始挂念起童话里的故事了,想要通过耕耘让世界变得美好。
“想吃什么?”老东西问道。
这话很熟悉拉普兰德忽然想起了两个月前,在切尔诺伯格,那个穿着黑风衣的烂好人,请自己吃了顿饭。
尽管当初拉普兰德不信任他,甚至想杀了他,但他还是伸出了手,露出了温暖的笑容。那眼神不能说是可怜,倒不如说是在缓缓的陈述道:我来救你啦!拉普兰德!来把你从冰冷的孤独中救出来!
也许这就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一些干净吧?
“千层酥。”拉普兰德看向窗外,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的说道。
“那东西能当饭吃吗?小东西,你现在还在长身体的年纪”
“闭嘴。”她的笑容僵住了。
叙拉古首都。
繁华的街道旁,一座拥有院子的独栋别墅。
安洁莉娜挥动法杖,减轻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个人的重力,不过这也算是对于她的能力的较大符合了。
他们从隔壁一栋高楼的楼顶轻巧的落到了叙拉古警备队总司伊维卡的住宅院子中。
在德林小镇时,夏尔曾经思考过很多作战方式,但最后他发现,伊维卡很明显是暗地里和外婆合作,因此只要他们发起强攻,他们被缠住了后待到叙拉古警备队到来,马上就能发现在场的异常。
外婆的那些人不再叙拉古的黑名单上,说什么夏尔都不信。
并且,当初外婆等人被安洁莉娜撞见,而后来安洁莉娜逃脱掉了警备队的追捕,他们或许会转移地点。
“可颂。”德克萨斯抽出长刀,对着木质的门猛然穿刺数刀。
“材料不错。”她收回到,打了个响指:“可颂!”
“来啦!”
在她身后,可颂把只有大概四十厘米的小盾牌架在胳膊上。她的大盾是可以组装的,只是考虑到重量问题,这才只带了最核心的防御部分。
可颂深吸一口,开始助跑,然后猛然撞上大门!
砰!
木门中央寸寸碎裂,而后轰然倒塌!
“这就是信使的工作?”安洁莉娜目瞪口呆:“那个我现在退出去当普通的高中生还有机会吗?”
“很显然没机会了少女,今天过后事情没解决,你就又多了一项私闯民宅的罪名啦!”夏尔同情的看了看她,带着笑意冲进房子中。
伊维卡喜欢的装修风格让人大吃一惊,浅黄色的墙漆,白色的天花板,普通的节能灯,空荡荡的客厅只有相对应需要的桌子,茶几,凳子等事物。
你很难想象这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的家里,即使他不贪腐,每个月的工资折合成龙门币也能有好几万,夏尔怀疑这房子很可能也是“分配”的。
几个人站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搜遍了整栋别墅,每个房间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却一无所获。
夏尔比较担心的情况出现了,伊维卡和外婆组织的人转移了阵地,连带着安洁莉娜想救援的依安卡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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