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莫名其妙的挨了一个巴掌,登时捂着自己的脸孔,看着宁安公主,这会儿的她,若不是顾及着宁安公主的身份,想来,肯定会扑上去的。
可是,宁安公主是公主,她不敢。
“公主殿下,妾身不知道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竟惹得公主如此这般的大怒……”杨氏捂着自己的脸,装出来了一副可怜的样子。
宁安公主指着杨氏骂道:“好你一个杨氏,身为周府的当家主母,疏于对子女的教育,使得你的亲生女儿勾搭皇室公子,毁了自己的清白不说,更污了皇家的清名,你说你,坐着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屈还不是屈?”
宁安公主的这一罪,杨氏是逃脱不了的。
周雪与顾景玄的那点儿烂事儿,经过这些天的发展,仿佛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若儿刚回府上之时,本公主就关照过你,若儿生母去世的早,让你照顾着她点儿。怎么着,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若非是本公主来的及时,你们这不是要生生的将若儿打死吗?”
“杨氏,你敢说,你没有错吗?”
宁安公主所加之罪,让杨氏一时间无法承受。
“公主明察,是若儿言语犀利,惹我家老爷生气的。我一直都在劝老爷不能打若儿,这实在是不是我的错啊?”杨氏为自己开解。
宁安公主冷哼一声:“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本公主的错吗?”
一语,杨氏瞬间闭嘴,人家宁安公主这是在杀鸡儆猴。打不得周振山,还打不得你这个妇人吗?
杨氏哑然,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公主殿下,这儿是周府,并非是您的公主府,这孩子是我亲生的,我周某,难道连打一下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周振山轻哼了一声,他出言,辩解了起来。
说实话的,周振山从内心之中来说,是有些许的惧怕宁安公主的,所以,在和宁安公主说话的时候,他从来不敢过于戾气。
宁安公主轻笑一声:“是,若儿的确是你的女儿,但是,她也是皇家即将过门的媳妇儿,你打她的板子,这不是明显的办皇家难堪吗?杨宣,你好大的胆子啊,这么些年来,朝廷待你可不薄,你是想怎么一回事儿啊?要是看不上皇兄封你的二品官,那本公主现在就进宫,参你一本,罢免了你的官阶才是……”
一听这话,周振山顿时有点儿抖擞。
宁安公主是与皇上有几许的不和,但是,宁安公主可是当今太后的亲生女儿。皇上对太后的那份孝心,是人人都看在眼中的。
得罪了宁安公主,那便是得罪了太后,若是太后想修理自己,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罢了。
周振山低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周振山,长宁虽然己经不在世了,但是,她的女儿就是我宁安的女儿。纵然是她犯下了滔天的大罪,也不许你对她滥用私刑,这一次,咱们就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可别怪我安宁对你翻脸无情。”
这样的警告,完全的够份量了。
周振山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这叫什么?这叫明明不服气人家,却又干不掉人家。
宁安公主训完了周振山,她亲热的执起了凌若儿的手,安慰道:“若儿,别怕,有姨母在,谁也不得欺负于你。”
凌若儿嘤嘤而哭,霎时间,看起来特别的可怜。
门外,有小厮匆匆的跑来,看到周振山。那小厮是急喘了起来。
“老爷,不好了,出事儿了,苏明基苏大人的儿子苏凯旋,在秀春阁门前,将荨阳郡主家的儿子的腿给打断了……”
“什么?”周振山一听这话,登时那张老脸都差一点儿掉在地上了。
这荨阳郡主是个什么人物?她的儿子被苏凯旋打断了腿,这事儿,断然是不好交差的。想必,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向苏明基讨回血的代价。
苏明基与自己一向交好,二人这几年走的颇近。苏明基出了事儿,他这儿,能清清白白的脱身吗?
简直是……
看着急成这般的周振山,宁安公主不由的冷哼了一声。看,这就是周振山,为了他所谓的官途,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就如苏明基那样的人,他也与其走的那般的近。
“周大人,荨阳表姐家的儿子腿给人打断了,想必,她必然不会收手。明日朝堂之上,说不好,她便会参上苏明基一本。本公主可是听说了,这些年,你与苏明基走的极近。他出事儿了,你那儿能好过吗?”宁安公主把话儿挑明了说。
周振山一脑门的官司,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的应对了。
若是皇上下旨去查苏明基,苏明基是必然要查出来点儿问题的。自己与他走的近,怎么着也得连带住。
难道,他辛苦了一辈子的官途,要把苏明基所连累吗?
周振山犹如是热锅上的蚂蚁,在院中急切的踱步,杨氏想要上前,安慰一下周振山,却被他一袖子给拂了开来。
“老爷,您别急,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杨氏安慰。
“你懂什么?”周振山忧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凌若儿,突然间冒出来了这么样的一席话:“爹,您急什么啊?苏明基犯事儿,跟您有什么关系啊?”
“呃?”周振山听了凌若儿的这话,更是着急了。
凌若儿幽幽的开口说道:“你一直察觉苏明基不是个好人,所以,早在几天之前,就派了自己的女儿,前去苏府,斥责怒骂了苏明基无情无义,而后,与他断绝了所有的交情……”
“他犯事儿,怎么着牵累,也牵累不到周府啊,是不是?”
凌若儿的这一席话一出,周振山顿觉醍醐灌顶。是啊,苏明基将凌若儿带人大闹苏府之事,说了个沸沸扬扬,自己何不用这件事情,撇清楚自己与苏明基的关系呢?
如是这般的话,就算是把苏家查个底儿掉,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