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莨到底怎么了?可千万别跟“非典”沾边啊!我焦虑的心一直也不能平息下来。
我想着,他的身边肯定有家人,所以,我也不敢给他发信息,心里没抓没挠地着急,真难受!
下午上班也踏不下心来,心烦意乱地。
我想了又想,不管了,我给闾莨发了个信息:“方便时回个信息,有事找他。”
我想这么发,谁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我真是绞尽脑汁了!
等了好久,还是没有信息。真让我坐立不安啊!总有种不详的预兆萦绕着我。
无处消遣,这颗不安的心脏有种随时停掉的感觉!
于是,给陆林发了个信息,让他给我发点好玩的信息,我告诉他,我心烦!
他问我为什么心烦?我没有告诉他。跟他唯一不能说的只有这事了。
大约是晚上十点多了,闾莨来信息了。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信息。
他问我:“有什么事?”
我急切地告诉他:“我想知道他的病情!”
又是半天没有信息。
我真的急了!
他赶紧回我:“明天出化验结果。”
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要去看你,不管是搭车还是坐火车。我一定得去!”
“也许会影响到你,但我会想办法掩饰好的!”
信息发出后,半天没有回音。
我情急之下又发了一条,告诉他,“就算不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我也能找到!”我是真的冲动一次了!
闾莨终于回复了。他告诉我刚开机。并劝我先别去。
看来他是真的不方便,随时关机。我犹豫了,不想难为他了。
于是,我忍痛答应他了。
“但是,你必须跟我说真实的病情。”他答应了。
可是,我的心依然沉沉的。
他会告诉我实话吗?千万别是“非典”病例!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万劫不复了!
不管灵不灵,我都在祈祷,希望把不幸不要降临在我在乎的人身上。如果可以,我替他们去受难!
下班后,让他的病折磨得我一点睡意都没有。
一直给陆林发信息,要不就打电话骚扰他。心情烦乱,无处寄托,更是无处倾诉!
气的陆林也不发信息了,也给我打电话。最后,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当我把手机充上电,再打过去,陆林也关机了。
无聊的骚扰只好结束。我一夜未眠。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气急败坏地质问陆林:“昨晚为什么关机?”
他告诉我没电了。我就是不信。
我依然不依不饶。他最后告诉我:“这两天单位有事,在找工资的事。”
我这颗想发泄的心情没有了着落。
一上午,听着歌。可是心一直不踏实。担心闾莨的病情。时不时地看手机,期盼着有他的信息。
中午了,还没有闾莨的信息。
我沉不住气了,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他回了,“我已经退烧了,还在输液。下午四点以后出结果。”
我情不自禁地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的心稍稍平息点了。
下午上班后,我把手机放在手边,生怕漏掉信息。
还好,五点多闾莨来信息了,告诉我,他是曲菌性感染加伤寒。大夫说没事,输两天液就好了。下周再复查一下就没事了。
还好,不是“非典”病例,我的心总算彻底放下了。
主任让我再学一天,就安排倒班了。
没有了闾莨的烦恼,心也该收回来了。
今天我试着开两台机器,很累,但是很开心。没有了纠结,也没有了伤心。
下班后,没打扰陆林,倒头睡了。
快到中午了才醒。今天周五该去看看儿子了。
由于“非典”的原因,最近这个月没有接他过来。
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弄的腿上缝了三针,看来伤的不轻。还好,小男孩没那么娇气,一转眼又蹦又跳的。
他奶奶家的条件有限,我给的生活费能养他们一家人了!儿子能得到什么好处了?不知道恢复的咋样了?
于是,我给儿子买了他最爱吃的猪头肉和一些零食。
这次看着比上次胖了些,脸色红润润的。
然后又问了问儿子的功课,还可以。最后,又嘱咐他奶奶许多。这算完成了使命。
中午去了梅那。正巧,闾莨发来信息。我正跟梅忙活着,没得空回复,他有些着急了,一直打电话。
等我忙完了,赶紧让闾莨把电话打到磁卡电话上。
我问了问他的病情。还好,就等复查了。我劝他:“别再做生意了,太累了!”他说再干三年。
我明白。也许我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这次得病肯定有我的原因。我暗暗地自责着。
我知道因为“非典”,他的生意不好做,赔了不少。这都是听他的朋友跟我说的。他从来不跟我说他的失败,自尊心很重。
我想这次得病也跟这些有关系。
但我也不能明说,怕他伤自尊。我不能再逼他什么了!
我宁愿失去他,也希望他好好地活着。
我一直都在听他说。他不像陆林,喜欢听我说。他就是这么霸气!
晚上上班,正赶上前道工序没活。我只能等着。
心情好了,没事跟同事玩起手机来。
又跟同事交流了几个好玩的短信。
就这么打发晚上的时间,却没觉得无聊。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一早醒来,想起今天是闾莨复查的日子。赶紧给他发信息。
他告诉我:“我在医院复查呢。”
“医生让我静养一段时间。特别是不能行房事。”他真能实话实说啊!
我看着忍不住笑了。不知道是真欢喜还是苦笑。心情很复杂。为自己也为他。
最后,他告诉我说,还得输两天液。
我伤感起来,又无限的委屈:“真希望做你的妻子,守在你的身边伺候你,哪怕面对面地什么都不做,就算会吵架也是开心的。”
他立马回复说:“下个月我来看你。”
不管他的许诺能不能实现,我都情不自禁地落泪了。
不过,我还是强忍住心中的忧伤与渴望,劝他:“你先不要着急来,身体健康是最重要的。”
我都能想象得到,如果他真的来了,我会当着他的面泪流不止的。
那种场面我想象了千万回,希望能实现,也怕实现。
我的感情实在是丰富。对陆林有份不舍,放弃他会流泪;对闾莨有一份思念,思念至极也会流泪。
我的感情天枰无法倾向其中的一方,有两份好重的感情缠绕着我。让我无法释怀,也无法割舍,特别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
我是感谢“非典”,还是痛恨“非典”,让我自己陷入了这个无解而又纷乱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