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读书人在一旁感慨的说:“虽然不知道词是什么,但是少将军这首词写的,语句流畅,顿挫有秩。朗朗上口,平仄相携。最重要的是这个叫词的东西居然还让人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让我不知不觉就想要上阵迎敌,练功立业,少将军厉害!少将军威武!”
台下的将士们也激动坏了,他们以前听得都是些什么诗经啊!那里面最带劲的就是秦风了,可是和这首“诗”一比,那种就是娘们听得。这首“诗”写的好啊,带劲!最重要的是这首诗听的人热血沸腾,激动啊!
于是一群糙汉子对着台上喊:“少将军厉害,这才是男人写的,比那些娘们唧唧的诗好一万倍!少将军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王经在台上白了一眼台下起哄的兵油子们,说:“你当我是生孩子呢?还再来一个!”
这时一旁的那个读书人也蔫坏蔫坏的说:“少将军,再来一个!”
王经回头望着他,学着孔乙己的腔调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逗的台下是一片哄堂大笑。
很快,贺抗羌人胜利暨先进个人表彰大会圆满结束,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士兵您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聚在一起歌酒,吃肉,耍钱。今晚的军营里注定是个不眠夜。
王经也被丁凡王宪拉着去歌酒了。王经不想去,可是拗不过两个人。
众人刚坐下,王宪就说:“头,你这次可有五坛酒呢!给兄弟们也分几杯呗!”
王经在他头上拍了一记,笑骂着说:“都是什长了,还那么风风火火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能成什么气候。?”
王宪笑着说:“这不是今天高兴吗!”王经又瞪了一眼,像个退休老干部似的说:“你啊,就是性子太急了,多学学丁凡。别老风风火火的,对你的未来不好。稳重点没错的!”
王宪摸了摸头说:“哎,不对啊!我好像比你大啊!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
王经笑着说:“我官职比你高!”
王宪也顶嘴道:“那又怎么样?
你还是比我小啊?”
王经又笑着说:“你打不过我!”
王宪抓狂了,急吃白眼的说:“我不管,反正我比你大!”
王经对他嘿嘿一笑说:“那又能怎么样,我是你顶头上司。”
王宪这下彻底死心了,他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行吧,你官职高你厉害,是在下输了。”
王经跳过去一楼他的肩膀说:“哎,这就对了嘛。来,喝酒!”
王宪也笑着说:“嗯,喝酒。”
几个人笑着说:“都喝酒,喝酒!”
王经环顾四周,看见自己手下十个人,刘镔老人的一条胳膊被羌人砍了下去。被军医用烙铁烙住了,防止他失血过多死亡。而鲁七和余开则长眠于这片他们守护的热土只上了。
这一战死的人太多了,幸运儿们都拎着酒去了战友的坟前。他们边喝边絮絮叨叨的和战友们告别。
晚上,王经喝的醉醺醺的被王达叫去了。
进了王达的大账内,王经就一屁股做了下去。王达在他屁股上提了一脚,说:“你看你小子,都喝成什么样子了?”
王经大着舌头说:“我…我没喝多!”
王达又踢了他一脚,说:“你明天去去一趟洛阳,给我办件事!”
王经大着舌头说:“行,爹…爹您说。”
王达看着他说:“你去洛阳给我送趟礼,我这个护军也做的差不多了!”
王经呆呆的看着他说:“爹,您…您好意思吗?这一战死…死了那么多人,您…您居然还有心思去…去求官。您…您好意思吗?”
王达暴怒的一把掀翻了案几,说:“你以为我心里高兴吗?我也难受啊!可难受又有什么用,我掉几滴眼泪,那些死了的将士们就能活过来吗?那些死了的将士们为什么死了?他们用他们的死,换来了我们的活。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们这些人也要好好的活着!斯人以去,我们唯有自己过得更好,才能对得起他们!”
王经从来没有见过王达生这么大的气,他癫狂的笑着说:“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罢罢罢,打仗哪有不死人得呢?是我太不成熟了啊!”
王达拉着癫狂的王经说:“别这样,孩子。我们所做的是为了天下人都能安宁,你不要这样子了!”然后父子俩开始抱头痛哭,互诉着心中的烦闷。
哭罢多时,王达开口说:“走吧,我们会家里去,准备准备,你就去洛阳吧!去洛阳找段颖太尉,他是我的老上司,肯定会见你的。”
王经这时酒也醒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爹,咱们走吧!”
父子俩骑着快马回到了临羌的家中。一进门,王经就感觉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人气,也能看见灯光了。
王经转头看了看王达,却见他背着手,气定神闲的往后院走去。
曲曲弯弯的走到了后院里,还没走进后院,王经就听到了一声声的哭泣声。再往里走,王经就看见在老爹那屋门口,一群丫鬟忙里忙外,每个人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
这时,一个丫鬟看见了王达,忙大喊道:“老爷来了,老爷来了!这下好了!”
让后所有的丫鬟都向两旁闪开。好像是在给谁腾路似的。
王经和王达还没走到老爹门口,就见老娘黄氏从门里冲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黄氏冲过来一把抱住王达,说:“你可算来了,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受伤?你说说你,自己和羌人玩命也就算了,还把儿子给带去了?你安的什么心思啊?”
王经在一旁都看呆了,这是什么情况,这还是往日里那个大大咧咧的老娘吗?这画风有点不太对啊?
黄氏抱着王达唠唠叨叨说了半天,然后又一把把王达推开。跑到王经面前,说:“来,让娘看看。”
然后就在王经身上摸了起来,确认王经给有去混出个一级伤残以后,才又转头对王达说:“儿子没事就好,要是有什么事,老娘和你没完!他才多大啊,你就敢把他带上战场。你说,他还是不是你亲生的?”