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正式返回华山派,成了华山派的大长老,其余剑宗弟子也全体回归,人才凋零的华山派一时似乎要重现昔日繁华景象。
连带着,芹娘的华山小卖部生意也变得越来越好,因为新加入的剑宗弟子们现在也是芹娘的稳定顾客了。
至于风清扬那家伙,他倒不能算是芹娘的新顾客,毕竟以前他就经常偷偷摸摸地溜过来买些小东西。
但风清扬相对于以前的抠抠搜搜,他现在在芹娘的摊子上花钱,可就大手大脚了许多。这里面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成了华山派的大长老,不再是以前的野人了,每月的俸禄可是华山派最多的!
而为了风清扬的俸禄,令狐冲也是动足了脑筋,他打着孝敬师叔祖的名义,经常给风清扬送去漫画书。
芹娘冷眼旁观,她是瞧出来了,等风清扬读这些漫画书读上了瘾,他以后的俸禄肯定都会变成那冲灵租书店里的租金。
当然,瞧出来的芹娘对令狐冲这样明目张胆地骗老年人钱财也不是没辙,她同样有无数办法可以从中分一杯羹。
譬如,下一次回现代社会,芹娘就打算带一条烟过来,她也不整包整包地卖,而是拆开来一支支地卖,且前面也学令狐冲,免费赠送一些给风清扬品尝。哼哼,等某人也上了瘾后,一支烟同样是一两银子。
同时从令狐冲的租书店生意里,芹娘也大受启迪,她举一反三,亦想到了一个几乎无本万利的赚钱法子。
这法子就是,芹娘打算利用徐白襟的房间,再开一个麻将馆,投资也就是一副麻将牌而已。
……
想得甚美的芹娘,接下来自是静等徐白襟捂热玉镯。
可就是在玉镯快要捂热这一天,一位身穿大红衣裳的艳丽女子,她独自一人带伤闯上了华山。
华山上有风清扬坐镇,又有学了独孤九剑的岳不群夫妻俩,这红衣女子闯到华山派的正殿跟前,就被诸人拦住去路。
幸好这时令狐冲与徐白襟也赶了过来,他们认出这红衣女子正是徐白襟在洛阳城新结交的姐姐,亦是那一直要找令狐冲比剑的魔教女子。
徐白襟当即与这红衣女子相认,而华山派诸人见徐白襟喊她姐姐,误以为她是来找徐白襟的,也就纷纷散去了。
令狐冲却是清楚这红衣女子恐怕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想到芹娘的预言,不好意思再与她避而不见,只得低垂着脑袋,跟在徐白襟与这红衣女子身后,默不作声地也跟到了徐家小院。
坐在小院里的芹娘远远瞧见徐白襟带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回来,也是一头雾水。但听闻徐白襟介绍说这就是他在洛阳城里认识的那个姐姐,芹娘却霎时就明白了,眼前这红衣女子就是东方不败!
芹娘吓得猛然站起身,她脑海里飞转不停,很快,芹娘想出了一个忽悠走这瘟神的对策,她假装好意地提醒红衣女子:“大哥啊,不,大姐!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擅自离开黑木崖啊!”
“你知道我是谁?”这红衣女子闻言诧异地望向芹娘。
“这是我徐师弟的娘,她是仙姑,来自仙界,她什么都知道。”令狐冲在一旁忙为红衣女子解释。
“是吗?你真的是仙姑,知道我是谁?”红衣女子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芹娘神叨叨地叹了一口气,她继续伪装神棍,抬手一指东边方向,又跟着说道:“我还知道你练的武功秘籍是什么呢?”
“是什么?”这红衣女子目光烁烁地追问芹娘。
“那秘籍的第一句,我记得好像是欲练神功,必先……”芹娘说到这儿,她盯着红衣女子住口不言。
红衣女子脸色巨变,显然,芹娘说对了。
……
半晌,这红衣女子突然苦笑着又问芹娘道:“那你猜猜看,我为何离开了黑木崖?”
对啊,在这任我行要上门复仇的关键时刻,东方不败却为何离开了黑木崖?这非常不符合常理!芹娘心中一动,她立马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禁失声惊呼:“你与任我行莫非已交过了手?”
“果然是仙姑,你猜得不错。”红衣女子点头。
“谁胜谁负?”芹娘反过来追问这红衣女子。
“我输了。”红衣女子坦然承认。
“不可能,他们不用诈打不赢你!”芹娘满脸不信。
“若那任我行没有奇遇,他确实不是我的对手,即便加上向问天。”这红衣女子颔首。
“那任我行又有何奇遇?”芹娘大睁着双眼,她实在想不起来这笑傲世界里还有何奇遇?
“说来甚是可笑。”这红衣女子大概不耐久站,她缓缓坐到芹娘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好后接着讲述:“那任我行修炼吸星大法,原本一直有个隐疾,就是他人的内力吸得越多,他体内的内力就越是驳杂散乱。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他要是再吸下去,自个儿就会内力失控,暴毙而亡。且就算他罢手不吸了,他体内的内力因为驳杂,也会时不时在他体内冲突一下,让他痛苦不堪。当年他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我趁机制住。”
“这个我知道。”芹娘回忆原著剧情,她记得令狐冲学会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也有这个隐疾,还是得了少林寺的易筋经才没事。
“所以有这隐疾的任我行,他的功力基本上这辈子也就到顶了。他被关在梅庄地牢,出来了也好,不出来也罢,我其实都已不将他放在了眼里。”
“可前些日子,不知道是哪个傻瓜?他混进了梅庄地牢,偏偏无事生非地把任我行给打败了,而打败了也就算了,他竟然还吸光了任我行的内力!”
红衣女子气愤地说道:“这不等于是替任我行治好了他的隐疾么?”
“而治好了这隐疾的任我行,他重新吸取他人内力自是再无顾忌,一下子就把自己吸成了一个绝世高手,高得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你也被他打败了?”芹娘小心翼翼地询问红衣女子。
“败了……”红衣女子意态索然,“江湖恩怨江湖了,我被他击伤了心脉,估计也苟延不了多久。”
“我这一生活得潇洒快意,有仇必报,有诺必还!”红衣女子转身把视线投到了令狐冲身上,她笑着说道:“我也就欠着与你比剑这一诺了,所以我临死前赶来华山,你可不能再避我。”
“不避,绝不再避了。”令狐冲伤感垂泪,他当即拔剑出鞘,举剑对着红衣女子斜斜一指。
红衣女子坐在椅子上,她随手捡起芹娘货摊上的一根发钗,迎着令狐冲的长剑一架一拨。
嗤地一声轻响,两人跟着一触既分。
接下来,这红衣女子却是将手中的发钗又丢回了货摊,她欣慰地拍手一笑道:“好了,比完了,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不分胜负之战,当浮一大白!”
“你得请我喝酒。”这红衣女子又对令狐冲示意。
“是,要喝个痛快!”令狐冲认真地一点头。
“别急,在你们二人喝酒之前,我还有个疑惑要请教……”芹娘打断令狐冲与红衣女子的对话。
“你问。”这红衣女子又转为面向芹娘。
“你说那任我行吸多了他人内力会走火入魔,暴毙而亡。那为何他第二次重新吸就没有这个隐疾了?”芹娘不解。
“我可没说没有……”这红衣女子笑道,“其实还是有的,但所谓隐疾,总要沉淀个一段时间才会发作。之前任我行的隐疾那是早已发作了,所以他才整日战战兢兢,不敢放纵地吸人内力,因为一吸之下,他可能随时会猝死。”
“而现在他旧日隐疾全消,自是可以疯狂地、毫无顾忌地吸取他人内力,毕竟要造成使他走火入魔的程度,怎么说也需要他体内的内力冲突一些时日方可以形成。”
“我明白了,任我行这是为了复仇,来了个饮鸩止渴啊。”芹娘理解了红衣女子的意思,她感慨道。
“是,所以他也活不了多久。”红衣女子叹息。
“不过越是这种知道了自己活不了多久的人,做事越是疯狂。”红衣女子善意地提醒芹娘与徐白襟、令狐冲道:“你们最好找个隐蔽的地方躲避,这江湖之上,应该很快就要充满了血雨腥风……”
“多谢提醒,但我们恐怕躲不了。”芹娘无奈地告诉红衣女子:“因为那任我行肯定会四处寻找我们。”
“为什么?你们不过是华山派的区区二代弟子,值得任我行大费周章吗?”红衣女子十分疑惑。
“因为就是他,吸光了任我行的内力。”芹娘一推徐白襟,把他推到红衣女子跟前。
“所以我要是任我行,必然会四处的找寻他,这样一旦隐疾发作,就再让他吸光自己的内力。”
……
芹娘的话,顿时吓了徐白襟一跳,他哭丧着脸道:“那我岂不是变成了一个药人?小娘救我!”
“我救你个屁,这里明明就你最厉害好不好!”芹娘对胆小的徐白襟无语腹诽。
而红衣女子听了芹娘的话,她骤然一伸手,却是快捷无比地扣住了徐白襟的一只手腕。暗中探查了一番,这红衣女子惊讶地反问徐白襟道:“你身上明明全无内力,吸取的任我行内力又放在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啊。”徐白襟一头雾水,“是任我行自己说被我吸取了内力,但我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至于我身上全无内力,我师父也说了,是因为我资质愚钝,现在还没有练出气感。”
“别听他瞎扯。”芹娘对红衣女子揭露徐白襟:“他是修仙的,有气感才怪。”
“修仙又是啥?”红衣女子听了芹娘的话,依旧是云山雾罩。
“就是他有他的能力,但不是你们的内力。”芹娘勉强解释,因为她也不懂。
“那能治病吗?”红衣女子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譬如治疗我的心脉损伤?”
“书中倒是有治疗跌打损伤的法子。”徐白襟很自然地抽回被红衣女子紧扣的手腕,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回应:“不过我没试过。”
“那你就拿姐试一试吧,反正我也活不长了。”红衣女子洒脱地开口。
……
既然这红衣女子开口有求,徐白襟也不扭捏,他当即转身进屋偷了他傻爹的笔墨,然后在一张黄裱纸上歪歪扭扭地画出一道丑符。
“姐,你把这符烧了,与水一同喝下,书上说多重的伤势,都会痊愈。”画好符的徐白襟,转手将符递给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一脸呆滞地伸手接过这符,她显然没料到徐白襟的治疗方式竟是如此的原始简陋。她刚才的洒脱也似乎一瞬间烟消云散,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她扭头问芹娘:“你儿子的修仙到底靠不靠谱?他给我疗伤,不是应该坐到我背后为我输入什么仙力么?”
“我也不懂……”芹娘一耸肩膀,并回复这红衣女子道:“反正你也快死了,还挑剔什么治疗方式,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也是,反正都快死了。”红衣女子被芹娘说得醒悟,她一咬牙点燃了这符,等纸灰全部落入身前的一碗清水内,便端起仰脖一饮而尽。
一炷香的功夫后,这红衣女子在芹娘与徐白襟,还有令狐冲的紧张注视下,她面含微笑地闭上了眼睛,跟着头一歪,突然跌倒在地。
离红衣女子最近的令狐冲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扶起她,并伸手一探她的鼻息。
片刻,令狐冲骇然抬起头,对芹娘与徐白襟说道:“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