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渡接过,搭起二郎腿啪的一声打开玉骨白绢扇,悠哉悠哉的自个儿品起来,眼角时不时斜过杯沿轻挑地睨着宋莫离的侧影。
宋莫离也不理他,完全无视伏在案上描纸样儿,心里却气得七窍生烟。
不就笑了他一下下么,那么小鸡肚肠记世仇跑来这里耍威风,还装什么潇洒,三月天时摇扇子,恶心!直在心里骂了个三五十回。
婆娑站在一旁看看龙云渡又看看宋莫离,见宋莫离居然如此无动于衷,便殷勤的去为龙云渡斟茶。
龙云渡却并不在意。
宋莫离巴不得他快点走,见婆娑如此热情便暗暗向她使眼色。
婆娑只好停了手。
不知龙云渡是被她暗咒得耳根发了热,还是没有观众的表演太无聊,喝了几杯之后,将茶杯重重一顿,起身道:“忽然想起我还有件大事未做,不奉陪,下次再来找你。”特意加重“大事”二字,说着袍角一拂,出去了。
宋莫离探头见龙云渡确确实实走了,才丢了手中的笔,吁了口气。
“他平日总是这样的么?”宋莫离见婆娑望着龙云渡出去的方向微微发笑,郁闷得很。
婆娑方回过神来,笑道:“奴婢在府中时听王爷说起,道太子殿下整日疯疯颠颠没个正形,因此常常受到太后的责罚,太后的罚也时时新奇。宫女们见惯了,他也不介意,反而私下里常常给宫女们带来许多欢笑,宫女们都爱与他亲近。”
婆娑也只不过见过他两次,向来沉稳的一个人今日居然这么快就被他感染了,宋莫离不由暗暗惊讶他果然不同一般,继而又嗤之以鼻,替他担忧以后怎么接他老爹的江山。
“不单爱闯祸爱胡闹,还专在宫女中厮混,得其父真传,极好女色,虽年岁不大,已炼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
宋莫离生生打个冷颤,那今日龙云渡光顾碧桐苑到底是何目的?
“那你刚才还对他那么殷勤,说不定他来这里是别有用心!”
不过随口一句,婆娑突然变了脸色,忙垂下头去请罪:“奴婢只是见小姐对她不理不睬,怕他因款待不周恼了小姐。咱们刚进宫,这样的人是得罪不起的,如若奴婢做得不对,请小姐责罚。”
“这倒不至于,只是这样的人咱们还是少点惹他为是。”
婆娑连忙答应了。
爱闯祸爱胡闹?希望不要盯上她才好。
心里思索着,手随意垂到腰间,突然……
“我的玉佩呢?”
宋莫离才发现一直系在腰间的玉佩不见了,母亲托鹊蓝交给她的碧玉佩。
脑中轰然一响,急忙将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仍然不见她的玉佩。
婆娑见她神色大变,忙问:“怎么了?”
“你看到我的玉佩了吗?”
宋莫离不甘心,又再细细搜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急得转身进屋。
婆娑见她这样不由也紧张起来,追进来:“什么玉佩这么要紧?”
“契形的,我娘给我的,你看到了吗?一定是昨天换衣服的时候拿走放起来了是不是?”
宋莫离急得脸都红了,翻箱倒柜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