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侍卫再次对望一眼,有些为难。白九玄有令,他们几人不许离开宋莫离的营帐。
见他们没有动静,宋莫离也猜到了八九,便道:“两顶帐篷相隔不过十几步,我一弱女子做不了什么事,不会怎样的,放心吧。”
两侍卫看了看白九玄的营帐,又看了看宋莫离的营帐,两个营帐相隔不远,一眼可以看得到,想了想,其中一个便往白九玄的营帐过去了。
不一会,白九玄掀帘而入。
“听说你找我?”
宋莫离看过去,见他穿着整齐,仍旧是当日的装束,显然并没有准备歇息的意思,不禁微微意外。
“是。”目光落在他腰间的一个玉佩上。
“主动相邀,真是难得。”白九玄似乎笑了笑。
“突然想起一些往事,想跟你聊聊。”
白九玄眸光一闪,流过一抹异色,转瞬又回复往常,道:“何事?”
宋莫离站起来。
“当年为何入大文为质。”
她看着他的眼睛,缓步从他身边走过去。
“麻痺奉元帝。”
白九玄毫不掩饰。
宋莫离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不禁一诧。
向来质子都是弱国向强国表忠或讨好,若要联盟结成同一战线,一般便是联姻。
“即使如此以当年淮秦的国力何需你堂堂太子委身为质。”当时大文国力并不能与淮秦比肩,况且大文从无对淮秦用兵之意,而淮秦既是强国,自然无需向国力相比要弱许多的大文讨好,更遑论表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宋莫离默然。
所以,他白九玄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登基为帝,大文信手拈来。
“不管你目的为何,不该杀我父亲!”
宋莫离愤然拷责,人同时快速越过他身体之后回头,眼中突然充满杀机。
她的态度变化太快白九玄有些悴不及防,听她突然愤然责问不禁一悚,回头见她眼中表情竟有几秒的失神。
但等他回过神来宋莫离已然回过身去。
“你走吧,不管我爹是不是你杀的,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话题。”
其实她心里很希望跟他了解当时的情形,希望父亲真的不是他杀的,但是眼下容不得她想太多,她必须抓住机会一箭中的。
白九玄突然如此被动,一时间有些怔住,犹豫一下,仍道:“不管你相信与否,我白九玄并未杀你父亲。”
虽然不明白她今晚为何如此反常,但见她一脸怒不可遏的神色,显然也不适合再解释,只得回了自己的营帐。
宋莫离看着手上的玉佩。
上好的蓝田玉,做工精致,雕的是团五蝠图,上系明黄流苏。
心里微微一笑,吹熄了灯。
接着。
“啊——”
只有帐门处恰好可以听到的声音,痛苦而隐忍,就在帘门后面。
帘外的侍卫闻声忙问:“您怎么了?”
“我受伤了,进来扶我一下。”
侍卫打开帐帘,里面漆黑一片。
“要紧吗?小的去请大夫。”
“不必,只是脚踝稍为扭了一下,不太要紧,只是我上不了床去。现在天已晚了,大家辛苦了一天还是不要吵到别人了,你们谁先把我扶上床去就好了,其它的明天再说。”
“可是小的有命,不能进您的帐篷。”
两侍卫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