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电影院的荧幕上看起来,经过剪辑的电影画面是那么精彩而刺激,但实际上在拍摄过程中,大部分时间的拍摄都会略显乏味。
首先,在拍摄现场自然不可能出现那些让人听起来血脉喷张、肾上腺素飙升的,这样一来,画面的感染力就差了好几个档次
其次,在确定好的拍摄路段和机位下,同一个镜头很可能要拍个十几次甚至几十次,特别是对赛车题材的电影来说,由于拍摄过程中车辆一直保持着行驶状态,哪怕时候些微的失误,也会直接影响镜头中的呈现效果
最后,也是更重要的就是审美疲劳了,如果说一开始,谢霆烽他们对于漂移过弯还充满了的好奇和期待的话,那么当你连续几天看了几百次车辆漂移过弯之后,自然而然也就麻木了,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兴奋感。
没错,就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中,谢霆烽等人迅速地完成了,对于跑车驾驶,从倍感期待到不厌其烦的转变。就拿电影中秋名山最出名的五连发夹弯来说,单是在这边的镜头,剧组就足足拍了两周时间。
这当中,除了极少数全景镜头中,车辆会连续试过两个或以上的连续弯道外,绝大部分镜头,都是在其中某一个发夹弯处,来来回回地反复进行拍摄。
这其中自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需要演员们亲自上阵,但他们的驾驶水平毕竟有限,在控制车速的情况下,驾车漂移过弯就已经有些勉强了,连续两次过弯那明显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为了保证安全,剧组选取的,也是五连发夹弯中坡度最平缓,缓冲带最足,高度最低的那一段,但即便如此,刘炜强也不禁升起过,放弃部分以观众视角拍摄的,车辆高速过弯的镜头,或者采用替身来完成拍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无论是年轻更小的谢霆烽、李璨森,还是吴晏祖、冯德仑,就连两位扶桑演员,全都表示拒绝使用替身拍摄的提议,并且他们还找到柯守良,为所有人进行了集中的突击训练。
接下来的几天中,无论有没有拍摄任务,这群年轻人除了晚上回到住宿地休息之外,白天几乎就没离开过拍摄现场,不是在进行拍摄,就是在飞车特技人员的指导下,在附近进行着漂移过弯的学习和练习。
虽然这样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剧组花在汽车轮胎和刹车片更新维护上的成本大幅上升,导演刘炜强和出品人楚言却都没有任何意见,最起码,这群年轻人拿出了令他们欣赏的职业态度。
尽管有着电脑特效的帮助,但实际上,无论是从制片成本还是制作周期上考虑,演员的实地拍摄都还是最符合剧组利益的选择,而目前演员们的表现,也展现出了年轻人特有的冲劲和拼搏精神。
在这种互相感染、互相鼓励的共同协作下,剧组在赛车镜头的拍摄中的速度也逐渐有所提高,甚至在经过了大约一周的练习后,所有饰演赛车手的演员们,全都熟练地掌握了驾车使用漂移技术过弯的技巧,最起码,在秋名山的这条山道上,在控制车速的情况,是问题不大了。
不仅如此,谢霆烽他们每一个人,也在这段时间的练习中,与各自在电影中的座驾完成了更好的磨合,基本做到了如臂指使的程度。
说实话,这帮年轻人在这段时间的表现,确实有些超出了楚言的预料之外,尤其是才18岁的谢霆烽,现在楚言已经可以肯定,自己这位爱徒,只要他想,将来至少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动作片演员。
最起码,在态度上来说,谢霆烽表现得足够敬业,也足够拼,而对于掌握了电影产业链全部上下游资源的楚言来说,有这个态度,就足够了,其他的,他这个师父都可以提供。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剧组上下战战兢兢地关注下,就在这帮年轻演员顺利完成了大部分戏份拍摄的时候,剧组中最让人放心的柯守良却在一次拍摄中出了意外。
那是一个几辆赛车在追逐中连续过弯的镜头,由于这段路位于邻近山脚的位置,也就是拓海他们所进行的下山竞赛中,比较靠近终点的路段,所以危险性并没有特别高,并且这段路相对平缓,没有太大的高低差,剧组也就在几次排练之后,正常地开始了拍摄。
刚开始一切都按照计划正常进行,直至在最后一个转弯处,由柯守良亲自驾驶的86在漂移过弯的过程中,突然间失控,在入弯的时候速度明显超出了预期,并且在漂移过程中没有及时改出车头位置,导致车辆尾部与道路旁的护栏发生碰撞,并直接翻出了道路以外。
现场所有人都被吓傻了,只有柯守良的队员和现场的楚家班成员,在车辆翻出路面后的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当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柯守良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发现他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却出现了呼吸困难的情况,于是马上将人送到了附近医院。
等楚言问讯赶到医院的时候,柯守良已经成功脱离危险并苏醒了过来,见到楚言走进病房,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地在那傻笑,“阿言呐,对不住了,是我的错,那车多少钱,我赔给剧组吧?”
楚言见他这样,有点气不打一处来,“黑哥,你这什么情况?人吓人吓死人的啊?车都是小事,你人要是有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嫂子还有侄儿他们交代?”
柯守良其实心里也怕得要死,虽说干他们这行的,几乎每次工作都面临着巨大的风险,但今天这次,确实是他自己的错误造成了风险失控,哪怕是以他的脸色,也因为羞愧透出一点红光。
“那什么,昨天晚上跟两个朋友喝了点酒,今天在车上突然哮喘有点犯了,这才一时没控制住,这完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坚持该赔多少钱就赔多少钱?你看,能不能先别通知你嫂子。”见楚言打算去向医生询问详细情况,柯守良不得不主动先坦白,想争取个宽大处理。
楚言一愣,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说,事实上柯守良确实一直患有哮喘的毛病,但是无奈他这个人一向为人豪气又好酒,估计是在家里被管得严了,这次来到扶桑居然趁朋友探班的机会喝起酒来。
当然,柯守良昨晚喝得并不多,最起码的职业道德他还是有的,今天的哮喘发作也不算严重,只是刚好在进行拍摄,所以才导致出现事故,但无论如何,他这时候想争取宽大处理都已经晚了。
“哼哼,黑哥,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嫂子估计现在正在来扶桑的飞机上了,我也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还敢偷偷喝酒,这下开心了吧?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刺不刺激?”楚言的一句话,算是宣判了柯守良的“无期徒刑”,出了这档子事,估计他的“限酒令”是解禁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