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三天多,虽然人命关天,徐白襟还是必须向师父与芹娘告个假。
但徐白襟匆忙回到客栈后,他里里外外地找了一遍,却是也没找到师父与芹娘。
整个客栈里,只有徐白襟的傻爹与劳德诺两人在留守。无奈之下,徐白襟只好写了两张纸条,让劳德诺分别替自己传给师父与芹娘。
在这两张纸条里,徐白襟直言相告,他要赶紧去救一个人,而这人就是芹娘好姐妹的爹。
至于同行者里有一位魔教的光明左使这事,徐白襟自然偷偷隐瞒了。
而写完纸条之后,徐白襟便出了客栈,他来到城外约定的地点,与那白衣老者汇合。
同时,在这约定地点,徐白襟也遇到了芹娘的好姐妹,那年轻女子,从而也证明了白衣老者确实没有欺骗徐白襟。
心中大定的徐白襟,当即就与这年轻女子,还有白衣老者一同登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了的马车,星夜兼程地离开了洛阳城。
……
之后徐白襟的一路颠簸暂且不提,且说芹娘在与岳灵珊两人逛街回来后,她看到徐白襟留下的纸条,却是大吃了一惊。
隐隐约约,熟知剧情的芹娘猜到徐白襟极可能是被人骗去救任我行了。顺带,芹娘也终于猜到:那在襄阳城里请自己喝酒,后来又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年轻女子,她极可能就是任盈盈!
“大意啊!我与那家伙做了那么久的好姐妹,怎么就没想到她是任盈盈呢?”芹娘甚是懊恼。
而为了证实这猜测,芹娘当即又转身出了客栈,她向人打听绿竹巷所在,准备前往书中记载的,任盈盈在洛阳城的落脚点,亲自去看看任盈盈的模样,以确认她是不是自己的那好姐妹。
如此一路打听过去,芹娘很快就找到了那绿竹巷。她走进巷底,也果然看见了书中记载的那一丛幽竹,以及幽竹后的静舍。
不过站在这丛幽竹前时,芹娘已然冷静了下来,她想到那任盈盈可是魔教中人,行事十分残忍。书中有个情节,描述她的几个魔教手下瞧见了她的容颜,就被她命令自挖双眼……
“自己如果贸然闯了进去,大喊任盈盈出来见我……若她真是我那好姐妹也就罢了,若我猜错了,她其实不是,并不认识我……”芹娘暗中思量后果,顿时后怕起来。
“她大概也会挖我的双眼吧!”芹娘情不自禁地微微发抖。
但若就此转身离去,芹娘又十分的不甘心,因为任盈盈是不是自己的好姐妹,事关徐白襟的安危。
她是的话,徐白襟将会如同原著中的令狐冲一样,大概率地被关到西湖地牢内,需要自己想方设法去营救;她不是的话,说明徐白襟救的不是任我行,也要另做准备。
总而言之,芹娘为了徐白襟,她也退缩不得。
……
这般进又不敢进,走又不能走,芹娘在这绿竹巷内犹豫着。
偶尔间,芹娘抬头瞧见周围都是青砖碧瓦的建筑,唯独那丛幽竹后的精舍是全竹木的房子,终是让她想出了一个主意。
芹娘掏出打火机,蹲下身子,悄悄点燃了幽竹下的一堆干枯竹叶……
然后拢袖低头,芹娘快步走到绿竹巷的巷口对面,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坐下。
片刻,绿竹巷内浓烟滚滚,突烟冒火地冲出来一个眉毛胡子都被烧着了的老头,这老头站在巷口跳脚大骂:“哪个挨千刀的,烧了我绿竹翁的房子?我咒他不得好死!”
“老人家,别光顾着骂了。”芹娘在一旁好心地提醒这老头:“你得先救人啊,把你房子里的人都喊出来!”
“没人可救,我姑姑今日幸好不在家。”这老头脱口回答芹娘。
“得,你姑姑原来不在家……”芹娘失望地悄声嘀咕,她抛下老头,转身就走。
“等等,尊驾莫非认识我姑姑?”不料这老头耳朵竟然尖得很,芹娘的悄声嘀咕都被他听见了,他灵活地一闪,就目露凶光地拦住了芹娘。
“我……我……”芹娘被老头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住,她张嘴我了半天,赌道:“你姑姑如果买了一个能唱歌的喇叭,我就认识她。”
“唱什么歌?”这老头依旧警惕地拦着芹娘,也不去救火。
要命啊!那些都是纯电子音乐,我怎么形容?芹娘面对这老头的质询,张口结舌。
“要么?我试着哼一哼?”芹娘反问这老头。
这老头颔首,他示意芹娘:“你哼吧,我颇通音律,听得出来。”
“那我可哼了……”芹娘回忆,她先想起那电喇叭里最熟悉的一首旋律,拍掌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见这老头越听越皱眉,芹娘心中一突,她停下来,怯怯问道:“莫非你姑姑的喇叭里没有这一首?”
“或许有,但你这歌太怪,我实在分辨不出音律。”这老头缓缓摇头。
“罢了,我唱最后一首吧。”芹娘一咬牙,为了不被眼前的老头扣眼珠,她自暴自弃地吆喝道:“收旧冰箱,收旧洗衣机,收旧电视机喽!”
“停,停,打住!”老头脸色一变,他弯腰对芹娘长揖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我姑姑最好的一个朋友!可惜你今日来得不巧,我姑姑真的有事不在家,我家中走水,也没办法接待贵客,请见谅!”
“没事没事。”芹娘理解地挥手,她催促这老头:“你赶紧去救火吧,我改日再来拜访你姑姑。”
……
芹娘顺利打探出了任盈盈就是她的好姐妹,那边厢,令狐冲也顺利瞒过了林平之与其余人等,混进了那大宅院。
此时,令狐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重新梳洗了头脸,正躺在那大宅院里的一间雅致的房间内休息。
林平之也刚刚离开这房间不久,他听闻了令狐冲被师父废了武功,赶出师门的悲惨虚构经历,真诚地安慰了令狐冲一番,让令狐冲不要伤心难过,且安心就在这儿常住。
而令狐冲忽悠林平之的一幕,亦落入到对面屋顶上的一个人眼里。这人身著一袭红衣,正是徐白襟新认的姐姐。
原来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她最终还是选择跟着令狐冲了,因为她主要是来找令狐冲比剑的,且令狐冲也是一个趣人。
当然更关键的是:徐白襟嫩了点,岳不群又老了点,唯有二十多岁,潇洒不羁的令狐冲最合她眼!
她抱膝坐在屋顶上,等林平之走远,便轻盈地跳了下来,落到令狐冲睡卧的窗前。
抬起一只脚,她赤足斜踏着窗台,将一张英气勃勃的俏脸探进窗口,她笑吟吟地把自己的酒囊递向正在床榻上假寐的令狐冲。
“要不要喝一口,醒醒酒?”
令狐冲闻声睁开眼睛,他霎时被眼前人的模样惊艳,失神脱口道:“你真好看!”
“你们师兄弟一脉相承,都是嘴甜。”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被令狐冲夸赞,她不禁白了令狐冲一眼,但她眉梢眼角藏不住的笑意,又显示出她其实很开心。
“啊,你就是我小师弟新认的姐姐?”令狐冲听见了眼前人的话,他也甚是惊讶。
“对呀。”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点头,她提醒令狐冲道:“你小师弟与你说了吧,我要找你比剑。”
“说过了,可我现在有些不方便。”令狐冲从床榻上坐起身,他顺手接过酒囊,拔开塞子喝了一大口,赞道:“好酒!”
“我知道,你现在在装一个没有功力的废人,自是不能公开与我打斗。”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拿回酒囊,她也仰脖喝了一大口。
“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人士,做事就是瞻前顾后,要是我神教中人啊,早就先灭了青城派满门,再灭了这王家!”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抹着嘴角的酒渍嘲笑令狐冲。
“那我义弟会恨死我的……”令狐冲苦着一张脸,“王家主人可是他的亲外公。”
“得了,你也别解释,反正我也没事,等你方便了我们再比剑好了。”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伸手拍了拍令狐冲的肩膀,将她手中酒囊又递给了令狐冲。
令狐冲伸手接过酒囊,继续举得高高的欲畅饮,这时,他突然想起眼前的这位漂亮女子,她刚才自称是神教中人……
令狐冲手一抖,酒囊里的酒水顿时洒了他一身,他颤颤地转过头问道:“你是不是魔教的高层人物?”
“高不高层都是虚名而已……”这徐白襟新认的姐姐仰天感慨:“其实我有时候就想绣绣花,织织布,过普通人的生活。”
“那就是高层了!”令狐冲见徐白襟新认的姐姐这神态,他心中确认无疑。
芹娘早上的预言,清晰地浮现在了令狐冲的脑海内,令狐冲望着眼前人的目光,刹那间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这眼光怎么突然变了?”正在等令狐冲喝完了酒,然后好自己喝的某人,她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抱怨道:“而且变得好猥琐!”
“讨厌!我不与你喝酒了。”某人一把抢过令狐冲手中的自己酒囊,她翻身上了房,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