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托尼，跟你爸爸说再见。”

“今天是圣诞节……”史塔克家族的大少爷不耐烦的摆了摆双手。“我一回来你们就要走。”

“别这样，他一直在海外做研究。”

听着爱人与儿子的话，霍华德看着已经长大的托尼欲言又止，嗫嚅了许久也没能说出点什么。

他作为一个老牌的花花公子自认有一副好的口才，但是仅限于女性，他还是不太会向男性表达自己的情感，即使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儿子。

看着还在喋喋抱怨的儿子和在一旁安抚的爱人，霍华德感觉自己是需要说些什么的。

在这个重要的节日不能陪伴自己的家人，他的心底里还是很愧疚的。

“托尼，你要知道……”

“越是刻薄的人，权利越大，对吗？”抢断自己老爸的话之后，走到一旁，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生起了闷气。

“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还是贾维斯经常说的……”霍华德在一旁小声的辩解道。

玛利亚一脸无奈的看着这对父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的相处方式就变成了这样。

——

近晚十分，好不容易加紧处理完事物的霍华德正在驱车回家的路上，给托尼一个惊喜。

因为工作原因，不能陪伴自己的儿子长大一直是他的一个遗憾。他只希望自己没有给托尼一个坏的榜样，托尼一定会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

焦头烂额的霍华德在跟皮姆博士吵了一架之后不欢而散，他现在心心念念的仅仅是在节日的最后几个小时里跟自己的家人度过。

但是，一个不得不接的电话打断了他修复父子感情的计划。

是秘密线路打来的，已经响了两次，再任性的他也不能不接。

冲着副驾驶的玛丽亚无奈的笑了笑之后便接通了电话。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我会……”

“先生，红色帝国那边来的紧急情报。卡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是贾维斯的声音。

“我马上到。”稍作犹豫之后咬了咬牙说道。

方向盘猛打，汽车一个甩头，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一旁的玛利亚露出一丝担忧。

“没事的，我能处理！”霍华德安抚着妻子。

“我知道的，我只是有些担心托尼……”

霍华德听到这句话之后沉默的目视前方，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不住地来回摩挲着，显示出他的内心并没有表现的这么平静。

“听我说，我会……”

一阵摩托车引擎的轰鸣从侧后方传来，引起了霍华德的注意。

就在他刚准备做出什么应对的时候，后方的摩托车已经瞬间加速与自己驾驶的车平齐了。

“巴恩斯中士……”看清来人的霍华德惊讶道。

砰——

寂静的夜色中清脆的枪声传出去很远。

被打中头部的霍华德瞬间失去了对汽车的掌控，直接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引擎瞬间死机熄火。

冷酷的男人停下摩托车之后来到副驾驶，有力的右手掐断了奄奄一息的玛利亚的喉咙。

利落的处理掉目标之后，转身到后备箱拿出一个手提箱。

这里面是霍华德根据卡特留下的美国队长的血液复原的弱化版血清。

打开手提箱，确认任务目标无误之后，顺手抬起古怪的左臂，手枪喷吐子弹，破坏掉了路边的摄像头。

做完这一切之后，摩托车甩过一个弧线，激扬起大片的泥土，伴随着阵阵轰鸣向远处驶去。

从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尘埃落定之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不会再有来人的时候。一个人身姿矫健的男人从路边的阴影中窜出，兜帽中是一双闪耀着迷人光彩的眸子。

出神的望向凶手远去的方向，良久之后来到车前看了看车内的情况。

尔后叹息一声，被黑暗包裹的他彷佛带着无尽的无奈。良久之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双向寻呼机按了下去。

——

第二日清晨。

这个在纽约远郊不是很起眼的小路上。

狼藉的现场终于展示在了人们的面前。

一辆汽车斜斜的卡进了路旁的两棵树之间，引擎盖被掀翻在一旁。

得到消息的特工们已经赶来，现场隔着很远拉起了警戒线。

这次事故的两个主人公正躺在一边的担架上，早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早知道，我不该叫他来的……”一旁的贾维斯颤抖着嗓音说道。

另一边的佩姬-卡特沉默不语，时间在她脸庞上还保留下了当年的一丝风采，但是这张脸现在看不出哪怕一丁点的表情。

浑浊的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汇聚到下吧，最终不堪重负摔落地下变成几瓣。

贾维斯已经不年轻了，不知不觉他已经为了系统虚无缥缈的地外威胁努力了几十年。

深知自己天赋，最初的他是把霍华德当成一个能够在自己帮助下变得璀璨的天才。

真正的危险由他去面对，自己安安全全的站在他的背后就可以啦。

但是，几十年过去了。

最初的想法早就已经模糊不清了。

单身一人的贾维斯已经把自己融入到了史塔克家族管家的身份里。

几十年的感情，早就已经淡化了一切。

他们把彼此视作最亲近的亲人。

在得知霍华德遇难的消息之后，他的第一想法并不是少了一个替地球抵挡危险的天才。

他当时最先想到的是自己当时为什么非得要打哪一个电话。

他想到的是自己不知不觉跟随了几十年的老友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想到的是那个聪慧的少年会不会埋怨自己……

……

但是他唯独没有想到自己最初的目的。

“贾维斯，我……”卡特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仿佛实在犹豫要不要说些什么。其实谁都没有留意到她在前一天的晚上有些异常。

“你其实不用自责的……”卡特盯着贾维斯放在担架上颤抖的双手。“如果霍华德依照原先行程的话，他是要回家的。所以说，是你救了托尼……”

“托尼……”贾维斯木然的望向天空。“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这件事……”

卡特的脸上出现挣扎。

但是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驱车回到了家中。

“你不该去的。”

“对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略带一些嘶哑，彷佛沉默了许久。“给你添麻烦了。”

“也许吧……”卡特回答道。“后面的监控我已经删除掉了，但是我感觉贾维斯已经有了些察觉了。”

“只是送送老朋友吧，请原谅我最后一次的任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