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酒馆门帘被掀开,一股冷风呼啸而来。
除了装模作样的老胡,其余人都扭头看去。
过一会,姬无心和罗冰尘缓缓进来,冷漠地扫过众人,看到江宁不禁目光闪烁了一下。
冷艳突然娇声笑了起来,“今晚可真热闹。”
姬无心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又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在场的人,“罗兄,看来此地不太平。”
罗冰尘摇了摇纸扇,对众人笑道:“我们只是来喝酒的,你们继续。”话落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姬无心看没人来招呼,便亲自去柜台拿酒,随意丢下点银子在柜台上当酒钱。
四名恶汉看形势不对,对视了样就要开溜。
“等等。”金大爷好整以暇地放下酒杯。
刀疤脸回头,冷然怒喝:“老头,你想干什么?”
金大爷微微一笑,“霸占了我的位置,还敢态度如此恶劣?”
他身后两人同时抬头,眼神冷漠得仿佛在看死人。
冷艳又嘿嘿笑道:“你们怕什么?不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死老头?”
刀疤脸几人本来已经被吓住,经她这么一说,不知为何突然又变得胆气十足,特别是刀疤脸,突然横刀在胸前,“老头,你再废话一句试试?”
金大爷轻轻摇头,重新拿起酒杯,拿着酒壶那人马上给他倒满。
另一人则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随手又抓起一把筷子飞了过去。
四人大喝一声,钢刀乱舞。
可惜他们武功太弱,筷子又太快太多,勉强能挡下部分,可依旧纷纷中招,“嗷嗷”惨叫几声蹬蹬后退。
姬无心惯了口酒,点头赞道:“好一招仙女散花。”
罗冰尘点头,附和道:“若他想杀人,那四人早已去见阎王。”
“废物!”冷艳没有任何怜悯。
四人捂着受伤的大腿,嘴角都咬出了血,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再动一下。
金大爷扫了他们四人一眼,“滚吧,下次看人招子放亮一点,否则会连眼睛都没了。”
四人忌惮地看了刚才出手那人一眼,搀扶着正要离开,岂料冷艳突然又开口:“这样出去,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四人眼神竟迷糊了一阵,又纷纷嘶哑咧嘴起来。
“迷惑术,可惜修炼不到家。”姬无心再次开口。
罗冰尘轻咳了几声,那四人眼神再次恢复清明。
冷艳的计划被破坏,怒而转身,“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罗冰尘没有理会,只是拿起酒杯隔空对金大爷抬了抬手,金大爷笑着也抬手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姬无心冷漠道:“南燕小丑,居然也敢来我们武国招摇过市,简直不知死活。”
南燕,也就是燕国,在武国的南方,蛮人正是属于他们的附属,一向跟武国水火不容。
冷艳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我劝你别口误遮拦的好。”
姬无心冷笑了两声,扭头继续喝酒。
金大爷看向那四名恶汉,沉声喝问:“还不滚?”
四人吓得冷汗直流,一把拔掉插在腿上的筷子,落荒而逃。
他们一走,金大爷也就不再理会冷艳,反而对远方的江宁几人招了招手,“既然这里就剩下我们这几桌,不如一起?”
“金大爷有请,在下自当奉命。”江宁笑着起身,用力拍了一下老胡。
“你想吓死我啊?”老胡陡然抬头,一脸的埋怨。
“把酒菜拿上,过去跟金大爷喝几杯。”江宁随口叮嘱了一句,率先过去。
阿欣三人领命,老胡喋喋不休、很不情愿地起身。
他一转身,金大爷不禁眼睛一亮,“原来胡先生也在这里。”
老胡摆了摆手,“老金啊老金,你这是闹啥闹啊,区区一个燕国小丫头,值得你亲自出面吗?”
“胡先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我却是不行。”
“你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没事喝喝酒吹吹牛,不也挺好?”
金大爷苦笑着起身,走向属于他的座位,老胡大大咧咧地坐下,草鞋一脱,又要抠脚丫。
“下去。”江宁一掌拍掉他的腿。
“诶,你这小子怎么就不懂得尊老?”老胡吹胡子瞪眼。
江宁懒得搭理他,命阿欣他们把东西放下,随后才摆了摆手,“金大爷,请。”
金大爷微笑着打量了江宁一番,点头赞道:“小家伙这一趟京城之行可是闹得挺欢。”
江宁打了个哈哈,“也就随便意思意思而已。”
“果然有点意思。”金大爷笑着点头,抬了抬手,“坐吧,不必客气。”
江宁谢过,踢了老胡一脚,老胡不知嘟囔了句什么挪开了点位置,如此江宁才坐下。
姬无心和罗冰尘也拿着酒过来,对他们三人点了下头便也入座。
“武国号称礼仪之邦,居然如此对待我这样一名弱女子,简直让人贻笑大方。”那边的冷艳突然阴阳怪气叫起来。
“说得倒是有理。”老胡难得又正经了一会,话落随手一挥,一股五行的气流喷吐而出。
冷艳骤然色变,可还没来得及躲避,身上的铁链突然崩断,她不禁一愣。
这一手足见他功力到底有多身后,所有人都不禁眉头一跳。
老胡随口道:“想喝酒就过来,别阴阳怪气的。”
冷艳知道在这些人面前想逃绝可能,便干脆整理了一下衣服都头发走过去,入座后冷眼扫过众人,自己拿了个酒杯倒酒喝。
在场的人也都没搭理她,就当她是空气。
老胡得意地瞥了江宁一眼,“小子,以后知道尊老了吗?”
“有本事就上战场杀敌去,崩断条铁链嘚瑟个屁。”江宁心里震惊,却是鄙视地回了一句。
“诶,你小子可别激我。”老胡又吹胡子瞪眼。
江宁懒得搭理他,而是好奇地打量了冷艳一会,发现她跟武国女人其实没有任何分别,一样的黄皮肤黑头发,“金大爷,这个女人真是燕国的?”
金大爷点头,似是看出江宁的疑惑,便干脆解释说:“燕国、赵国与我国在很多年以前其实就是同一个国家,后来才分崩离析,各自占地为王。”
“难怪几乎跟我们没什么区别。”江宁恍然,这些事情他倒是真没听说过,学堂老师也没教,看来是有意不让国民知道了。
除了老胡之外,其余人也都大为吃惊,就连冷艳也放下了酒杯,双眸闪烁着不知要打什么鬼主意。
金大爷又道:“此女的确来自燕国,还是燕国水月洞天的弟子。”
“水月洞天?”
姬无心抢着解释说:“水月洞天乃是一个宗门,最擅长的就是迷惑术。”
金大爷嗯了一声,“此女运气不好,正好撞到我了,所以就把她先逮了再说。”
原来如此,先不管这女人到底来武国什么事,但起码让江宁长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