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定!”坐在对面的黑袍人放下斗篷,露出一对细密的柳眉,眼眸中闪着异常复杂的情绪,略微浅薄的嘴唇倔强地咬了咬。
“若楠,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等少女露出真面目后,李逸飞眼睛弯弯,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若是在现代,就这个阳光的微笑就能迷倒不知道多少少女。欣喜的表情溢于言表,但实际上,李逸飞身体内雄浑的内力一刻都没放松,脚掌死死扣在地面上,随时准备着致命一击。
“你……”
“你担心我?”
“啊,才没有呢……”
“还没有,没有你怎么会大晚上来看我……”
……
两个看上去仿佛一对亲密的情侣……而实际上,李逸飞更像一个老练的猎人,轻轻撩拨着猎物的心弦,而这个新嫩的猎物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一步步踏入陷阱,并不自知,毕竟她只有十五六岁……
“你们放火烧了货通四海马车行,马车行是皇城司用来传递消息的……我师父就想派人来调查……刚好是很疼我的大师兄接了这个任务,告诉我……所以我就支开了大师兄,我已经长大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章若楠就像一个刚刚坠入爱河的女孩,笨拙地解释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这些,毕竟这些都是皇城司的秘密。
可能在她年幼的心中,自己的身子已经被李逸飞占了,那自己也只能属于他,没有另一个选项,即便他是大宋的公敌,永乐朝的太子。
李逸飞一直微笑着听章若楠倾诉,偶尔两句话也是在顺利引导话题,眼睛中流露着浓浓的喜爱,章若楠却是低着头,左顾右盼,不敢和他对视。
“若楠……”
突然,李逸飞伸手抓起章若楠雪白的双手,这个动作吓了女孩一跳,修长的手指如同触电般缩回,身体也往后倒退了一大步。
“……那个,那个我从嘉兴回来后,心情不好……师傅和师兄们都很关心我……我什么他们就答应什么……所以,所以这次我要来,他们非常开心,以为我解开了心结……所以,所以我就来了……”
“好了,你,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接下来我会和师傅他们解释,你……”
李逸飞身体前倾,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章若楠的嘴唇上,后者被李逸飞的这个动作吓得愣住了:“无论你想什么,做什么,都不需要和我解释,我相信你。”
李逸飞的微笑仿佛有一股魔力,吸引着对面的女孩:“若楠,永乐朝快要灭亡了,我不想再回去,我想要新的生活,我想要娶一个像你这样美丽的妻子,住一间普普通通的房子,养一些鸡鸭,然后生两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李逸飞双眼中满满的希冀,看着章若楠:“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子我们就教他武功,在他背上刻上精忠报国四个字,长大了报效国门,或者教他读书写字,将来当个大官,若楠,你当武官好呢,还是当文官好呢……女孩子我们就请老师傅教他琴棋书画,让她博学文雅……”
“我们两个呢,一起慢慢变老,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冷了你就给我织衣,想吃肉了,我就给你去打猎……我们会有一堆孙子孙女围着我们叫祖父,祖母,他们叫一声,我们就赏一颗糖果……”
轻声细语,一幅恬淡温馨的图画从李逸飞的口中缓缓展现,章若楠听得整个人都醉了,目光迷离地看着李逸飞,连自己青葱般细嫩的双手被李逸飞握在手中细细把玩都不自知。
黑暗,阴冷,充斥着腐烂和霉味的牢房,似乎变成了堂一般……最后章若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才回到家的,满脑子都是李逸飞口中的画面,连进入梦乡后,都是和李逸飞一起的生活,嬉笑,幸福……还有两饶孩子……
……
一间干净的牢房,李逸飞静坐在墙根,面无表情,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他身前,一个穿着囚衣的邋遢汉子正细细阐述。
“主人,对嘉心合围还在继续,梁山那边的情况以及他们做下的事情,都已经散播出去。荫瞑大人还把被梁山灭门和杀害之饶家人,亲戚,朋友带到嘉兴城,让梁山交出凶手,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被嘉兴高层压下,不过背地里有我们的人还在宣传,梁山的形象算是彻底倒塌了。”
“现在嘉兴城那片地带,平民,官府和宋朝军队,对梁山军队的态度开始变得若即若离起来。一些重要的防守点,宋军已经调离梁山军队,在粮草供应上,也对梁山军队进行了管控,每次只提供三的口粮,现在梁山那边意见很大。”
……
“……一方面石帅对宋军进行了重点围攻,避开了梁山军队,宋军原本战力就弱,加上石帅派精锐强攻,宋军损失不少,而梁山那边都是佯攻为主,两相对比,宋朝将领对梁山那边也是闹出了几次不大不的争吵。”
“另一方面,对梁山军队的进攻,侧重也是放在二龙山,白虎山,少华山等几个不是宋江嫡系的山头,现在梁山军底层的谣言也慢慢传开了,宋江想铲除异己,迫害鲁智深,武松他们,吴用一开始压了一段时间。但毕竟有些事都是些心照不宣的,平时只不过被埋在心底,现在开了,那些梁山的中层将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开始找自己的头领问想法。”
……
邋遢汉子口齿清晰,低着头慢慢叙述着情况,李逸飞没有插嘴,静静聆听,无论是梁山和宋军的矛盾,还是石宝几次被梁山偷袭,损失惨重,他都一言不发,似乎嘉兴战场并不是太放在心上。
直到邋遢汉子完了两边的战场情况,李逸飞才开始询问,不过他的问话却是和嘉心正面战场完全没有关系。
“嘉兴那边赌局的底池到多少了?”
“属下得到的消息是10前的,当时底池已经到了五十万两,其中我方出了大约十万两,嘉兴周边的那些家族出了四十万了。弥勒佛让属下告知您,因为嘉兴那边的战事,很多人不愿意拿出真金白银,这次赌局的前提是要把金银换成洪币,才可以参加,所以底池一直做不大,现在想寻求您的意见。”
李逸飞沉吟了一会,然后开口:“底池必须要做大,不过现在也不是特别急。告诉弥勒佛,等童贯出兵那,我们手中的一百万两必须都做进去。”
“既然那些家族不愿意接受洪币,那就先放一放,告诉弥勒佛,金银一样可以参加,地契房契,茶,布,盐,粮,香料等所有资源,都可以用来抵押,不过抵押的实际金额必须经过核算,不得高于抵押物的50。尤其是房契地契,现在那边混乱不堪,战况不明,让石宝加把火,很多人就会逃离,房契和地契也就不值钱了,让弥勒佛趁这个机会照单全收,不要有所顾忌,后面我有大用处。”
“接下来是大通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