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付还是有头脑的,典型地死抓住关键点不放,俨然一幅“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的模样,妥妥的智慧光环加持。
李二哈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怎么绕都绕不过去的,要是没能成功忽悠,骗过杨付,估计刚刷起来的一点人设,接下来就崩了。
李二哈摇了摇狗头,皱了皱眉,一幅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惋惜道:
“没错。当我来到羊族,作为牧羊犬,我实在是太失望了,我没想到羊族如今会堕落到这种地步,自由散漫,羊羊只顾吃草,族里根本就没有一种壮大羊族的氛围,不管公母老幼,全都只懂得低头吃眼前草,从来没有抬头看世界,看看远方的青草,看看属于羊族奔跑的广大天地。”
“所以,我就给羊族带来了一些考验,用压力来促进羊族成长。第一道考验就是守护羊族圣族风凌草,你们失败了;第二道考验就是无损逆杀狼族,可惜你们也失败了,只和狼族五五开,打了个平手,我都为羊族感到害臊,族里这么多羊,都是吃干草的吗?”
说罢,李二哈愤愤地将风凌草扔还给杨付,为了自证清白,偷摘风凌草,不是贪图吃了风凌草,能够学会风刃,李二哈直接往旁边的杂草释放了一个风刃,表示风凌草对自己没用。
无辜的杂草瞬间被劈开成两半。
杨付被李二哈这么一说,老脸涨红,一时之间似乎没话可说,反驳不了,毕竟李二哈说的简直是无懈可击,许久,杨付总算缓过劲来,艰难地吐出一句,问道:
“牧羊犬,那现在怎么办?”
一听杨付的话,李二哈就明白,这一趟成功了,内心高兴得飞上天了,表面却忍得难受,冷冷地道:
“哼!怎么办?你说呢?身为羊族族长,我的杨首领,麻烦你的智慧要和年龄共同成长,不要让你的思维被岁月给束缚住了,没了一颗热血、壮志酬天的野心。”
“你是不是觉得如今羊族困难重重?面对伺机而动的狼群,羊族可说是到了灭族的临界点?是不是认为羊族一旦散开,四处吃草,那就会落单,给狼族有可趁之危;不散开,集合在一起,地上的草又不够羊族吃,很为难,对不对?”
“真是愚蠢,杨首领,为什么不用发展的眼光看待眼前的一切呢?狼族难道就一定是敌人吗?就不能是朋友?当然,做不了朋友,难道就不能利用狼族帮助羊族一起发展吗?你好好想想,你才是羊族的首领,而我只是一头牧羊犬,一只狗而已啊。”
李二哈故意叼难杨付,怂怂肩膀,摊了摊手。
杨付的脑细胞一下子因思考过度,死了一大片,艰难地看着李二哈,又白了好几条羊毛,最后只能认输,服气地说道:
“狗小哥,你就莫耍老羊我了?你既然是我羊族的牧羊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袖手旁观的,你就直说吧,需要我羊族怎么做?只要能度过这一次的难关,我羊族都听你的,我羊族别的没有,以后羊奶管够。”
除了地上的青草,羊族最看重的就是羊奶了,杨付送出的允诺,事实上好一阵的心疼。
李二哈听后,心生欢喜,有羊奶喝,那可比光啃山药好多了,虽说粗粮顶饿,但吃多了容易胀气,会放屁的。
来山羊族,也不是为了戏耍杨付,李二哈当下不再迟疑,直言不讳道:
“杨首领,这事其实真不难,你想想狼族所为何来?无非就是为了吃羊,既然它们想吃羊,那咱羊族就给羊它们,让它们吃个够,吃个饱,自然就不会再来羊族这儿找茬了。”
“再说了,狼族吃了我们的羊,理所当然就得帮我们做事,帮我们发展,吃羊嘴软,这既是利用狼族,也是两族合作。”
杨付听罢,还以为李二哈有什么高招,想不到只是让羊族放弃抵抗,将羊白白送给狼族享用,顿时就被气得羊须飞扬。
“休想!想吃我羊族,早点死了这条心吧,狼心狗肺。”
李二哈眼看杨付要炸,不待杨付骂街,抢过话头,急道:
“杨首领冷静冷静,听我说完嘛,我难道还能坑你不成?你再想深一层,要是我们不给狼吃羊,狼来进攻我们,我们能守住?能天天集体等狼来攻?都不吃草了是不是?既然狼来了,我们羊就会有伤亡,狼还是会吃到羊,干脆咱就直接让狼吃羊得了。”
“狼省事了,咱也还能跟狼谈谈条件。两族厮杀,死的肯定都是青壮,我们主动送羊出去,那选择的范围可就大了。咱羊族这么多羊,每天老死的肯定会有吧?就算没有,那外出吃草的羊,久了,难免会有意外。到时,我们就将这些死了的羊送给狼族吃。”
“当然了,可不能让狼白白吃了我们的羊,咱得将狼当成刀枪,替羊族出工出力。哪怕是狼吃羊这一事,也不宜大肆宣染,还得找个借口,免得让羊族里的青壮寒了心。”
杨付听完,仔细一想,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山羊那么多,总会有年龄大了,老死的,那些小年轻更是闲不住,到处吃草,偶尔也有回不来的了。
活着,意外总是那么多,杨付见多了,自知其中的残酷。然而,充满智慧的杨付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难题,问道:
“狗小哥,那狼吃掉了羊,狼族就会壮大,狼会越来越多,到时怎么办?我羊族始终是莽不过狼族的啊。”
李二哈心知杨付这是心动了,只是再拔掉杨付心里最后一颗钉子,答应了狼族的事情,就有了着落,喜道:
“杨首领多虑了,咱羊族事先与狼族谈好,两族不得厮杀,友好共存,有羊死了,才能送给狼族吃,这样一来,狼族不是天天都有羊吃,除非每天都有山羊陨落,那就是天要亡我羊族了,无可奈何,只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