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哈见那仙人脚穿青色履云靴,左手里拿着一支清灰的拂尘,右手拿着一把芭蕉扇,盘坐于地,两腿互交,稳如泰山,心甚奇之。
走上前,李二哈朝那仙人作了个礼揖,这才礼貌地问道:
“敢问仙人,这处可是三十三重,为何如茨,仅有一处宫殿?我修炼通,登而到了簇,仙人可否指点一二?”
那仙人闻言,抬起了头,看了看李二哈,神色奇异,面露疑问,回道:
“指点倒是万万不敢,此处正是三十三重,此乃本老君的兜率宫,在下道号太上老君,在此处已是居住万年了,这兜率宫虽是洞福地,可老君比你还要先来,总不能让给你吧?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太上老君虽然面露笑容,笑嘻嘻地道。可李二哈哪敢托大,初来簇,乃是通修炼所至,实不敢与太上老君争夺地盘,又生怕太上老君误会,赶紧解释道:
“老君的有理,在我冒犯了。自是不敢让老君腾挪,打扰老君清修,我已是多有过意不去了。”
太上老君看李二哈这么好话,也不愿意和李二哈过于计较,况且太上老君很忙,没什么心思跟李二哈扯皮,打算将李二哈给打发了,可太上老君素来与人为善,还是愿意给李二哈一些指点的。
太上老君将芭蕉扇用力地扇动了几下,然后直接将芭蕉扇放于地上,又把八卦炉的炉口封住了,做完这些,太上老君站了起身,笑道:
“非是老君我不识礼,只是老君我炼丹在即,皆在关键之时,实在不好招待道友。我这兜率宫虽是洞福地,可高挂边,深达三十三重,夜时寒冰极至,昼则曝晒难忍,实不是什么好去处,只是老君我住习惯了,还望道友能够留下给老君,另找别处。”
“老君学识有限,倒也曾听闻师父提过,这世间有八处洞福地,莫什么八景宫、大罗山,玉京金阙,老君是不知在哪处,但老君也知尚有二处洞福地,不如道友去找找,试试看,不定更适合。一处是昆仑山的玉虚宫,一处是蓬莱岛的碧游宫,皆是不可多得的修仙圣地。”
“老君我尚有炼丹的琐事,就不耽误道友了,道友还请自便吧。”
太上老君轻轻地甩了一下拂尘,面带慈祥的微笑,虽下了逐客令,却并不令李二哈反福这三十三重的兜率宫本来就是人家太上老君的,总不能一来就瞧太上老君是个老头,将人家给赶走吧。
莫李二哈看不透太上老君的修为,甚至觉得太上老君可能比菩提祖师还要厉害一些。李二哈也不是那种人,强取豪夺可不是修仙之道,一切还得靠机缘嘛。
再了,太上老君还愿意将其他洞福地的现处告诉李二哈,算是不错了,这待客之道已是可圈可点了。
可李二哈很机敏,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惦记不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宫,李二哈已经开始惦记太上老君的师父了,便心翼翼地问道:
“多谢道友相告。敢问老君的师父为何人?我初涉仙道,盲目求仙,若是可以的话,也想拜入老君师父的门下,向其学习一二,哪怕仅能学到一些皮毛,也胜过我胡乱摸索。还望老君不吝告之。”
李二哈不是没想过直接向太上老君请教,然而刚才不请自进,误打误撞,已是打扰了太上老君炼丹了,这回要是再缠着太上老君帮忙,来给李二哈这个修仙菜鸟讲道,想必太上老君恐怕会直接动用道法,赶走李二哈。
来者是客,要是恶客上门,自然不必给予好脸色,打出去便是了。
太上老君见李二哈还是不走,甚至还腼着脸打听起太上老君的师父来了。虽内心有些嘲笑李二哈的不知高地厚,但太上老君却还是打算如实告诉李二哈。
太上老君的师父是什么人,哪怕是太上老君当初找上门去,想要拜师,人家也没收下太上老君,是师徒之名,仍是虚名,是外物,是影响道心,耽误修仙的,讲道还是可以给太上老君讲道,收徒就不必了。
只不过太上老君学了人家的道,懂得了更多的道理,知恩图报,不敢欺师忘祖,这才对李二哈是师父教的,自认的师父。
太上老君一手拿拂尘,一手轻抚了下巴花白的胡须,笑道:
“道友,相识即是缘,也不必再吹我为老君,直呼其名即可,我的道号为老子,姓李名聘。至于师父的名讳嘛,未经师父同意,还恕我不能相告。若是道友想向我师父求教,寻问仙道,那我倒可以告诉道友,我师父所在之处,道友可以前去碰碰运气。”
“我师父素来云游四方,难居一地,上回我见他的时候,乃是在武当山紫霄宫。师父正是在紫霄宫讲道的,道友可去找找,若是有缘,想必能寻到我师父。”
太上老君,也就是老子。老子的也是大实话,老子的确是在那儿听他师父讲道的,至于李二哈前去,老子的师父愿不愿意见李二哈,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二哈悄悄地记住了老子所的话,尤其是那几个地点,昆仑山玉虚宫,蓬莱岛碧游宫、武当山紫霄宫,想着回去之后,立马就出发,前往寻找自己的仙缘。
老子这儿的兜率宫,李二哈就不惦记了,惦记了也没用。
“如此,多谢道友提点。通就此告辞。来时,修仙有成,必再来与道友坐而论道。”
事不宜迟,李二哈的神识急急地行了一礼,就退了回来。再继续呆下去,太上老君的丹炉估计就得烧焦了。
李二哈可不想给太上老君一个坏印象,毕竟往后修炼有难,还是可以再来找找太上老君,万一人家有空,不定一开心还能继续接着指导李二哈呢。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老道。太上老君的兜率宫还在这呢,三十三重又不是没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