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怒问客从何处来(1 / 1)俄备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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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噫……”

“老婆婆?你怎么了,老婆婆,快醒醒!”

老妪叫唤了没几嗓子,便昏了过去。石铭赶紧扶住,使劲晃动她的肩膀,试图将其摇醒,却无济于事。

刷刷刷——

四五个精瘦黝黑的男子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出现在二人面前。

他们头包蓝纹黑色长巾,左耳后别了一只鹅黄翎羽,上着湖蓝对襟小褂,银丝玉白缠腰下系宽松的玄色麻布灯笼裤,脚登白边黑大众布鞋。

为首者剑眉星眼,身材精悍,手持劲弓,背负箭筒,腰间悬挂红色菊石型器具,后方几人高举长矛,气势洪武。几人看见这一幕皆惊骇不已。

“@@@!@@@嘎?!(找到了!怎么回事嘎!?)”

“@@@@@@哇!(阿嫲被歹人抓住了哇!)”“哇!”“哇!!”

这些虞人将老太太抢去护住,旋即又返回,将石铭层层圈围,锋利长矛直指石铭鼻尖,由惊转怒的紧张面孔们实在称不上抱有善意。

拿弓的壮汉怒目而视,用蹩脚的普通话问询道:“你,是什么人!对我们阿嫲,做了什么?”

“别紧张,放下武器!”石铭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手无寸铁,毫无反击之力,“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个路人,名字叫石铭,我和我的朋友想送她回家!”

“石铭……”拿弓的壮逼近了一些,“石氏财团,和你有关系吗?”

“这个嘛,哈哈,关系称不上,略有耳闻罢了,流南三大财阀之尾,掌权者石不惑老乌龟一个,畏手畏脚,平平无奇,孤星森林这块地儿现在就是那混蛋的。”

“哦?”壮汉冷哼一声,对此回答不置可否,显得意味深长。

后方,盘族人叽里咕噜地一通对话后,拿弓的更加气愤了,义正言辞地继续质问:“阿嫲的脚都肿了,你还在狡辩!说!是不是你打晕她的!”

石铭一噎,忍住了想要立刻翻白眼的冲动,耐下性子好好解释:“我打晕她?呵呵,不可能。请听我说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刚刚就自己晕倒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什么,人我给带到了,我先行一步,各位再见!”

“等等,不准走!”

长矛差点戳到石铭的眼睛,吓得他脖颈一缩。

远处的后生仔们高叫着威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不要再遛嘴皮子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居然还敢伤阿嫲。”

“饶不了他!”

“听到了吗,外乡人?哼,”拿弓的一拳打在树上,震得落叶哗哗往下落,树干留下深深的拳印,“真倒头,派这么嫩的娃子来,弄屁吃嘎?”

“大、大哥?请你冷静一下,”石铭哆哆嗦嗦,“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我们盘虞人,向来与外人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既然你有胆子伤我族人,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小的们,上,给我绑了他!)”

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感觉不对味呢,喂喂,你们要干嘛?放开我!诶!别动我的包裹,我警告你们,你们这是违法的知不知道——你,你拿绳子干什么,不要过来啊——不是不是,不至于吧大哥,别我绑啊,真不关我事,等老婆婆醒来你们问她好了呀,我是无辜的——呃!”

“@@,@@@@。(搞定,一拳打晕了。)”

“@@,@,@@@。(大壮,把这厮背回去,我们要好好审问。)”

“@@,@@,@@伐?(田叔,他鞋子掉了一只,要帮他拾上伐?)”

“@,@@@,@,@。(臭狗屎,掉就掉了管他做甚,走,咱们回寨。)”

“@@,@,@@,@@?(田叔,我记得,好像他还说了有同伙,怎么办?)”

“@@,@@@@。(没关系,好胆管来,虞族怕谁。)”

.

天抹淡云,日头已不再猛烈,金蓝的天空下,是一片火红的果林。

焦红的饱满苹果,散发着甜美又醉人的成熟清香,邀请人们快来品尝。

苹果树下,静静围坐了四个人。

其中三人穿的色彩纷呈、装扮夸张,看起来并非劳累整天,刚刚采完苹果,坐下来歇口气的朴素劳动者,倒像是唱大戏的演员。

但是他们的确疲惫不堪,唉声叹气,仿佛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今天的搜寻简直太失败了。

毒蛇追赶,鸟粪砸头,更为讨厌的,是在河边摸排扫查时,某个领导因为那湿滑的绿苔而跌倒,丢人不说,居然还摔丢了一片隐形眼镜,真真的威严扫地,颜面尽失。

至于那小子,那当然——没有找到,什么鬼都没有,整个森林里,就只有几个笨蛋幽灵在徘徊游荡。

“走吧,那边还等着我们回复呢。”大块头说。

“你可别了,”鹰钩鼻拿树枝划拉着地上的树叶,“什么都没找到,怎么交差。”

大块头心焦:“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啊,小朋友还在山里某个地方等我们。你说,不会是被水冲走了吧?”

鹰钩鼻苦口婆心:“说了多少回,被坝拦着,冲不走。”

大块头提议:“头儿,如实上报得了。”

“有首打油诗,你们还记得吗?”发胶男悠悠道来,“‘石不惑,真不惑,风雨林中过,乾坤定海波。’直接讲,我们全部完蛋。那个男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鹰钩鼻尝试分析:“这种情况下,石老板需要的不是一个绝对性的答案,而是可能性的设想。”

发胶男拍手应和:“对,照这个思路继续。”

鹰钩鼻再次充当总结员角色:“我们最初假设的是掉到悬崖下的水潭里了,但是没人,然后我们猜想他顺流而下,现在也被否定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性呢?”

发胶男率先猜测:“挂树上?嗯,卡在悬崖上?”

大块头思维发散得厉害:“或许他还活着,在森林里到处乱走,迷失了方向。”

鹰钩鼻小声制止:“达子,不要老是乱插嘴,说点实际的建设性提案。”

三人讨论半晌无果,遂邀老刘一同参与讨论。

老刘摸着下巴想了想,取过树枝,也在地上划拉着什么,与鹰钩鼻相谈甚欢。

一阵笑过,鹰钩鼻这才想起为二位外地人翻译:“有了,老刘说,石老板的儿子,有可能流到另外那条下游里去了。”

“对啊,虽然这边才是主干,那边分支水流少,但也有点可能。”大块头肯定道。

“何止有点,这可能性很大啊,”发胶男一哧溜站了起来,“走,我们快回去报告,得抓紧时间了,必须赶在发布会之前。”

鹰钩鼻适时提醒:“头儿,公路沿线都有信号,包括这个生态果园,咱可以直接打电话的。”

发胶男连声应答:“对对对,小钟说得对,不愧是我最有潜力的部下,当然,今天你们两个做得都很不错。”

“阿勤,可以啊,头儿都没这么表扬过我。”大块头竖起大拇指,对鹰钩鼻低声说。

鹰钩鼻扭了扭肩膀:“行了达子,别膈应人,你也一样的,夸我就是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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