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趁林平之在浴室里洗澡,芹娘站在阳台上,她悄悄询问隔壁女子:“你今晚要不要给他下药?”
隔壁女子面露纠结之色,她低头想了许久,久到芹娘以为她要放弃之际,却见她突然抬起头一咬牙,恶狠狠地说道:“要!必须要!老娘为他装了一天的傻子,总要收取一点报酬。”
“那行,等他洗完了澡,我就让他过去陪伴你。”芹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她转身进屋,顺带又给隔壁女子丢下一句话:“记得在床上时,你也必须是个傻子!”
“为啥?为啥上了床我还要装傻?”隔壁女子十分不解。
“因为他被至亲的人欺骗过,正处在怀疑人生的状态中,他此时此刻,真正相信的人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你!”
“若要是让他发现,你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在欺骗他……”芹娘提醒隔壁女子,“他必然会对人心彻底失望!”
“你想看见他变成那样吗?”芹娘反问隔壁女子。
“我当然不想!”隔壁女子摇头,可接着她就忍不住要哭了出来,“但我也不想在他面前装一辈子的傻子啊!”
“你想多了。”芹娘冷酷地打断隔壁女子的哭嚎,“他又不是我们这个世界里的人,很快就要离开这儿。你不会与他过一辈子的,你们就是一对露水鸳鸯,你也不用伪装太久。”
“我也可以随他过去生活啊,你曾经说过。”隔壁女子不忿。
“那就更无所谓了啊,你都愿意为他放弃一切,在他面前装一辈子的傻子又有什么不好?”芹娘笑眯眯地又道。
“届时他永远无条件地信任你,一直将你当做一个小孩子宠着呵护着,啧啧,你天天可以被他举高高,天天亲亲又抱抱,不知道会羡煞多少人呢!”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不错。”隔壁女子露出了心动的表情。
“那就努力吧,先祝你下药成功!”芹娘祝福隔壁女子。
回头见林平之已经洗完了澡,正要推门而出,芹娘适时中断了与隔壁女子的交谈。
……
一夜无梦,第二天清晨苏醒,好奇心爆棚的芹娘躺在床上给隔壁女子发出了一个信息,问她成功了没有?
半晌,隔壁女子却是回芹娘一个大大的哭脸表情。
“这表情啥意思?”芹娘八卦地追问。
“姐,你过来一趟就明白了。”隔壁女子居然邀请芹娘过去。
为了一探究竟,芹娘只好一头雾水地披衣起床,准备去隔壁瞧一瞧。
中途,芹娘还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原著的情节,林平之已见过了真的辟邪剑谱,他为了要给父亲报仇,已然悄悄自宫了?
不过,当芹娘把这个可怕的猜测发给隔壁女子确认,隔壁女子倒是很快就回复了芹娘:“不是这问题,姐你放心吧,他那玩意还在。”
而松了一口气的芹娘,在进入隔壁女子的公寓后,她很快也知晓了隔壁女子的哭脸是什么意思。
原来,林平之喝下了隔壁女子给他下的药不久,他就变成了死猪一般,呼呼大睡到现在。期间,无论隔壁女子怎样推搡,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你给他下的什么药?”弄清楚了状况的芹娘无语地问隔壁女子。
“就是那种药啊……”折腾了一夜没睡好的隔壁女子,她通红着双眼向芹娘比划:“网上偷偷用高价买的,还说是很管用呢。”
“你买的药不会是那些臭男人给我们女人用的吧?”芹娘疑惑地盯着隔壁女子又问。
“这种药还分男女吗?”隔壁女子大惊。
“怎么不分?”芹娘手扶额头,她恨铁不成钢地望着隔壁女子叹气,“要知道我们女人晕倒了男人才好下手,可若是女人把男人给弄晕了,女人只能坐在一旁发呆,这就是男女间的区别。”
“姐,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隔壁女子连忙虚心地向芹娘请教。
“啥也不用做,等他自己醒来。”芹娘指点隔壁女子,并宽慰隔壁女子道:“放心吧,这药还有失忆功能,你昨晚做了什么,他应该也记不得。”
“姐,我冤啊!我什么也没做!”隔壁女子叫屈:“我听你的话,一直扮成傻子,在等他醒来主动呢。”
“是吗?”芹娘不信,她似笑非笑地反问隔壁女子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没自宫?”
……
见隔壁女子被自己讪讪问住,芹娘也懒得再与这家伙闲扯了。判断出林平之应该没事,芹娘回转她的单身公寓,继续补眠。
这一觉睡到八、九点,芹娘醒来又发信息给隔壁女子,得知林平之还没苏醒,芹娘遂也不等林平之了,她就带着令狐冲一人去上街。
芹娘与令狐冲两人在街头闲逛一番,给芹娘的古代货摊采购了一些小商品,在经过一家家具店时,顺手,芹娘又买一张席梦思回去。
而买这席梦思的缘由,一来是作为一个现代人,芹娘实在睡不惯古人的硬床板;二来是芹娘也想试一试,超出那井口大小的物品,带回去会怎样?
……
那边厢,在芹娘与令狐冲上街不久,林平之身上的药劲终于渐渐散去,他也开始慢慢苏醒过来。
当林平之睁开眼睛,他第一眼就看见了隔壁女子在关心地望着自己,其眼神里的担忧,顿时令林平之心中一暖,令林平之想起了他好久不见的母亲。
扯着嘴角笑了笑,林平之察觉自个浑身酸痛,他便下意识地问隔壁女子道:“我这是怎么了?”
隔壁女子见林平之醒了,她也连忙继续装傻,故作呆萌地回应林平之:“小哥哥你昨晚突然晕倒了,我很害怕,就守在小哥哥身边,守了一晚上。”
“你守护了我一晚上?”林平之闻言十分惊讶,又十分感动。
见隔壁女子蓬头垢面,眼眶通红,林平之对这隔壁女子的话,自是毫不怀疑。
“辛苦你了!”心中感动的林平之缓缓抬起一只手,他抓紧隔壁女子的一只手,对她深情说道:“我们萍水相逢,认识不久,你虽然是个傻子,竟却比任何人对我都好,好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小哥哥你也对我很好啊。”隔壁女子羞涩地回应林平之:“你昨天陪我捉蝴蝶,带我玩耍,也从来没有人为我做过这些……”
“是吗?那我以后经常这样陪伴着你,好不好?”林平之微笑着问隔壁女子。
“当然好!”隔壁女子连忙点头,同时她惊喜地发现,自己误打误撞地下错了药,没得到某人的身子,却似乎得到了某人的心!
“谁说这药对男人无效?”隔壁女子心中腹诽芹娘的武断,她暗暗得意道:“明明很有效嘛!”
……
中午,芹娘与令狐冲两人在外面用岳不群给的公款,美美地吃了一顿大餐。吃饱喝足之后,他们闲着无聊往回走,方才想起同来的还有林平之。
“哎呀,我义弟也不知道怎样了?”令狐冲剔着牙,一惊一乍地说道。
“应该没事,那女子爱煞了你义弟。”芹娘安慰令狐冲。
“对,她断然不会伤害我义弟,他们应该正在你侬我侬中……”令狐冲附和芹娘。
“**不离十吧。”芹娘颔首。
而就在两人这般说笑着走回到公寓楼门口时,却见公寓楼的大门,恰好正被人从里面推开了。紧接着,两人就见林平之居然坐在一辆轮椅上,被隔壁女子推着出了大门。
“义弟!你怎么了?”令狐冲见状骤然一惊,他飞扑向林平之,并怒瞪着隔壁女子说道:“你好狠!将我义弟折磨成这般模样!”
“义兄,不怪她。”林平之忙有气无力地阻止令狐冲,他告诉令狐冲道:“是我初来仙界,有些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你不是纵什么过度吗?”令狐冲闻言又一下子停顿住身形,他迷茫地望着林平之。
“纵什么过度?义兄你说话颠三倒四,我听不懂。”林平之皱起眉头,他再一次对令狐冲解释:“我就是昨夜偶感风寒,一时不适,心力困顿而已。”
说完,林平之转过头,他目光温柔地望向身后的隔壁女子,又对令狐冲说:“义兄,得亏有她照顾我,我才没什么事。你别凶神恶煞的,吓着她了。”
……
望着眼前诡异一幕,芹娘抱着双臂,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芹娘暗示令狐冲接过轮椅,换下隔壁女子,她自己则一把拉住隔壁女子,拖到角落里拷问:“你搞什么鬼?怎么把林平之给弄瘫了?”
“姐,放心吧,没事!”隔壁女子得意地一笑,她告诉芹娘:“我只是在他苏醒后,又在给他的饮用水里掺了一点低剂量的药……”
“那药又没用,你还给他喝干什么?”芹娘对这隔壁女子的行为无语。
“姐,其实有用的!”隔壁女子悄声道。
“啊,难道到了一定剂量,就会由量变到质变?”芹娘捂嘴脑补,并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隔壁女子。
“不是那种用途。”隔壁女子羞涩地辩解。
“是他喝了药后,会以为自己还在得病,而我又不辞辛劳地一直照顾他……”
“我明白了!”芹娘恍然大悟,“男人的心在以为自己病了的时候最是柔弱,也最容易被女人趁虚而入!”
“好计谋,端的是好计谋!”芹娘佩服地对隔壁女子一翘大拇指。
“不知你还要准备让他病多久?”芹娘接着又好奇地问隔壁女子。
“为了巩固这份感情,今天的药肯定不能停。”隔壁女子沉吟。
“可明天他就要随我们一同回去了。”芹娘好心提醒隔壁女子。
“没事,抓住了他的心,他的人迟早都是我的。”隔壁女子深谋远虑道。
“好吧,这事终归要你自己决定。”芹娘不再多言。
左右瞟了瞟,见令狐冲推着林平之已走得蛮远了,芹娘压着嗓门又问隔壁女子:“好妹妹,那药若还有多余的,能送给姐姐一些吗?”
“姐你不是有老公了吗?”隔壁女子狐疑地盯着芹娘。
“姐大多数时间都在那边……”芹娘向隔壁女子诉苦:“那边江湖险恶,我又懒得习武,这玩意可当蒙汗药用,我想留一点防身。”
“再说……”芹娘眯起眼睛,“我那老公傻乎乎的,现在对我估计还没什么感情,我也打算让他病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