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学费总算凑够了。这学费怎么带学校去呢?
是放在梅的店里,还是亲自给学校送去?如果放梅那,是让别人送过去,还是亲自送过去。
还有,梅让小严给我的那封信,是不是该还给她了?
这封信,我不知道看了几遍了。每看一次,还是满腔怒气,还是无法理解她的语言和辩解,还是感到那么伤心委屈!
一个多月过去了,我的心还是不能平复下来。
我听从了慕枫的话,随着时间的流失,一切会好起来的。
可是,时间过去了,伤口还是没有愈合。
停止吧,没有希望可言了!
我犹豫着,给陆林发了个信息求助。
他的回信给我吃了定心丸:“你亲自送过去,但是,我告诉你,不能为了调节矛盾,而再去为她卖命了!”
这是陆林特意强调的一条信息。
我不知道,陆林为什么这样说梅?
是不是因为梅对他有看法闹的,还是他看出了梅的本质?
我依从了陆林的意思,不管怎样,他是心疼我的。
而梅的做法,确实让我不开心,为什么让自己总活在不开心里呢?
就算是成全了别人,最重要的是,别人并不领情!何苦呢?
有了决定,心里舒服多了。
通过处理我跟梅的关系,我感到了陆林的成熟,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天气越来越像秋天了。但是,在太阳下,还是那么烤得慌。
今天去接儿子下课时,碰到梅的儿子。
看着他独自站在太阳下,让人心疼。不管大人之间怎样,跟孩子无关。
我想送她回店里,他死活不肯。
也许是他太懂事了,还是知道了一些大人之间的恩怨。对我有些见外。
凭良心而言,我不能不管。
是不是梅又把这事给忘了?我还是给梅打了一下电话。
等了一会儿,她还没来。
事情已经做了,也不会再有内疚,孩子不同意,我也尽职了。随她怎么想吧。
最后,我还是带着儿子走了。
一直碰不到梅,信也送不回去。
难道是梅躲着我,还是上天不让我这么做呢?也许是时机不成熟吧!
我到底应不应该把信给梅呢?我又开始犹豫了。
第二天接儿子还是没有碰见梅。于是,我给慕枫发了个信息,问他是否还要把信给梅?
他的回复是,让我一定要坚持。
可是,我感觉上苍一定不让我把信给梅,不然的话,为什么让我碰不到梅?
我还是犹豫了。
因为我的现状很平静。我不知道,这封信又会给我带来什么烦恼?
说实话,我不想再找麻烦了,与梅和不和解,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主要是怕和解的结果,又要让自己重蹈覆辙!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过得不开心。
我不想再自寻烦恼了!也不想再你争我辩,喋喋不休了!
真的没有必要了,她怎么认为的,就随她去吧!
慕枫说的对:“朋友也罢,夫妻也罢,都要给对方一个空间,一点余地,凡事只能求大同!”
我还是顺其自然吧!
第三天接儿子时,又看到了梅的儿子。
我看到儿子还没下来,就去里面了。
当我跟儿子出来时,梅的儿子已经不在那了,又错过了!
也许梅不想见我。这样也好,时间长了,我们也就平淡了。
到那个时候,我们也就没有了争议,没有了误解。希望如此吧。
她那么忙,我想她不会花时间去想这些问题。只有让时间淡忘这些不快!
第四天去接儿子,我有种预感,可能会遇到梅。
这封信给不给她呢?我突然想到,应该把她写的内容,给批示一下再给她,让她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还是先不给她了,等着我标注完了再给她。
真是应了我的话了。当梅的儿子和我儿子同时出来时,我看到梅的儿子径直向一个人走去。
我没有看,我知道她来了。
这时儿子也过来了。我侧视了一下,她假装在翻东西,没有抬头。
我骑上车与她背道而驰。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偶遇。
我的心情很异样,说不出什么感觉,一种非常陌生的排斥感,莫名地萦绕着我。
回来给慕枫发信息,告诉他此事,他给我回复了几个“!”号。
他感叹什么呢?可惜还是无奈?
晚上给梅的信上标注了一下,心情很沉重!好像完成了一生中的一件大事似的。
今天是这周最后一天上课了。下课后,我带着儿子去买字帖,迎面遇上了来接孩子的梅。
我停下车子,让儿子把信给梅送过去。
我看到她没有接那封信,骑着车子,匆匆忙忙走了。
儿子可怜巴巴地拿着信回来了。我心里顿时充满了怒气。
让儿子上车,我骑车直接奔她的店去了。
我一边骑着车,一边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她再不要这信,我就当着她的面撕了它!
果不其然,当我把信递到她面前时,她还是坚持拒绝的态度,头也不抬地扔过一句话来:“我没必要再看了!”
我一句话都没说,我也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径直地走出店来。
我站在店门口,“嚓擦”几下,把信撕的粉碎,高高地扬起手,把碎片抛向天空。
看着碎片洒落店前,我头也不回地骑上车,带着儿子离开了。
就在我撕信的同时,我听到她在喋喋不休地解释:关于给我前夫电话号码,关于什么什么……态度已经没有那么尖锐了。
但是,我的火气已经让她激起来了,我不会再听她的解释,她的关于……
既然不想和解,又何必无端地解释这些呢?
难道就是我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店里的情况吗?何苦如此呢!
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公寓。又很无助地给慕枫和陆林发了信息。
慕枫开导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陆林鼓励我:“不要让梅看你的笑话!”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情是如何的难过和失望!
中午梅打来了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她跟我谈了很久,我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她的态度很诚恳,告诉我,不管她做了什么,初衷是为了我着想,有时可能做法和方式不太好。
我的火气没有了。
其实,我想要听的就是这话。而她所说的话,也是我想要对她说的话。
但是,她最后所说的,关于陆林的一件事,让我陷入了感情的绝望之中。
我的心再次沉入深渊,完全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