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那一辆辆停靠在大门外面的车辆和听着此起彼伏的急促警笛声,林耀辉厅长刚稍稍平静下来的心再次烦躁了起来。
这个刘艳鹏,已经通过电话嘱咐了他,他为何还搞这么大的动静?想到这里,林耀辉厅长的眉头再次皱起来的同时,他那白净且刚毅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一丝阴沉。
他本来是不善于将自己的情绪变化浮现在脸上的,可这一次,林耀辉厅长是真的动怒了。
按理说,这警笛的声音不是不能响的,但是要看再什么情形下才能拉响这警笛的声音。
如果是警务人员要进入市区执行某些紧急警务时,一般情况下一旦涉及到紧急的警务都是需要警务人员快速的出警。而且还是在市区内,而市区内的街道上都是车流量很大,所以在这种情形下是可以而且还是必须拉响这急促的警笛声,而这时的警笛声是用来提醒着路上的来往车辆和行人在一些拥挤的路段和红绿灯处注意礼让和避让一下警务车辆,毕竟警务车也是属于特种车辆的。
反过来,如果是处置一些特殊的警情时,为了避免刺激犯罪嫌疑人对某些重要的设施或者是人质作出某种过分的毁坏或者是举动,是不宜拉响警笛的,而且还是长时间拉响警笛声音,这是更不合适宜的。
试想,如果长时间拉响警笛,这种急促的警笛声音,听在某些心理素质较差的那些犯罪嫌疑人的耳朵里,不仅提前打草惊蛇,而且也很容易让他们在心理上造成一定的崩溃情绪,致使他们产生那种“破罐子破摔”或者“同归于尽”的负面情绪,一旦出现这种负面的情绪,会让他们对一些重要的设施或者是人质采取报复的行为,甚至是那种无法挽回的后果。
比如眼前的这种情况。
已经知道犯罪嫌疑人与人质就在里面,而且目前犯罪嫌疑人还未发现有一名女警务人员就在他们附近的情况下,大楼外面的这急促的警笛声,不仅响破天空,而且外面还有这么多的警务人员就在外面布控着整座大楼,严阵以待着。
先不说对大楼里面的犯罪嫌疑人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就说这响破天空的警笛声让周围的百姓会怎么看?会怎么想?
这不是严重的扰民吗?
然后,再说这大楼里面的犯罪嫌疑人在听到这警笛的声音能不害怕和紧张吗?人一旦产生紧张和害怕的情绪就会失去理智,失去理智的人跟一只乱飞的苍蝇是没人任何区别的。
假如,这犯罪嫌疑人如一只乱飞的苍蝇在乱飞中发现了林兮若,该怎办?
林耀辉厅长不能去想,也不敢去想那种局面。
刚刚下车还没有走几步的林耀辉厅长就看见了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务人员从对面走了过来,这名警务人员的肩章上的警衔为两杠一星,级别是一名三级警督。
林耀辉厅长这次来到这里,虽没有穿着制服,但却是坐着一辆警务车来的,还有他那身居高位的气势,让他人一看便知是一位领导。
既然是同警种人员,一看又是一名领导级别的,这名全副武装的警务人员很有眼力劲儿,在走到林耀辉厅长面前后,就率先敬了一个标准的警察礼,然后开口道了一句:“您好。”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就是这位领导要开口了。
林耀辉厅长点了一下头,他那白净且刚毅的脸庞上,若不细看是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的。
声音有些深沉:“我是林耀辉,现在这里是谁负责?让他通知一下,把这警笛声关掉。”
这名全副武装的警务人员闻言,稍微一愣:“林耀辉?这名字怎么感觉这么熟悉。”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林耀辉厅长的司机小跑着过来,同时他的嘴里汇报了一句:“林厅长,电话打通了。”
“林厅长!?”这名全副武装的警务人员惊讶的双眼陡然睁大了一些,同时他的心脏快速跳动了几下,原,原来是省公安厅的厅长,怪不得名字这么熟悉呢。然后他忽然想起林厅长方才说的话,他忙敬了一个标准的警察礼就赶紧传达命令去了。
局长刘艳鹏与他身后的一些局领导是通过大楼里的消防通道走出大楼的。
虽然所在的办公室的楼层不是太高,但太过于急切和紧张的缘故,他那头发不是太多的头顶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些汗渍,这样让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见面后,没有客套的话语,因为林耀辉厅长的耐心可以说已经让眼前这个刘艳鹏所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给消耗的差不多了。
若不是担心着自己女儿的安危,而且眼前的一些必要的工作还是需要靠眼前这个刘艳鹏局长出面指挥调度,否则的话他肯定是要狠狠的训斥他一顿的。
林耀辉厅长一边走一边开口问,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的他,只是声音有些深沉和冷淡:“阵势不小,不知成果如何。里面有几个犯罪嫌疑人?兮若目前状态怎样?”
紧跟在林耀辉厅长后面的刘艳鹏局长闻言,那没有多少头发遮掩的额头上的汗渍再次多了起来,只见他抬手擦拭了一下后,紧张的回话:“林,林厅长,我已指派了一名很有经验的警员前去查探情况了,目前还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儿。”
听到刘艳鹏局长的回话,林耀辉厅长前进的步子停了下来,不过他没有回头,而是看着眼前那一个个布控在大楼外围的那些全副武装的警务人员。此刻那令人烦躁的警笛声已经消失了,先前微皱的眉头有些舒展,那看不到任何情绪变化的白净脸庞上只是微微的抖动了一下,然后开口说了一句:“你的意思是,直到现在你连大楼里有几名犯罪嫌疑人都不清楚,是吗?”
问完这句话后,林耀辉厅长转过了身子,就那么紧紧的看着面前的刘艳鹏,他不是不想发火,而是现在不能发火,他现在很想当场动粗一下,就在他极力控制着自己快要不能控制住的情绪时,他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侧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那充满怒气的双眼突然闪过一抹惊喜,随后又是担忧之色,不过他还是接通了电话,不待他说话,听筒里便传来了那个令他担忧了一路的暖心声音:“爸爸,你不是又发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