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优雅这个东西,是由外而内的,只要是个长得过得去的,身材再好一些,穿着裙子,踩着高跟鞋,走路注意一些,就能显得优雅,但是到了今天他才发现,自己以前是多么浅陋。原来优雅真的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气质,无关乎外在,无关乎做多少动作,就呢么一个推门进来的姿势,就那么简单的一眼,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形容词可以形容,那就是优雅从容,如果还要再加一个,那就是书卷飘香。
“您一定是来接您学生的吧,我带您过去。”服务生招呼道。
闫馨蕙微微皱眉,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服务生,她听出了他的声音。
“是你给我打电话的?”
“对,就是我。”服务生憨憨一笑,突然有些不想带她过去了,他之前进去的时候,就感觉里面男男女女很混乱,不知道他们把这位骗过来,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你赶快带我过去吧!”闫馨蕙催促道。
她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呆了,越呆越觉得周围的人看她的眼光很不善,总之那种赤裸裸的眼神,让她很难受。
“好的。”服务生的良知只醒了一秒,又很快被金钱打败,“这边请。”
一边引路一边想,这里管的还是很严格的,只能小打小闹,不能来真格的,他只要在门外盯着点就好了,要是真发生什么不测,自己也能帮着点。
闫馨蕙跟在服务生后面,看着这个娱乐会所的装修,越走越觉得奇怪,看这装修,不像是他们帝都大学的学生会来的地方,倒不是说这里消费太贵,帝都大学的学生,不缺家境好的,只是觉得这里装修的太过奢华,财富显露的太过明显,不像是她的学生喜欢来的地方......再加上这里地理位置有些隐秘,私密性又很高,好像还是会员制的,若不是前面带路的人,她可能在门口就要被拦着......这样的地方,倒像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会来的。
“到了。”服务生伸手对着一个高大的双扇门道,“就是这里。”
闫馨蕙抬眸看着面前这个镶着金边的双扇巨门,门把手是两个银色的大拉手,门扇上镶着磨砂雪花玻璃,整个门高快有三米,看着不像是包厢的门,更像是一个商场的大门。
对着门沉默半晌,闫馨蕙有点儿不想推门进去,这个门实在是有些大的夸张了,隔音效果也非常好,至少她站在门外,基本没有听见里面有什么嘈杂的声音。
“你就这么把他们一群醉鬼丢在里面了?也不怕他们出什么事?”闫馨蕙突然问道。
服务生有些愣,看着她都要准备推门进去了,又突然这么一问,“呃......里面是有人看着的,我只是出来接你,所以我们快进去了。”
轻叹一口气,闫馨蕙还是握上了门把手,毕竟她学生还在里面的。
一推门,眼前乱哄哄的景象让闫馨蕙呆愣在原处,几个人端着酒杯在那里到处乱转,一边跑着一边叫道:“哎!谁把这个喝了!老子对了好久了的!就算不给她喝,也别浪费啊!谁把它喝了啊!”
“哎呀!你快倒了吧!”另一个人对他吼道,“别到时候让她看见了!快点倒了倒了!”
“倒了干什么啊!就放那边,人也不知道是啥!紧张什么啊!”
闫馨蕙扫过乱哄哄的包厢内,哪有什么醉的不省人事的人,明明所有人都活蹦乱跳的跑来跑去的,视线扫到坐在角落的高司鸣,高司鸣也正好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在昏暗的灯光映衬下,高司鸣的脸与洛明的更加相似,闫馨蕙冷冷一笑,明明长得相似,这做出来的事怎么就那么让人恶心呢。
“馨蕙......”高司鸣看见那一抹冷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难受,忙走到她面前。
“高先生,我跟你还没有熟到直呼姓名的程度。”闫馨蕙冷冷的看着他道。
那天回去,她就问李巧那天她碰到的人是谁,以洛明的性格,他说不认识,就真的是不认识,但是他也肯定不会留着这么一个疑惑在这里,所以一定是会让李巧去查的,当晚她就问了,李巧告诉她,那个人叫高司鸣,现在在李彦儿的工作室。
她对李彦儿有些耳闻,完全是因为她在查洛明的信息的时候,老会跳出这么个名字,这个名字总是跟洛明的名字连在一起,出现在各个搜索界面上。
刘翘楚也跟她说过李彦儿的事情,他对李彦儿的种种做法很不满,并且一而再,再而三,跟闫馨蕙说,李彦儿和洛明没关系,是李彦儿一直在蹭洛明的热度,洛明只是碍于同一个公司,所以才没有采取什么过于激烈的措施,都只是简单的澄清而已。
闫馨蕙对于刘翘楚说的话是非常相信的,以洛明的性子,如果他跟李彦儿真的有什么的话,一定会让全天下都知道,而不是只是让女方一直发布消息,自己避而不谈,洛明不是这种憋闷自己的性子。
况且,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比她更能相信洛明对她的感情了,她见过他们之间的梦境,她有心,她感受得到,洛明对她的那份近乎于小心翼翼的感情,爱的浓烈,却又不敢浓烈到伤到她,对她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他对她的爱,她知道,而且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们之间不会有这种感情上的误会。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那个梦境里面讲的东西,相信那个坐在记者面前,依旧孤独的老年洛明说的话。
相信他们两个是命定之人。
“闫小姐,闫小姐,不如进来坐一会儿怎么样?”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走到不远处对她道。
闫馨蕙的思绪被拉扯回来,愣了愣,有些无奈,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走神了,她还站在门口,里面原本乱哄哄的人群,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看着她,还有几个坐在他们身边的女人刻意的坐端正了,想要自己有个好的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